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 吃烤雞(1 / 2)

這一次我的運氣沒有那麼好。

黑刺林中本就陰暗,隨著時間推移,從樹枝縫隙中透過的陽光逐漸變得微弱。

就算沒有時鐘,也能判斷即將日落。

我機械般地邁動雙腿前進,看來今天沒辦法走出這片黑刺林了。再等一會天色全黑,必須停下來休憩。

裝備全部丟失,進入夜晚後,在沒有探照燈的情況下繼續前行,顯然不是什麼好主意。儘管現在是白天,我也偶爾會一個不注意,被樹枝上的尖刺紮傷。

好在傷口馬上就能愈合,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估計我已經對這種毒素產生了一定抗體。

至於食物的問題,我現在饑餓到麻木,對水的渴望也愈演愈烈,喉嚨乾疼。強撐走到現在還沒有倒下,也隻能歸咎為異能的作用,身體強化類的異能的確能增強身體的極限。

算上我蘇醒的時間,離我上次進食已經過了至少七天。我不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今天奔波了這麼久不吃不喝還沒倒下,說不定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饑餓感仍然存在,我隻是對它感到麻木,它並沒有消失。必須趕快找到食物與水,我不清楚外邊的荒野上有什麼,但這片黑刺林裡是一定沒有食物與水的。

我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清理出來了一片地方作為今晚的營地。這些黑刺木硬得不像話,用匕首都砍不動它們的枝乾,更彆說拿來生火了。好在這裡的泥土還算正常,我用雙手扒開一部分泥土,將它們裹在樹乾上夯實,防止樹上的尖刺把我刺傷。

一切準備就緒後,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我坐下,半個身子靠在被泥土裹實的樹乾上休息。

喪屍們大部分都在夜晚行動,跟人類通過睡覺休息一樣,它們也會在白天進入一種停滯的狀態,除非被外界驚動。

今天竟然一隻喪屍都沒有遇到,太過詭異。

就算如此,在喪屍更加活躍的夜晚,更不能大意。我不敢閉眼,隻能蜷縮著,雙手抱著膝蓋靠在樹邊。

周圍安靜得過分,隻有風吹過樹枝產生的擊打聲,以及隻有我自己能聽見的心跳聲。

從成人禮那天過後,一切都變了樣,在我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突然被迫進入了如今的境地。

我慢慢地回想,整理思緒。

首先是柯倫的轉變。

我與切利珂被關禁閉的一周裡,她發生了什麼?

從第一場測試結束後,她對我透露失敗者的消息,到最後給我戒指,留下紙條,無一不在暗示我教會的黑暗麵。

她成為了侍奉神的仆人,作為一個新人,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秘密的?難道所有神職者都知曉這些東西?

不對,我立刻否認了這個猜測。若是所有神職者都知曉這些秘密,那麼對於神明的信仰,怕是早已崩塌。

所以柯倫啊,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無法接受曾經最熟悉的人,變得琢磨不透。

還有一種可能性,但我不敢去想。因為我對神明產生的第一次質疑,來源於柯倫給我的信息……

不不不,不要再去想。

我捂住了腦袋,這不可能。她要我快逃,她是想要救我的!還有紙條上的那句話——不要聯係我,否則我們都會死。

她一定是冒著巨大風險做出的這種行為,怎麼可能陷害我?

這都怪那該死的神明!

我繼續回想,腦海裡浮現出那隻長著單邊骨翼的喪屍,他詭異的行動模式,從一開始就隻盯上了我,好在切利珂也因此得以順利逃脫。再加上紮克對其的描述——一隻突然從空間意義上消失的喪屍。這兩點很容易讓我聯想到,是否這隻變異喪屍也是審判庭的人做的手腳?

時間也能對上,喪屍剛剛消失,審判庭的人便前來砍掉我的頭,拿走我的魂珠。

讓一個普通喪屍徹底死亡的方法,便是摧毀掉它們的頭顱,雖然有些變異的高級喪屍可能會將弱點進化掉,又或是轉移,但也足以說明被砍掉頭顱的致死性。大概審判庭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作為一個人類,我沒了腦袋還能活著,甚至重新長出了一個頭。

這點也讓我很不解,我更願意將這次的經曆稱之為複活。

在複活後,我身體的愈合速度也明顯加快。在沒有任何能量補充的情況下,活蹦亂跳到現在。

雖然異能在每個人身上表現出來的差異極大,也能通過不斷鍛煉而得到成長,但把我現在的情況歸結於異能的成長也很不合理。把異能數字化的話,我的異能仿佛突然從1變為了100。從紮克那得知被砍頭後,我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變成了喪屍。

我又一次將手放在了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經過這一天的恢複,胸口的洞已經被填上了,雖然摸上去還是有個坑,但總算不漏風了。

不論進化得多麼高級的喪屍,都不會有心臟。在它們成為喪屍的那一刻,心臟就會結晶化成為一種新的物質,我們稱其為晶核。而喪屍殺死人類後,一定會第一時間吃掉人類的心臟。這樣死亡形成的喪屍永遠都隻是最低級的喪屍,因為它們沒有晶核的存在。

也因為如此,所以要竭力避免人類的自然死亡,防止高級喪屍的形成。

再次回想到剛剛複活時的慘狀,把當時的我換成一個普通喪屍,也早就死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