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肖肖:“……”
他們幾個開學後基本沒怎麼去老條那兒吃過麻辣燙,時間太緊張,人還多,店裡麵每天放學都是高一高二的學生,他們這苦逼高三生壓根擠都擠不過。
晚自習一下,丁肖肖拎著書包飛奔出校門,一擠進麻辣燙店便看到占了平日最搶手也是最難搶的角落雙人位的陳岸。
桌上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一碗素多,在他手邊,一碗葷多,在空著的另一邊。
丁肖肖把書包放在椅背靠著,然後大喘著氣坐下,“你都點好了?”
“嗯,條叔掐著點剛做好。”陳岸今天有決賽,昨天和學校幾個進了決賽的同學一起去了東福,兩天沒在學校,自然校服也沒穿。
十月底十一月初,正值換季,七裡這邊四季分明,每年一到這段時間便總有病的,感冒發燒咳嗽,怎麼組合的都有。
陳岸身形好,肩膀寬,腰部卻很收,一件純白的休閒襯衫愣是被他稱的相當時尚。
少年皮膚鮮白,鼻梁直挺,鼻骨側有顆小痣,抬頭望她時,往常清冷深邃的眸子裡有些疲倦,烏深碎發隨意聳拉在額前。
最近他事情很多,丁肖肖沒敢打擾他,眼下這麼一看,陳岸最近估計沒少忙活。
她拿著筷子翻了翻滾燙的碗裡,基本都是她每次的必點菜品,“哦哦……對了,今天,題難嗎?”
陳岸吹著青菜:“還好。”
“那,保送穩了?”問這話時,丁肖肖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有緊張,但是又難受又開心的那種說不出個究竟的緊張。
陳岸:“不知道。”
丁肖肖低頭,夾起一條裹滿醬汁的寬粉:“那你想去哪個學校,這該知道吧?”
陳岸抬眼看她時,她正一副認真嗦粉,隨口一問的模樣低頭咬著粉,看不清楚丁肖肖的表情。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陣,好幾秒才聽到陳岸的聲音。
“D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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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陳岸競賽結束,丁肖肖恢複了以往找他解題的頻率,自身努力再加上這個外掛,成績進步如飛,受到各科老師一致讚賞。
“肖肖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我真的特彆喜歡陳岸。”
丁肖肖一出辦公室,文科班的方曉夢便一把拽住她,苦口婆心問她要陳岸的微信。
“不好意思啊曉夢,他的個人隱私我真的不太方便透露……”丁肖肖苦苦扯著唇角。
方曉夢是文科班出了名的美女學渣,博覽群男,校內校外好看的男生差不多都搞過一遍。
丁肖肖和她認識也純屬是偶然。
偶然撞到她和隔壁學校的校草還是什麼草在學校附近卿卿我我,好心提醒了一嘴大狀正往這邊走了,方曉夢就記了她這個人情。
“噯?”方曉夢目光忽然繞過她,像是看到天大的寶貝,眼睛瞬間亮起來:“陳岸!”
丁肖肖一愣,回頭,陳岸剛上樓,手垂在身側拿著份卷,正往她們班走。
聞聲往聲源掃了眼,猝不及防與丁肖肖同樣看過來的視線對上。
他轉變方向,“數學卷,大題和選擇步驟思路寫在旁邊了,自己看吧。”
丁肖肖應了聲,接過他手裡的卷子。
身側,方曉夢走去陳岸身旁,仰頭笑盈盈望著他:“陳岸,我有數學題也不太會呢,你能教教我嗎?”
丁肖肖尷尬的看了眼方曉夢,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便默默往後退開。
陳岸神色一如以往,瞥了眼說話的:“你是?”
“我是方曉夢,文科班的,你不記得我了嗎,去年運動會,我們還一起參加過接力跑呢,我當時就在你旁邊那一道。”方曉夢說的激動。
“不記得了。”
“我去年就追過你,隻不過……沒關係,現在認識也可以。”看樣子方曉夢挺有信心的。
方曉夢這麼一提,丁肖肖還真有點印象,她的確在某次陳岸扔垃圾時,在一遝信封裡看到過“文科一班方曉夢”這幾個字。
但陳岸沒印象,看了眼退離好幾米的丁肖肖便轉頭往樓梯走,“不了,文科班的數學難度丁肖肖教你沒什麼問題。”
“喂!”方曉夢個不高,陳岸正常走路速度她跟都跟不太上,隻能跺著腳眼睜睜看著自己丟在半路,“陳岸,你真不懂嗎,我就是要追你!”
四周過路的吃瓜群眾紛紛充滿興致的轉頭看她,還有八卦的從班裡探頭出來。
丁肖肖無奈的搖了搖頭,回了班,見嚴淮欽正趴在後門呲著牙樂。
“乾嘛?”
“豆子?”嚴淮欽收回腦袋,銜著笑意味深長瞄了眼她,“你剛在樓道,聽到文科班那班花表白陳代表沒?”
白彩也在旁邊:“如果耳朵不聾,她那麼大分貝估計整層樓都聽到了。”
事實證明,白彩說的沒錯,俘獲過萬千棵“草”的方曉夢這一嗓門,整個高三不知道的也在短時間內從彆人口中陸續聽聞了。
以至於後來每次去實驗班找陳岸問題,丁肖肖都能碰到方曉夢粘著陳岸說話或者拿著本書裝樣子。
“那班花又在呢?”見她怏怏而歸,嚴淮欽手裡邊算題邊問。
丁肖肖點頭,一屁股坐回位子:“我看我最近還是彆去了,不然總是有種破壞彆人姻緣的樣子。”
嚴淮欽聽她這麼說,言不儘意瞅她:“敢情你這麼想的啊?”
“那不然,萬一我們燦喜歡這口呢,我總在旁邊豈不是有點眼力見。”丁肖肖歎氣轉回身,繼續悶頭摳那道數學題。
傍晚課間,丁肖肖吃完飯回來,看到手機有條未讀消息。
她解鎖手機,這個點找她,陳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