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依舊穿著昨日那身青衣,不過和昨日的挺拔如竹,讓人見了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同,此時的他神色憔悴,一臉疲憊。
晏文朝見了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咬了咬牙,問道。
“不知愛卿昨日睡的可好?”
江沅沉默半響,坦言道。
“昨日飲酒過甚,諸事都記不太清了。”
晏文朝聽了發懵,什麼都不記得了?白瞎自己布置規劃這麼久,昨晚那下了藥的酒沒起到效果?
誰知麵前的人下一秒說出的話卻更是石破天驚。
“微臣昨日……昨日和安定侯……發生了關係,微臣得給他一個名分,特來請旨賜婚。”
“啊?!”
“親,快答應他,說不定他清醒了說不定沒這好事了。”
晏文朝點了點頭,覺得係統說的話有道理,而且這樣一來都不用他自己找理由賜婚了。
“行……行吧,朕允了,不過……要不要朕再問問安定侯的意思?”
江沅聞言了惱紅了臉,無所謂道。
“他愛答應不答應,他不是說自己有甚心上人嗎?不答應也罷,省的我負責,他和那位心上人去過吧,若是他拒絕了,就當微臣這話沒說過吧。”
晏文朝暗恨自己嘴笨,丞相不知道也便罷了,他和係統可是清清楚楚的,安定侯哪來的心上人,從始至終不就隻有江沅一個嗎,自己剛剛又在這多什麼嘴,連忙出聲安慰。
“依朕看,額,想來之前從未傳出過什麼消息,說不定……說不定隻是昨天晚上……他為了拒絕婚事亂說的呢?”
“你覺得呢,愛卿?”
江沅看著磕磕絆絆的安慰著自己的皇帝,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自今早醒來後便壓抑在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位新帝雖生來不受寵,登基以來無外力支持,做事多有掣製,被人暗諷登位不過走了大運罷了,大昱遲早在他手中沒落。但在他看來,麵前的皇帝不多疑,為人為帝仁善,對於因先帝殘暴而人心惶惶的大昱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再加上登基大典之時的吉兆,他有時甚至懷疑上麵這位是注定來拯救漸漸顯現出傾頹之勢的大昱的。
心中一時激蕩,千言萬語彙成一句承諾。
“還請陛下放心,微臣發誓,和安定侯成婚之後,不談國事。不論情分,若是他做出什麼於您有害的事,微臣絕不有所偏袒,定提他頭顱來向陛下請罪。”
晏文朝聽的直冒冷汗,其實也不必如此,他還是挺相信他們夫夫倆的,不然縱使係統再怎麼勸,他也不會起了撮合的心思。
而且想來在先帝的讀心術係統的幫助下還能留在朝中的官員,不論官職高低,大抵都是忠心的。
……
有了應對江沅的經驗,當一身正氣的安定侯傻愣愣的說著“無論如何微臣要對他負責”時,晏文朝好歹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
現在他就一個問題,昨天晚上到底誰睡了誰?
還沒等他想個明白,麵前的人堅定的遞上半塊兵符。
“微臣……這是先帝生前交付給微臣的,說倘是新帝登基,讓微臣務必觀其德行,再還予新帝。”
“誰知先帝剛駕崩沒多久,先太子和五皇子就發動了兵變,牽連了剩下的諸多皇子公主們,就剩了陛下您一人。”
“皇室無人,微臣思慮再三,本想著早日完璧歸趙,但倘若臣與江大人結親,也怕與陛下您君臣離心,不如現在就交由您。”
晏文朝心道難怪這幾天老是覺得你在偷偷看著我,感情還是在考察啊。
不過你們這對互相暗戀的小情侶也是夠了,不和對方早早說清楚,反而找自己這個皇帝來當紅娘,心中一時起了促狹的心思,逗弄道。
“朕也覺得侯爺你和江大人是挺相配的,但昨日江大人不是說已經定下人家了嗎?若此時隻是你一廂情願可如何?”
雲程額頭上微微有青筋暴起,許久後歎了口氣。
“若是真的,此事便作罷吧,是臣思慮不周,唐突陛下了。”
晏文朝笑眯眯道。
“那朕幫你去問問江大人的意思,說不定他壓根不喜歡人家呢,你還有機會!”
雲程摸了摸自己的頭,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微臣就多謝陛下了。”
待人一走,晏文朝就開始拉著係統慶祝,回想著雲程走前眼裡的不勝感激,不自覺笑出了聲。
“他還得謝謝咱呢。”
小光球興奮的繞著晏文朝轉圈圈,嘴中念念有詞。
“親,還是先婚後愛劇本呢,雖然過程有些出乎咱的意料,但兩人成親之後遲早會發現對方的心意的。”
晏文朝無比讚同。
總不能以後天天擱一張床上睡了還和以前一樣天天打架吧,不至於不至於。
“但是你那酒……是過期了嗎?怎麼完全沒起效果?”
“親,不可能的哦,我拿出來之前特意看了,保質期新鮮的很。”
但他也確認了喝之前沒服用過於藥效有衝突的藥材啊?
難不成是在酒後?
係統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扒拉出了那段藥材名,催著晏文朝比對。
晏文朝雖然覺得沒什麼作用,但抵不住係統的好奇心,喚人拿來了醫術,一字一字對著仔細研究。
都是些清熱解毒,治療風寒,驅散風邪之類的,也沒什麼特殊的啊。
嗯,還有菟絲子,壯/陽,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