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使勁拍灰的許識當即表示:“要!”
許識本以為江月說的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不過幾十平方米的人工湖,可真正到達後,他望著一望無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碧藍色湖泊,不禁感歎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們這個湖可比旅遊手冊上盤點的景點湖好看多了。”
江月笑了笑,狀似無意道:“說不定節目播出後,這裡也會變成景點湖呢?”
“那怎麼可能?你以為旅遊景點是說當就能當的嗎?先不提你們那難走得要死的山路,光是你們……”許識的長篇大論剛開個頭便被江月打斷。
望著江月用樹葉編成瓢盛過來的水,許識伸手就想接過來,卻被江月靈活地躲過,麵對許識疑惑的眼神,江月耐心解釋道:“我端著,方便幫你換水,也方便你洗手洗臉。”
洗臉?許識下意識摸向臉,幾粒細碎的塵土隨著他的摩挲而從他的臉上緩緩掉落。
許識如遭雷劈,救命!他隻顧著手上拍不掉的灰塵,居然忘了臉上還沾著土!
江月看著許識一副要死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寬慰道:“除了我沒人看見的,你快洗洗,洗完就又變帥了。”
許識被江月哄小孩般的語氣搞得雙耳通紅,埋頭連洗了六瓢水才稍微放下些心理負擔,擺手示意江月不用換水後,他將額前浸濕的碎發儘數撩到腦後,露出一雙被水洗後顯得格外澄淨的眼。
而出現在眼前的是在橙黃色夕陽下江月顯得格外溫柔的臉,他心下醞釀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剛剛那個人為什麼要喊你媳婦啊?”
江月看著將頭發撩上去顯得更乖的許識,她不懷好意地微微一笑:“那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彆人哦。”
見許識點頭,江月勾勾手示意他把耳朵靠過來,兩個人站在湖邊交頭接耳的樣子像極了諜戰片裡偷偷交換情報的間諜。
因為靠得太近,許識甚至能感覺到江月呼吸間的吞吐,他緊張地屏氣凝神,隻聽江月悄聲道:“因為我太漂亮,他把我當成幻想對象了。”
“?”許識的大腦頓時宕機。
江月看著許識呆愣的臉不由得哈哈大笑,許識聽見笑聲羞憤地後退,卻沒成想腳底打滑,身體直直地撲向江月。
後麵就是湖水,江月避無可避,雙臂展開結結實實地接住了許識,感覺自己接了個沙包的江月苦著臉抱怨道:“開個玩笑嘛,有必要人身攻擊嗎?”
許識根本沒聽清江月在說什麼,完全陷入了第一次和異性大麵積肢體接觸的恐慌中,直到江月晃著他的肩膀將他搖醒。
看著許識心有餘悸的臉,意識到自己玩笑可能開過頭的江月輕咳兩聲,忸怩道:“其實如果我沒有被人收留的話,大概確實會變成剛剛那個傻子的媳婦。”
終於緩過神的許識後知後覺地問道:“那個人是誰?”
江月望著不遠處逐漸逼近的黑點,快速回複道:“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的。”
許識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江月用鴨舌帽用力地蓋住頭,等他調整好帽子抬起頭來,看見的就是導演喘著粗氣的臉。
在導演的示意下,江月帶著許識剛回到家不久,去地裡作秀的江父江母也姍姍歸來,一家人吃了頓貌合神離的晚飯後,許識拉住準備去洗碗的江月,羞恥道:“我想上廁所。”
江月隻好帶著他來到江家僅靠幾塊紙板搭建的超簡陋旱廁,許識還沒走近就聞到了那獨屬於廁所的芬芳,他的腳就像被拴了千斤墜般,怎麼也抬不起前進的腳步。
江月見狀也不勉強,善解人意地為他指明了另一條路,那就是———菜地裡的露天廁所。
許識聽完目瞪口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表示絕無可能,江月雙手一攤:“那沒辦法咯,你憋著吧。”
腹痛難忍的許識終究還是扛不住身體的本能,在摘掉一切電子設備後去菜地裡釋放了天性。
回來後的許識就像是失去了夢想的鹹魚般失去了活力,江月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明天我去給你單獨搭個廁所行了吧。”
許識聞言瞬間精神抖擻,反複向江月確定:“真的嗎?”
江月無奈地點頭:“真的,比黃金還真。”
許識厚顏無恥地追加道:“那我還想要一個獨立洗澡間可以嗎?”
江月斜了他一眼,許識被看得有些心虛,就在他想撤回追加要求時,江月輕笑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