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學霸的傾囊相授,丁肖肖緩慢的作業進度可算舉步維艱邁了三分之一。
她坐在書桌右半邊,下巴抵在筆帽思索著道選擇題。
一般她在想思路的時候,陳岸都在旁邊核對她寫過的上一份卷子。
他判卷的速度比答卷的速度還要快一點,每次丁肖肖手下的新卷子才答了一半不到,就能看到上一份卷子的卷麵可憐兮兮的多了幾道錯落不同位置,鉛筆畫圈的痕跡。
今天越是亦然,並且顯然這些題陳岸已經做過,幾乎掃一眼題目就判斷了她答案正確與否。
實驗班雖是實驗班,但總體來講各科目老師安排下來的作業與正常班差距不會太大,不過額外加餐是另一回事,畢竟對於實驗班算家常便飯了。
看完她剛寫完沒幾分鐘的那張化學卷,陳岸放在一摞書上的手機響了聲。
沉浸在重力加速度的注意力被吸引,丁肖肖情不自禁偏眼瞥了下。
一份折好的試卷與書上手機位置互換。拿開沒兩秒,對麵估計是撥了電話過來,陳岸又慢悠悠把手機放去了左耳邊。
而後,他聲音不高的“嗯”了下。很顯然,陳岸壓低聲音是怕打擾丁肖肖寫作業。
結果他一咧臉,正對上旁邊那人充滿好奇的目光。
陳岸:“……”
頃刻,他眼神示意她手下筆墨還尚未乾透的上一題選項:“錯了。”
丁肖肖立馬低頭瞅自己好不容易選出來的那題答案,正要開口反問,抬眼瞄到他耳邊的手機,她換成口型:啊?為什麼不對,運算錯了嗎?
陳岸右手指尖輕輕按上試卷邊緣,手腕稍用力,卷子在桌麵短暫滑行一小段距離。
他拿鉛筆在那道題旁邊的空白處快速列出式子,再重新推回她手下。
電話那頭,葉星回正在去酒店的車上,雖莫名其妙,但聽他好兄弟嘴裡難得吐出這種好話,感覺那還是相當爽。
很快嘲道:“嗬嗬嗬。知道錯還不趕緊覲見本少爺?”
陳岸不清不楚嘖了聲:“上了廁所沒擦嘴是吧。”
兩人沒聊幾句,通話結束。
丁肖肖剛按照他整理的步驟解出正確答案,陳岸收手機時她轉頭問了句:“是你那個在戎池的發小嗎?”
陳岸:“嗯。”
丁肖肖最開始知曉陳岸身邊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是在他們高二上學期。
彼時,正趕五十九中秋季運動會,陳岸去跑男子接力,校服連帶手機都在丁肖肖胳膊上掛著。
看台區域臨班的女生們垂涎陳岸多年,當下正主不在,便個頂個虎視眈眈,想要摸摸她手裡那件衣服。
即便她本人委婉阻止過,但一人終究難敵眾手。
後來怕衣服口袋的手機掉落,她便隨手先塞進了自己衣服裡。
沒多久,他們跑男子接力的運動員在田徑跑道陸續衝線——貼著她大腿的校服布料,開始斷斷續續來電震動。
丁肖肖還和這會兒沒檢錄項目的其餘同學賣力地揮著手臂在站台給理二班狂歡,下意識掏手機接了那通電話。
直到聽筒傳來幾句陌生男人的聲音才把她心思拽回來。
本以為是有人打錯電話,結果放下手機一看,屏幕中竟然還有條不短的備注——
【春江七樓葉星回】
丁肖肖:“?”
很快,丁肖肖反應過來她拿錯了手機,十萬火急下,她對手機畢恭畢敬說了句:“不好意思,這手機我剛路邊撿的,等失主找到我會如實轉告,抱歉。”
半晌,她聽到對麵難分情緒地應了聲,這才趕緊急急忙忙把電話掐斷。
嚴淮欽跑完回來,就看丁肖肖握著手機長舒一口氣,他吞下嘴裡的水走去她旁邊:“呦,大豆咋成扁豆了?”
丁肖肖收回神,幽幽白了他一眼。
“不小心接了陳岸電話。”
嚴淮欽問:“誰打的啊?”
丁肖肖:“不認識,備注是什麼春、樓的……沒看懂。”
她這麼一提,嚴淮欽有了印象:“噢……是不是那串備注跟個租戶似的那個?”
當時聽筒還在說話,所以丁肖肖那會兒也就掃了一眼,隻知道自己手機沒這號人物,沒看得那麼仔細。
“那沒事了,那人燦哥發小。”嚴淮欽自顧自下了定論,“按照我記憶裡陳代表和他發小打電話的態度,你就算口誤噴了人,他知道估計都不會說啥。”
丁肖肖:“……”
晚上,楊茹鑫做好飯過來敲門喊他們。
下午在陳岸那邊做完三張理綜的試卷,丁肖肖心滿意足將自己的家夥什收拾回自己臥室,然後跑去吃飯。
飯前,楊茹鑫突然接了通電話,臉色看著挺嚴肅的,然後便換了身外出衣服匆匆忙忙出了門。
說是突發了些急事要處理,丁肖肖也沒有多問。
楊茹鑫前兩年開了家帶模特的小工作室,因為她個人在業內的資源不錯,所以工作室招到的年輕模特數量還算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