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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您又來了啊?”
實驗班裡,幾個座位在窗邊附近的男生,促狹正拎份兒卷子,從後門進來的小姑娘。
自從某天發現陳岸他們班重新調了位置,丁肖肖來實驗班的幾率明顯大幅度上漲。
丁肖肖嘻嘻笑著,“怎麼了,問題都不行嗎?”
有個男生說,“哎呦,不行也攔不住吧,照您來的這個頻率,以後我們班畢業聚會估計還得叫你呢!”
周遭幾個男生瞬間笑成一片,丁肖肖也跟著樂,幾人多扯了幾句今下午語文課多催眠。
聊完,她轉頭指了指靠窗第三排陳岸的位子:“他人呢?”
回丁肖肖的這個男生叫杜福,和我朝有詩聖之稱的唐代詩人杜甫名字略有點諧音,且正好相反。
此人語文巨爛無比,剛才吐槽語文老師錢虎語速慢就是他帶的頭,是陳岸的前桌。
“陳燦燦啊,好像出去了。”
她總來找陳岸問物理題,陳岸第一回聽到旁人這麼叫他,差點用眼神他們都沙了。
但幾個男的臉皮厚,覺得逗平時話沒幾句的陳岸蠻有意思,非要墳前跳舞。
陳岸一直當他們傻逼,懶得搭理他們。
丁肖肖幽幽垂眸凝視他。意思大概是這用你說我看不出來嗎。
杜福想了想,說:“好像,和鄭一淇去體育館收拾體育器械了吧。”
丁肖肖哦了句,“那我坐這兒等等他。”
“你坐他這啊?我之前想和曉桐聊天兒,想和陳岸暫時換一下位子,媽的,他說怕屁股真菌感染。”杜福越回憶越窩火,給他們幾個逗得狂笑不止。
丁肖肖銳評:“正常,這的確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附近的男生說:“你坐這陳岸回來——”萬一說你怎麼辦。
“丁肖肖。”
忽地,教室前門有人叫她,打斷了男生的話。
丁肖肖笑著轉頭,看到單手隨意拎著校服外套的陳岸,和一如既往紮個馬尾的鄭一淇從教室前麵走進來。
陳岸裡麵穿著夏季校服,和春秋季是一樣的,白紫配色,傳統中式校服愣是被他撐出一股小清新。
兩人過來後,丁肖肖先笑著給鄭一淇打了個招呼,打完才偏頭問陳岸:“你們被濤哥拉去當苦力了?”
“嗯。”陳岸點頭,彎腰拉開背在椅背的書包拉鏈,把校服褂扔進去:“不是給你發消息了?”
丁肖肖揚著調啊了聲,然後偷偷摸摸把手機掏出來。
最後一節課下後陳岸的確給她發過條消息。
【晚點再來,我去體育館】
剛下課,那會兒她應該在和嚴淮欽他們聊天,沒看手機。
“沒看到。”丁肖肖聳聳肩。
陳岸看了眼她,然後又往旁邊掃了圈,最後從最後一排某個沒人座的空位提了把椅子放到他座位旁。
丁肖肖自然飛快理解陳岸這個意思,然後揚眉吐氣朝被打斷話的那個男生那眨了下眼,“你剛要說什麼來著?”
男生:“……”
得,你倆關係好。
杜福從書山中探後腦袋,也看那男生:“笑死,自討沒趣了吧?”
後方陳岸偏頭順她視線掃了眼自班同學,隻見男生翻了個白眼繼續寫卷子了。
他翻回頭,丁肖肖也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他說:“寫題。”
“哦。”
丁肖肖窩回他座位,嚴肅把自己卡住的那道題推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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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報一事,之前和馮歆的交接不太和平。
後來是丁肖肖讓她自己去找唐麗華問情況,這事兒才算平息了些。
唐麗華表示是她自己安排欠妥,疏忽了這方麵問題。
最後結論是她負責主要板塊,馮歆輔助她完成。
抽空用了兩個晚上,丁肖肖把總底稿打好,微信發了一份給馮歆,如果她有更好的建議可以再修改,但馮歆沒回她。
畢竟這件事本身應該是宣傳委員馮歆來做,半路被彆人拿走,心裡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
意外的是,一連幾天在班裡,馮歆都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數學課下,馮歆領了卷子往台下走,丁肖肖上去取自己的,擦肩而過時,丁肖肖左邊肩膀忽然被用力撞了下,她往後側踉蹌了幾步。
抬頭時,馮歆瞥了眼她,丁肖肖清晰聽到她鼻腔間發出輕輕的氣聲,扭頭抬著下巴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