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我就這麼廉價怎麼了?(1 / 2)

識月 西瓜大俠 3516 字 10個月前

許識第二天是被一陣乒乒乓乓的敲打聲吵醒的,他睡眼惺忪地從屋內走出,今天也是個好天氣。

窗外的太陽高懸,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下意識眯眼,過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但隨即他便被眼前的狼藉震驚住。

隨處可見的碎木板和許多形似垃圾的東西完全占據了江家門前麵積本就不大的空地,他衝著正在這些垃圾中穿梭的江月大聲喊道:“喂,你在乾什麼?”

第一遍,忙於手上工作的江月並未聽見,第二遍亦是如此,直到許識繃緊嗓子使出全力喊出第三遍,她才循聲望去。

隻見頭頂呆毛身穿黑色睡衣的許識一臉迷茫地站在門口,像極了剛睡醒就要找媽媽的企鵝寶寶。江月被自己的想象逗得一樂,放下手上生鏽的鐵錘,在水缸邊仔細洗了手後向許識走去。

隨著江月緩步的靠近,許識甚至能看到江月額頭上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的汗珠,愛乾淨的他本該在江月靠近的第一時間便嫌棄地讓開,但不知為何,他卻呆站原地,直到江月奇怪地問道:“讓開啊,我進去給你熱早飯。”

許識這才後知後覺地側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江月進屋,看著江月在灶台間忙碌的身影,他好奇地湊上前想要搭把手,反而卻把江月剛盛好的燉南瓜打翻。

江月看著地上白白被浪費的糧食怒火中燒,深知自己犯錯的許識連忙拿過一旁的掃帚和簸箕試圖毀屍滅跡,但他顯然低估了燉南瓜的黏著性,他越是努力清掃,反而將地上的汙染麵積愈加擴大,直到最後變得像誰在這裡拉稀了一樣。

江月忍無可忍地將許識趕出去洗漱,自己留在屋內善後。被趕出去的許識一邊刷牙,眼睛還不忘往屋內偷窺江月在乾什麼,隻見江月用那把夾過老鼠的火鉗從爐子裡夾出幾塊被燒得發白的木炭打碎,然後再用掃帚輕而易舉便將屋內打掃乾淨。

見江月拎著簸箕出來,他連忙躲起來,營造出認真洗漱的模樣,送完垃圾的江月抽空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牙膏沫子滴衣服上了。”

許識連忙低頭往胸口看去,隻見好大一滴白色沫子正沾在他低調奢華的純黑色真絲睡衣上。

許識:“………”他在江月麵前還有形象可言嗎?

江月可不知道許識在想什麼,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她將剩下幸免於難的燉南瓜端到飯桌後便回到屋外忙起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向來習慣一個人吃飯的許識聽著屋外的錘錘打打,心裡竟覺得有些寂寞,端起江月給他準備的專屬碗筷就靠在門邊欣賞起江月的動作,還時不時提出幾個問題騷擾江月。

比如,當江月從廢棄的農藥機中分離出裡麵的水泵時,他會好奇地問道:“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是什麼?”當江月拚接廢棄塑料管時,他又會指著江月手中跟罐頭似的pvc膠水問道:“那個黏糊糊的是你們農村人自己調的漿糊嗎?”

本來想無視許識的江月聽到漿糊實在憋不住氣,故意逗弄道:“是啊,是我用牛鼻涕加麵粉調的漿糊,你想不想摸摸?”

許識信以為真連連搖頭,可轉念一想,那也不對啊!加了麵粉顏色總不可能是透明的啊!他忿忿地端著碗進屋,決定不和江月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人繼續交流,除非對方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誠心過來跟他道歉。

但對江月來說,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就算許識自娛自樂憋了一天沒和她說話,她也隻覺得耳根清淨了不少,甚至突然共情了平時沒少被她騷擾的李老頭。

最後反倒是許識先憋不住,在晚飯後指著江月忙活了一整天用木板拚接出來的棚子克製地問道:“你做的這個是什麼呀?”

看著許識故作天真的臉,江月心中不禁吐槽,你裝,你再裝。可出乎她所料,許識竟真的一直裝了下去,就算被她敷衍是新的豬圈也沒反駁,簡單哦了一聲後便轉身回了屋。

江月正納悶他今天怎麼如此反常時,許識拎著桶水又從屋裡走了出來。水桶因為裝得太滿,在他行走間不停有水濺出,將他今早剛換的鉛灰色運動褲打濕。

此時江月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許識拉開外套開始脫起衣服,看樣子似乎是想就地表演一場洗澡,她頭痛欲裂地將人喊住:“彆脫了,攝像頭還在呢。”

許識聞言動作不停,賭氣地回道:“我身材這麼好,給廣大觀眾一飽眼福怎麼了?”說話間,一股涼爽的山風吹過,上半身隻穿了件襯衫的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江月尷尬地彆過頭假裝沒看見,手指著今天剛搭的棚子大喊道:“這就是給你搭的洗澡棚,你趕緊進去,彆凍感冒了,我家沒錢給你治病的!”

江月話音剛落,許識連忙披上剛剛脫下來的外套往棚子走去,在路過江月麵前時,還不傲嬌地補上一句:“這是你要求我的,可不是我要求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