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相逢 被一顆頭絆倒(1 / 2)

胸口的血肉雖然在逐漸生長,但在愈合的過程中,無止儘的瘙癢折磨著我,再加上愈合的畫麵實在是惡心,這一切都讓我十分不適。樹林間穿梭的陰風也不斷透過胸口的洞,帶走我身體的熱量。

上半身的衣物已經破爛不堪。為了防止刮來的風繼續席卷我的心臟,以及遮住惡心的肉芽與骨頭,我脫下外套,找到相對完整的地方撕開,將其變成一節布條,圍繞在胸前,遮蓋住正在愈合的心臟部位。雖然上身的衣物一言難儘,但好在褲子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傷,除了沾染了乾涸的血液,導致硬得跟樹皮一樣。但我不介意,在這種情況下,衣能蔽體都是奢侈。

現在我全身上下僅剩的裝備隻剩下綁在腿部的匕首,還有柯倫送我的儲物戒指。此時我非常慶幸自己沒有把戒指隨便裝在背包裡,而是隨身攜帶。這一選擇讓我在現在一窮二白的狀況下,還有一點依靠。

“你還記得離我被釘上十字架過去了多久嗎?”我在腦海裡詢問紮克,希望他能告訴我一個確切的時間。

【大概過去了七天。】紮克回答道。

七天,不算短了,正常人死亡後過這麼久早就變成喪屍了。

“周圍沒有任何喪屍來吃我的身體嗎?”我的身體就那麼沒有防備地被擺在這裡擺了七天,但在我清醒後,除了十字架造成的傷口外,竟然沒有彆的損傷,這一點很奇怪。

【沒有,這點我也發現了……】

紮克的聲音變得十分微弱,他的狀態不對勁。

“你還好嗎?”

【抱歉克拉拉,我可能……又要……沉睡一段時間了。你一個人……要保重,要記住你……是……】

他的聲音更加微弱,並且變得斷斷續續,到最後,我實在聽不清他說了什麼。紮克囑咐完這句話後,無論我怎麼呼喊,都沒有一點回應。所以他要我記住什麼?

現在真的隻剩我一個人了。

對於紮克,我明白自己應該對他保持警惕,可是他也沒必要撒謊。若他是什麼詛咒,早就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死我,沒必要等到現在才暴露自己。至於他的囑咐,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破破爛爛的衣服,忍不住發出了嗤笑。現在的情況,無論他要我記住什麼,都無濟於事,改變不了什麼吧。

我拿起被我隨手插在地上的十字架,在這片黑森林裡漫步。

十字架的材質感覺像鋼鐵,又像是某種石料,看起來重量不輕,但我可以很輕鬆地把它拿起,扛在肩上。奇怪的是,它無法被裝進儲物空間,這更加印證了它的來曆不凡,除了活體,很少有裝不進儲物空間的東西。

我的力量在異能覺醒後,貌似也得到了增幅,也是因為增強的力量,當初才得以在虛弱的狀態下拔出釘在身上的十字架吧。

這片森林的彆稱我還記得——硫酸湖。

這裡有一片湖,而我正在尋找這片湖,等找到後就將這個破十字架丟進去。

不是因為彆的,審判庭既然把我釘在那個地方,過了這麼久也不來回收我的屍體,那麼說明他們認為沒有回收的必要,甚至留下這麼明晃晃的標識。

這片區域作為風之院的偵查目標,定期會有人來巡查。我在切利珂她們眼裡,估計已經被認定由變異喪屍殺死,來巡查的人一旦發現我的屍體與十字架,肯定會上報成異常。這樣的認知衝突會讓風之院的人起惑、產生懷疑,我不相信審判庭的人那麼不專業,連這點都沒考慮到。

現在有兩種可能的情況,第一種情況——審判庭的人仍然會來回收我的屍體,十字架作為坐標存在;而第二種情況——審判庭默認我的屍體會同十字架一同消失,十字架會與我的身體一同“溶解”。

無論哪種情況,這個十字架都是不能留的東西,我必須想辦法銷毀。更可怕的是第一種情況,假若現在是第一種情況,我必須趕快逃跑,因為不知道審判庭的人會什麼時候追來。希望銷毀十字架能為我拖延一段時間。

也許是我太過沉入思考,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倒,一個踉蹌,直接摔倒,扛在肩上的十字架向前飛走,手臂也被樹上的尖刺劃破。

真是糟糕,對於尖刺的毒素,我還記憶猶新,希望在中毒過後,這次能多一點毒素抗性吧。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撇了一眼被尖刺劃破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手肘上也看不出被蹭破的痕跡。

愈合速度貌似變快了?

反正都是小傷口,不用過多理會。這麼想著,我撿起被甩飛的十字架,準備繼續尋找硫酸湖的痕跡時,那個絆倒我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本來以為是哪棵黑木的根係,但仔細一看,這個黑色的東西好像有點不同尋常,它看起來是由一根根絲線組成的物體。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強烈的欲望驅使著我把手伸向那個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