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任務重,他們每天發的試卷疊在一起,毫不誇張能比上一本書。
為了避免沒寫完的卷子相互拿錯,丁肖肖每張卷子上都會把名字寫的巨大一個。
“……”
難怪她剛硬是翻破天都找不到這幾張卷子,敢情是被拐賣到這了。
搬了椅子過來,丁肖肖環胸坐在一邊,準備等等看。
等等看他們五十九中的大學霸,沒人叫沒人打擾的情況下,究竟可以睡到什麼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滴答滴答的過。
丁肖肖玩手機玩的有些無聊,索性收起手機,手掌撐著臉,負責主要支撐的手肘杵到桌麵。
鮮少有機會這麼近看陳岸,她低眸,將眼前的人從眉到下額,慢吞吞端詳了一遍。
嘖。明明陳岸平時也沒少熬夜啊,怎麼皮膚保養的這麼好……
湊近,一股乾淨的洗衣液香,聞起來很舒適。
再靠近一點,就能很清晰地嗅到陳岸自己身上的那股毫不違和的淡香,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
在她家暫住的這幾個月,因為性彆有分,所以陳岸洗澡還是回家洗。丁肖肖一直以為是陳岸有潔癖,所以這事她也從來沒提。
不過換下的衣服偶爾楊茹鑫會把陳岸的也一起放洗衣機。
明明洗衣液用和她用的同一種啊,怎麼感覺,洗出來的味道不是一個味兒呢。
忽地——
桌上趴著的人動了動,像是睡得有些不舒服。
不等丁肖肖察覺這段有些危險的距離。
驀地。
有一片冰冰軟軟的東西,從她嘴邊擦了過去。
感受到這抹涼意,丁肖肖全身血液像是刹那間開始倒流。
觸電一般,她瞪著眼,使勁往後一咧。
不曾想,沒有把控的力氣來之過猛。
這麼無腦往後一倒,本身可憐巴巴被她翹起後兩個腿兒的椅子——立馬翹成前兩條。
“砰”的一聲。
陳岸伏案的後背輕顫。
他睜眼,轉頭看到的,便是慌亂從地板往起爬的丁肖肖。
場麵挺滑稽的。
陳岸:“……”
“你在乾嘛。”
丁肖肖:“……”
我在乾嘛?
我摔著玩兒。
揉著通紅的臉和耳朵,丁肖肖帶著怨氣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一臉不痛快地站起來。
將倒下的椅子“咚”地一聲放好,眼神像是要把陳岸吃了。
陳岸:“?”
還沒從剛才那個意外走出來,丁肖肖心臟撲通撲通的,感覺嘴子一張能從嗓子裡跳出來。
窗邊逆著光,陳岸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悠悠抬眼睨著她,像是在等她回答。
想到自己白白被占了便宜,罪魁禍首卻一無所知……
丁肖肖拿起書包,“啪”地拍在桌子上,把他手邊那幾張寫著自己大名的卷子拿走,頭也不回出了教室。
丁肖肖生氣生的挺明顯的,路過的狗也看得出。
陳岸坐在原地,藏起嘴角的弧度。
很快,他起身跟了出去。
……
丁肖肖到家和楊茹鑫幾乎是前腳挨後腳,楊茹鑫喝著水過來,瞅到她身後空無一人:“哎?燦燦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心中那口無名氣還沒咽下去,丁肖肖大聲大響換鞋換鞋,賭氣冷哼了句:“這麼喜歡他您要不找他當孩子吧。”
說完,也不等楊茹鑫再說話,小姑娘滿臉不痛快地甩門回了房。
陳岸拿著備用鑰匙開門進來。楊茹鑫趕緊指了指那扇被磕的顫動的可憐門:“你們倆怎麼回事?吵架了?”
“沒有,阿姨。”陳岸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眼:“可能,最近學習壓力大吧。”
“啊?”今天剛聽完考前動員,楊茹鑫比較警惕:“那你可多幫幫豆子呀,這個孩子吧,彆看平時挺樂天派的,但要遇到什麼事總放在心裡自己消化,從來不往外說。”
陳岸點頭:“嗯,我知道,阿姨。”
“我就說嘛,認識三年了你肯定是懂她的。豆子之前總說比起你了解她,還是她比較了解你。我看不一定。”楊茹鑫笑笑:“行了,沒事就行。那你回房間學習吧,餓了我一會兒給你們做晚飯。”
“好,謝謝阿姨。”陳岸也笑了下,回房間路過丁肖肖的房門,他扭頭掃了眼。
回了房間,陳岸無奈彎了彎眼,麵朝天花板,將自己扔進床上。
手指修長分明,自然地垂去床邊,充血的緣故,手背白淨皮膚青筋隆起。
須臾。
他的指肚輕輕觸上了唇。
陳岸的確沒預料到,丁肖肖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
臨近高考,高三部整日沉溺於水深火熱的考前衝刺。
以免運動意外受傷,動員活動以後大狀便取消了強製運動的號令,讓他們全身心備戰即將到來的高考。
課間,埋頭苦寫的苦寫,竄桌問題答疑的問。
看似混亂,實則也沒那麼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