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品”們也是通過成人禮覺醒異能嗎?
“劣等品”這個名字是蔑稱,記憶裡,好像有一個名詞,專門用來指代這一類人。
想起來了,聖書裡稱呼這些人為“餘民”。
他們為什麼會襲擊我?他們是偽裝成人類的詛咒嗎?
各種疑問產生,詛咒應該沒有他們這麼弱吧。
總之,不能放走他們。
假如是他們人類,按照人類的群居性,這裡一定有人類的聚集地;假如他們是詛咒的話,他們看起來也打不過我,不用害怕。
注意到正在逃跑的高個子少年,我發動言靈:【不許逃】
他的動作凝滯,右腿被定格在了抬出的瞬間,由於慣性的作用,少年的上身仍然向前傾斜。
他像一座被推倒的雕像,跌倒在地。
矮一點的少年身體略微彎曲,手握刀柄,碎掉的刀刃指向我,看起來凶狠,但那破爛的刀刃瀉掉了他的氣勢。
聽見我開口後,他警惕地後退了幾步,回頭望了一眼跌倒的同伴後,再次鎖定我。
他的眼神專注而警覺,但與剛才相比,少了幾分驚恐。
持刀少年開口道:“你是人類?”
我看著不像人類嗎?
微風吹動我的鬥篷,臉上被兜帽摩擦得有點癢。
啊,我反應過來,我好像一直用兜帽蓋著臉。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我第一次遇見菲奧納的時候。
戴上兜帽會擋住一部分視線,當我拉下一半的兜帽,視線清晰的那一刻,我慌了。
眼前不再是死寂的土地,而是一片巨大的農田。場景轉換之迅速,就如同早上從夢境中醒來,現實與夢境切換的那一個瞬息。
這突兀的轉換,嚇得我手一抖,兜帽被我拉了回來。
黑色的布料再次遮蓋住我眼睛的那一刻,場景猛地切換回乾裂的荒野,我麵前兩個大活人又消失了。
菲奧納這鬥篷也太邪門了,平複心情,我重新拉下兜帽,撓了撓臉,回答道:“我是啊。”
農田和兩個少年重新浮現在我眼前。
金黃色的植物包圍著我,腳下傳來一股沁涼。低頭看,我的腳浸沒在一汪清泉之中。
根據曾經在教會讀過的書,我認出了這些植物是小麥。
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農田與小麥。在20區,隻有琥珀廳的管轄地中存在農田。
少年鬆了一口氣,將刀收回刀鞘,可是那刀現在碎得還沒我的匕首長,他的手離開刀柄的瞬間,失去支撐的刀柄墜向田地,與小麥的葉片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響。
這次墜落,震碎了最後的刀刃。
一股紅暈攀上他的臉頰,他彆開視線,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惱怒道:“你個異能者跑到這裡來乾什麼,快點把腳從聖泉裡抬出來!”
“還有,把他的定身解開!”他指著自己的同伴,對我大聲嗬斥道。
確認我是人類後,他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了。聽得出來,他試圖用說教來掩蓋著自己的尷尬。
我腳下的泉水被他稱作聖泉,這個名字已經說明了一切,凡是沾上“聖”字的東西,都跟神脫不了乾係。
怪不得他們會來襲擊我。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一團黑色的汙穢物,這東西潛入他們的農田,還妄圖汙染聖物,哪一個神的信徒看了不急眼?
至於剛剛的荒野,難不成是聖泉捏造出的幻境?他們可以隱身也是聖泉的原因?以及我是什麼時候踏入的這個領域?
懷著疑問,我一臉嫌棄地走上田埂,柔軟的泥土吸收掉沾在腳上的泉水。
高個子少年爬了起來。
我什麼也沒有乾,隻要他沒有逃跑的念頭,剛剛的言靈束縛自然會消失。
“你這是瀆神!天雷會給予你應有的懲罰!”高個子少年爬起來後,第一件事不是抹掉臉上的泥土,而是對我一頓辱罵。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瀆神了,上次雖然掉腦袋了,但也沒見天雷劈死我啊。
如果按照第一次瀆神的標準,對於瀆神這一行為,我現在熟練得不得了。
流浪了這麼久,我也安然無恙。
心裡想的這些話當然不能在他們麵前說出來。
20區的人甚至把我的魂珠也回收了,按照紮克的說法,正常人沒有魂珠根本無法活下去。我在20區的檔案庫裡早就是個死人了。
對於他們的辱罵,我毫無忌憚。
回想起教會裡神職者們對待聖物的方式,我有一個選擇來解釋我的身份——在他們麵前偽裝成接受洗禮的聖徒。
但這裡不是20區,第一次和餘民接觸,我對他們基本上是一無所知,所以還是彆用這麼冒險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