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做父親,還沒有同妻子相伴一生。”
“我這麼多心願都未曾滿足,怎麼舍得離你而去喝毒藥,就為報複王妃?”
“隻是不想你知曉這些陳年舊事,不想你可憐我。”
溫柚寧聽他提到陳年舊事,幾日裡的氣悶和愁緒瞬間消散乾淨。
想到那樣的事,這麼多年一直壓在他身上,如何不讓她心疼。
“不會再有下次,寧寧,為夫保證。”祁鹿聞低聲道:“彆生氣,人都瘦了,心疼死了,心肝兒。”
“什麼第二春的那些傻話不能再說,否則是要把你鎖起來。”
“若真如此,實在要你出席,為夫眼睛都給你蒙住,不叫你看彆的男人。”
溫柚寧此時聽聞他這樣的想法卻沒被嚇到,人依賴地靠在他胸膛上。
還忍不住委屈撇嘴兒,這三日,她睡不好,吃不香。
還時常心中驚懼魘著,醒不過來。
眼前人也陪她熬著,眼下的青黑做不得假。
“還不是怪你,你惹我生氣。”
溫柚寧有些扭捏,真是被祁鹿聞養出一身的嬌氣。
“都怪我,都怪我,總算是又和為夫撒嬌了,寧寧。”
祁鹿聞鬆氣。
折磨人的心肝兒。
他端來那碗牛乳甜酪,舀一口遞到溫柚寧唇邊。
看著眼前的薔薇檀口微張,露出裡頭的香軟小舌,卷走純白色的牛乳。
祁鹿聞才算滿足。
“今晚搬回去,寧寧?”
溫柚寧搖頭,她這次是打定主意要讓祁鹿聞長記性。
“我才不要,我雖然不再生你的氣,但是你犯錯,就該獨守空房。”
小臉認真嚴肅。
祁鹿聞不妨她這麼說,他一直被溫柚寧寵著,有求必應。
如今自討苦吃。
簡直是抓心撓肝的難受,垂下頭去貼她額頭:“寧寧。”
語調藏著點點委屈。
一雙桃花眼瞪大,像是在撒嬌。
溫柚寧差點中美男計,被他勾走,就此敗下陣來。
她抬著小下巴,把人推開,還是搖頭。
眼見這招不管用,祁鹿聞退而求其次:“那寧寧給為夫一個期限。”
他最多隻能忍三日。
溫柚寧臉上狡黠閃過,不緊不慢下通牒:“那就先考察半個月。”
祁鹿聞咬著牙邊的軟肉,看著麵前精致漂亮,白皙的皮膚透著紅軟的小人。
真要命,要是不順著她,她還要哭。
但這事沒得商量,他不抱著溫香軟玉入睡,怎麼可能。
祁鹿聞眼中閃過流光。
“這幾日寧寧不在身邊睡不好,右手都隱隱犯疼。”他半闔著眼眸,把眼瞼的紅痣露出來:“看來一會子還得讓張太醫來紮紮針。”
微微蹙眉的神情,和著這些話,可憐兮兮。
溫柚寧果然麵色一變,抓著他的右手,好像是有些冰涼。
“你也不乖,不知道心疼自己!”她秀眉微豎,隱藏不住臉上的心疼,怒其不爭的開口。
“寧寧不在身邊,還在生為夫的氣,怎麼睡得著。”
“想到還要熬半個月,右手定然舊傷複發。”
祁鹿聞眼皮抬起,暗暗觀察溫柚寧的神色。
壞得很,眼前的人壞得很,溫柚寧直覺入套,那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她怎能不管!
扭捏囁嚅著不肯乾脆順著他,溫柚寧有些糾結。
祁鹿聞眼見有戲,又道:“寧寧騙我。”
“我哪有。”
她眼尾還有哭過引出來的薄紅。
祁鹿聞隻管說自己的話:“我的手好疼,你不哄我。”
“還有手上的戒指,寧寧已經三日未曾給我換過,突然就有些嫌棄自己的手醜。”
溫柚寧的梳妝鏡前,有一個給專門給祁鹿聞裝戒指的梨花木漆盒,裡頭已經有十數枚戒指。
每日她都會選兩枚給祁鹿聞的右手做裝飾。
祁鹿聞心中暗忖眼前人還不肯鬆口,看來還得在添把火:“不想露出來給彆人看,寧寧定也會嫌棄,還是又拿白布絲綢裹起來好了。”
溫柚寧臉上的糾結隨著他的話越來越淺,點點心疼又溢出來。
她好容易才讓祁鹿聞放下心防,可不想前功儘棄。
且她本來就不堅定,她早就習慣祁鹿聞的身形和味道。
自己一個人晚間同樣睡不好。
“搬回去。”
祁鹿聞小心地看她。
溫柚寧徹底敗下陣來。
“今晚就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