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著許識小人得誌的樣子,晦氣地認栽:“是是是,少爺您快進去看看可還合心意,有什麼意見明天小人去改。”
許識美滋滋地鑽進棚子,可剛用木板把棚子唯一朝外的地方擋住他就發現了問題,衝著屋外高聲嚷道:“沒燈啊,燈!”
江月無奈地回應:“在你頭頂,有個吊著的手電筒,你自己打開。”
一陣窸窣聲後,白色的燈光從板縫中透出來,江月見狀鬆了口氣,還好對方沒呆到連燈都要她開的地步。
就在她深藏功與名,準備離開的時候,許識的聲音再次響起:“沒熱水啊!”
江月無語地從屋內拎了兩瓶熱水送到門口,忍了又忍還是在臨走前吐槽道:“你不帶熱水洗什麼澡?”
隻想惡心江月根本不是真正想洗澡的許識心頭一梗,嘴硬道:“百密還有一疏呢,更何況我人生地不熟的,一時忘了不是很正常?!”
江月懶得聽許識狡辯,迅速在被許識嫌棄的漏風洗澡間洗了個澡,然後再回到被許識嫌棄的江龍房間睡了一覺。
第二天醒來,迎接她的是許識崇拜到有些詭異的星星眼,她被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終於在吃完早飯後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怪?”
許識理直氣壯地反問:“哪裡怪?”
江月正想說你哪裡都怪時,許識突然語氣一轉,捏著嗓子故作嬌羞道:“人家確實有點怪,是怪崇拜你的。”
江月見狀更摸不著頭腦,自嘲道:“我能有什麼值得你這位大少爺崇……”
江月話還沒說完,就被許識接連幾個no打斷,隻見他神態誇張地表示:“從你搭出衝水廁所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神!”
江月這才了然,好笑地看向許識,打趣道:“一個廁所就把你收買了?你就這麼廉價?”
也不知是江月這句話戳中了許識什麼心事,原本還在耍寶的他神情陡然落寞,在努力勾起嘴角卻接連失敗後,他自暴自棄地一聳肩,故作無所謂道:“是啊,我就這麼廉價怎麼了?”
察覺到許識表情不對,江月連忙補救:“其實也不是,你都不知道建那個廁所耗費了我多少精力,光是連接水泵我就失敗了七次,期間不是水管斷了,就是零件掉了,更彆說還有排水設計,在動手前我思考到大半夜才定下來……”
看著一本正經努力解釋的江月,許識心情突然好轉,正準備趁機賣慘多謀求些福利時,背著漁網的江母突然出現在門口,衝著他們催促道:“你們好了沒?再不去魚都被人家網完了。”
從設計講到選材,已經講到沒話可講的江月如見救星,連忙回道:“好了好了。”說完拽著許識的外套就拉著人往外走。
今天他們要去網魚,地點正是前天江月帶許識去過的湖。
因為湖的麵積太大,村民輕易不敢下水,特彆在淹死了幾個膽大的以後,就更是如此。
但湖內魚蝦成群,這在常年吃不到水貨的山村裡誘惑太大,於是村民們便商議每年統一時間大家一起去網魚,這樣出了事也有個照應。
在江月的記憶裡,每年都是江母下水,後來江月長大了些,便由她來下水,江父則站在湖邊指點江山,甚至會在江月因為力氣不足而放跑了魚時狠狠抽上她一頓。
想到這,江月看了眼前麵正在趕路的江父江母,也許是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容人不齒,又或者是節目組的授意,他們出現在鏡頭裡的時間很少,出現時也是循規蹈矩,隻有第一天的老鼠讓他們亂了陣腳。
但今天攝影師要跟拍許識,那麼和許識呆在一起的他們,必然也躲不開鏡頭,她到要看看他們兩個怎麼演。
江月思考得太過入神,以至於許識找她搭話都沒聽見,直到許識直接上手拽她,她才遲鈍地抬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