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 因為我要告你們非法虐待兒童。……(1 / 2)

識月 西瓜大俠 3643 字 10個月前

診所外烏雲密布,昏沉的天氣壓得人心頭鬱結。

江月轉過身,施舍般將找餘的零錢全部強硬地塞進江母的手心。

在江母要吃人的目光中,她的聲音淬冰:“我能夠賺錢,您難道不高興嗎?”

“高興?”江母看著猶如脫胎換骨般自信的江月,心底的惡意就如濃墨止不住地冒出來。

她一把揮開江月的手,不分青紅皂白地嚎啕大哭起來:“我怎麼就養了你這個偷家裡救命錢的白眼狼啊!”

江母淒厲的聲音在隔音不好的診所裡傳播得格外廣,眾人聞聲紛紛圍過來看熱鬨。

江母見狀哭得更加賣力,拉住江月的胳膊順勢就跪倒在她的腳邊。

江月一看就明白江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欣賞著江母的沉浸式獨角戲。

眾人聽著江母悲戚的哭訴,再看著江月冷血無情的臉,紛紛舉起手來指責她的過錯。

本想避開和江母一同出院的黃翠在聽到若隱若現的“江月”二字後,也顧不上什麼避嫌,拎著收拾好的行李快步趕到診所大廳,遠遠地就聽見眾人大張撻伐江月的聲音。

護犢子的她當即衝進人群把江母從江月身上扒開,像隻老母雞般把江月護在身後,抬起頭氣憤道:“高霞,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眾人見勢頭不對,紛紛息了聲音,靜下觀察。

江母一見是黃翠,心下不由得有幾分慌張,畢竟對方如果去警局告自己謀殺那可是要吃牢飯的!但轉念一想,黃翠這麼久都沒去報案,肯定是因為沒有證據!

想到這江母又重新硬氣起來,指著黃翠背後的江月趾高氣昂道:“我們江家出了她這麼個偷錢的白眼狼,我哭幾聲還不行了?”

江母這強加之罪聽得黃翠氣不打一出來,深呼吸幾次後才緩過神來厲聲反駁:“你說月月偷錢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啊!你肯定拿不出來吧?!”說著語氣一轉,冷嘲熱諷道:“再說就你們那窮得叮當響的家,有錢給月月偷嗎?”

向來隻敢在家裡橫的江父雖不滿黃翠惱人的態度,可也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是事實,覺得丟臉的他強行把還在地上撒潑的江母架起來,怒斥道:“你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行不行,出院了就趕緊回家。”

看著四周紛紛變了表情責怪自己的眼神,不願認輸的江母頂著江父要吃人的眼神,把自己存的私房錢一股腦交代出來,她將對江父的膽怯轉換為一顆顆子彈打到江月身上:“你一個初中剛畢業的小女孩,除了賣身哪還能賺到錢。你一定是偷拿了我的錢來交醫藥費,然後一毛不花就能賺個名聲,你的算盤我門裡清著呢!”

黃翠張口就想說些什麼,卻被之前嘲諷過江月窮酸鬼的工作人員搶先一步,隻聽她用比當時嘲諷江月更刻薄十倍的聲音吐槽道:“哎呦,你自己掙不到錢可彆亂冤枉人家小妹妹,你剛剛說你存的私房錢有一千一百四十三塊錢是吧?可你住院這一個星期花得可不止,加上你老公取出去的七百塊錢,一共花了兩千八百七十六塊錢!你那點錢連一半都不夠!”

江母不敢相信自己隻是在醫院躺著,外加沒事掛兩瓶水居然就花了這麼多錢,更不敢相信江父居然背著自己偷偷去取自己的醫藥費。

可事已至此,她已經無路可退,她將對江父取錢的疑惑暫且按下,一口咬定是江月偷了錢外加在外麵乾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湊齊了這麼多錢。

這些話再次刷新了黃翠對江母認知的下限,怎麼會有一個母親汙蔑自己親身女兒做賊不夠,還要毀掉她的清譽!她張口就指著江母大罵:“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根本不配當江月的母親!”

江母聽完不僅不生氣,反而死皮賴臉地挑釁道:“今兒就是天塌下來,她也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你有什麼辦法?”

江母話音剛落,診所外如擂鼓般轟鳴的雷聲就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仿佛上天都對江母的話有些不滿。

覺得時機成熟的江月安撫地拍了拍黃翠,神情鎮定地上前與江母對峙:“首先,我發誓沒有偷拿家裡任何一分錢,我對您和父親的照顧也是天地可鑒,如有謊言天打雷劈。”

眾人聽到這下意識地往診所外看去,隻見天空烏雲仍然密布,卻毫無電閃雷鳴的征兆。迷信的眾人心下立即信了大半,轉過頭等著江月接下來的話。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江月振聲有力:“其次,希望今天在場的各位都為我做個見證。我江月,從此與江家所有人再無任何瓜葛。”

江月說著一頓,側過頭溫柔地問向先前為自己說話的工作人員:“能給我一根黑色中性筆、三張A4紙再借用一下紅泥嗎?”

工作人員二話沒說走進收費台拿了江月所要的東西過來,還怕江月白紙不夠用,直接拿了一遝過來。

江月接過東西,堅定地向大廳的公共座椅走去,眾人見狀不由自主地為其讓開道路。

眾目睽睽之下,江月半跪在地上,用略帶鋒芒的字體連寫了三份一模一樣的《家庭關係斷絕書》,在確認上麵江父江母甚至包括江龍的姓名和身份證全部無誤後,她簽上自己的姓名連帶紅泥一起遞給江母:“既然您那麼痛恨我這個白眼狼,不如今天就把我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