祁鹿聞聲音變得柔和:“寧寧,我要回府了。”
他還得回去救康王。
讓他不要被潘氏迷了眼。
真把人抬進府。
溫柚寧乖巧點頭。
小姑娘好乖。
“要是寧寧快些長大就好了。”祁鹿聞感慨。
溫柚寧不明白他的話,一雙杏眼像是剛出生的小鹿一般濕漉清澈,一點也不設防的看他。
祁鹿聞站起身,快些長大,他何需要等到她及笄議親才有機會出現,他又何必等這麼久。
人早些到自己身邊,他才放心。
......
三日後。
康王早就把潘氏忘之腦後。
他四處留情,隻記得自己爽就行了,哪記得這麼多。
要是真的把那些女子都接進王府。
哪有那麼多銀子養人。
且潘氏是自己主動湊上來,你情我願的事,都帶著目的,誰也彆說誰是好人壞人。
要不是潘氏懷孕,她的信兒都遞不到康王跟前,在管家手上就得被截下。
就這樣康王知曉後也渾不在意。
他昨日裡去杏花樓聽曲看晚娘,聽到些風聲。
那潘氏早早跟了溫珩,怪不得如此不守婦道。
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種。
他可不做冤大頭。
叫管家拿一副藏紅花親自送到昌濟伯爵府表明態度,就又逍遙去了。
潘氏恨得牙癢癢。
抓起藏紅花就往地上扔。
發泄好一通,卻也無濟於事。
康王可不是溫珩,不是好拿捏的人。
要是真惹怒一位親王,她可吃罪不起。
最後隻能恨恨地吃這個啞巴虧。
她如今是越發不想伺候溫珩。
沒了世子之位,成日裡喝酒不說,還反過來怪她看不好身邊之人。
出了個賣主求榮的雲珠。
廢物!
靠女人上位是一點沒錯,如今宜珞和離走了。
他是一日不如一日。
.
溫柚寧知曉溫珩要和潘氏成親的消息時,已經是五日後。
她正在華清樓上看漁場主撈魚,祁鹿聞坐在一旁在剝蝦。
他的右手不靈活,所以稍慢的動作顯得格外雅致好看。
京城有停泊港口,此時熱火朝天,撒網忙走。
深秋魚肥蟹美,正是賣好價錢“吃秋”的好時候。
華清樓的蝦就是那裡新鮮打撈。
“溫珩知曉潘氏懷孕後,”祁鹿聞把剝好的蝦放進盤子裡:“要給潘氏和孩子名分,潘氏傍不上康王,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那我父親新婚之夜,送份大禮給他?”溫柚寧有些興奮,不嫌事大。
祁鹿聞站起身淨手,複坐回來時,把蝦推到溫柚寧麵前,把華清樓的秘製醬汁也放到她手邊,這才開口:“小機靈鬼,彆總是想著替伯母越俎代庖,要怎麼做,還得伯母親自動手才解氣!”
溫柚寧聳聳鼻子。
祁鹿聞把筷子遞給她,被她古靈精怪的樣子逗笑:“這河蝦選的個頭大,嘗嘗可還脆甜?”
簡單的白灼蝦,整整齊齊地擺在瓷盤裡。
各個嫩紅飽滿。
果然彈牙,溫柚寧眯著眼睛點評:“真鮮甜。”
也不知點評的是這白灼蝦,還是祁鹿聞...剝蝦的心思。
碧空萬裡,秋高氣爽。
明亮的光線照到溫柚寧臉上,皮膚細膩柔軟,看不見一點毛孔。
還較喧鬨的坊市早已不能聽見聲音。
睫毛像是蝴蝶展翅,一雙眼睛慢慢睜開,祁鹿聞和她琥珀色的眼睛對上。
和滿眼都是他的溫柚寧對上。
他心思都在眼前人身上,咽了咽口水,站起身。
溫柚寧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這人怎麼和那日在麓山彆院廂房裡時的眼神一樣?!
祁鹿聞隔著木桌,壓低上身靠近她。
溫柚寧捏著筷子的手一緊,緊張地閉上眼睛。
祁鹿聞淺嘗即止,舔掉飽滿紅唇上的銀絲。
等沉水香味遠離,溫柚寧才睜開眼睛。
她抿著唇,清楚地感受嘴唇上的濕意。
她眼神飄忽,偏偏這時祁鹿聞還來一句:“的確不錯,寧寧。”
溫柚寧的臉“騰”地就紅了,把臉扭到一邊,留個泛紅的耳垂給他。
也不知道他點評的究竟是這白灼蝦,還是...她。
祁鹿聞見此緊握的手掌才鬆開。
“寧寧,蝦要涼了。”
“你,”溫柚寧轉過頭,滿臉羞意:“你!”
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祁鹿聞撐著額頭,問她:“寧寧會回府告狀麼?”
“又不是三歲稚子。”溫柚寧鼓著臉,她才不屑告狀。
祁鹿聞勾唇:“所以寧寧喜歡。”
溫柚寧氣結,瞪他:“哪裡來的歪理!”
眼波流轉,小模樣嬌蠻。
祁鹿聞漫不經心:“我這裡的。”
理直氣壯,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