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月cp真的be了???我死了。。。。」
…………
江月也覺得自己快死了。
她的要求不高,她隻是想讓許識答應當自己的男朋友而已。
談個戀愛試試,不行大不了就分手嗎……
為什麼要打斷她,為什麼連話都不聽她說完。
你是真的喜歡上其他人了?還是說這才是你對我真正的報複?
先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許識,這八年來你成長得很好。
江月失意間,許識已經離開。
他怕自己再遲一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決心就會在江月的眼淚中瓦解。
他的鼻頭也很酸,但他不能哭。
回到彆墅,他取下身上所有節目組的設備,拎起昨晚打包好的行李,啟程。
許識搭上回A市飛機的時候,江月正在海邊找被許識丟掉的小貔貅。
原本還在另一邊遊戲的其他嘉賓們見江月連衣服都不脫就下海,奇怪地往她身邊靠去。
在看到她哭紅的雙眼時連忙七嘴八舌地上前安撫。
江月沉默地搖頭,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包括節目組。
這是她和許識兩個人的事情,任何人的插手都會讓這場感情雪上加霜。
江月從旭日東升找到落日餘暉,終於,她在海邊的一處暗礁找到了被卡在石縫裡的小貔貅。
此時她的皮膚已經被高鹽度的海水泡得發白發皺,她手腳無力地遊回岸邊。
在上岸的一瞬間,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身上的家居服也結上了點點鹽霜。
像雪花一樣開在她的身上。
與此同時,許氏集團頂樓,所有股東齊聚一堂。
許識一個人坐在高位上,秋讓立於他的身後,像一個忠實的守衛者。
或者說,秋讓本就是他最忠實的士兵,無論他劍指何處,對方都會義無反顧地衝鋒。
比如現在。
許識笑著對坐在會議桌兩旁的股東們好奇道:“我來之前你們不是聊得挺開心嗎?怎麼不繼續了?”
無人敢應話,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許傑。
——
一小時前。
許識剛下飛機便通知秋讓以股東的名義要求召開股東大會。
因為許傑的昏庸,秋讓在許氏集團的持股剛好達到百分之十,足以行使召集權。
許傑接到通知電話時正沉迷在溫柔鄉裡,本想拒絕出席的他在秋讓冷冽地警告聲中,不安地來到了公司。
一推開會議室的門,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正居主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許識。
他雙目驚悚,愕聲驚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識輕笑,反問道:“我不在這裡,難道應該在綜藝裡追你的馬子嗎?”
許傑大驚,隨即怒罵道:“那個臭/婊/子,居然敢騙我。”
許識雙手交叉,用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向他:“她不騙你,你又怎麼能安心地泄露公司機密呢?”
會議桌兩旁正在審估局勢的股東們聞言皆是出聲問道:“什麼泄露公司機密?”
夾雜著質問聲中有著幾道底氣不足地袒護聲:“許總可是咱們公司最大的股東,他為什麼要做出如此對公司不利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因為私人原因就對許總加以汙蔑!”
許識的視線淡淡地從為許傑辯護的幾人臉上掃過,他無視幾人臉上的做賊心虛,對著坐在自己左下方的秋讓平靜道:“既然這幾位說我是汙蔑,秋理事,把證據拿出給大夥一起看看吧。”
秋讓起身,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有序不紊地掏出一樣又一樣東西,在放到桌麵時還貼心地介紹道:“首先,這是許傑先生與敵對公司交易的合同與錄音。”
“其次,這是許傑先生當初入駐股東大會時掏出的假遺囑。”
秋讓在說假時難得帶上私人情緒重音強調道,隨後回複平時的冷靜繼續道:“這是許傑先母何佳茹女士買通許豪先生所聘司機的轉賬記錄和溝通錄音。”
“最後,這是許豪先生生前真正的遺囑,容我為大家宣布其中部分內容,‘我自願將下列歸我所有的財產遺留給許識:本人目前擁有許氏集團35%的股份,執照注冊號為……”
秋讓宣讀完畢,整個會議室突然鴉雀無聲,原本向著許傑和不向著許傑的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許傑。
許傑隻覺得如芒在背,不由得提高聲音虛張聲勢道:“許識,我警告你彆耍什麼花招!爸媽的死那可都是警局蓋過章的意外事故,亂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看著許傑彷徨失措的樣子,許識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放下手後把身子往背椅上一靠,平靜道:“你說得對,所以警察已經在樓下了。”
在許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許識再次輕飄飄地開口:“哦,對了,還有稅務局的人。”
許識此話一出,慌得不隻是許傑,還有其他或大或小的股東。
在眾人的抗議聲中,許識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後無賴地表示;“抱歉,除了爺爺留給我的35%和秋讓的10%,我還購買了張理事7%的股權寄於他人名下,現在我擁有許氏集團絕對的控製權,所以各位可以閉嘴了嗎?”
許識說完眾人的抗議聲不減反升,更是有幾個之前為許傑說過話的股東攥拳暴走,卻被破門而入的警察利落地摁下。
短短半個小時,坐無空席的會議室就少了一半人。
許識滿意地看著剩下的人,和氣道:“公司的利益受損,我作為最大的掌股人無疑是最心痛的,但請各位謹記,這份陣痛對公司來說是必不可少的,正如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我們許氏集團必不可缺的人才,我希望大家牢記公司成立的初心,攜手共創曾經的輝煌。”
許識重新掌權,所要處理的事情繁多,綜藝那邊自是不可能再去。
他也不敢再去。
他讓秋讓按照合同上的違約條款付了賠償金後全身心投入公司的重建。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A市久違一年地飄起小雪。
許識從轎車上下來,腳踩到雪花的時候居然有些恍惚。
隨即反應過來,他在參加節目時就已是十一月份,是海邊的陽光讓他記憶太深。
亦或是,在海邊的某個人讓他刻骨銘心。
許識眉睫低垂,拍去兩肩的小雪後進到酒樓。
今天他要談一門對公司發展很重要的生意,他該打起精神才是。
在助理的帶領下,他推開包廂的房門。
看見了他此生最不想再見的人。
他下意識就要後退,但先一步被人拉住了手。
中式裝修的包廂內,一旁的檀香冉冉升起,柔和了二人的眉眼。
江月強硬地將從海邊找回來的小貔貅塞到許識手中,低聲質問:“你為什麼拉黑我,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不告而彆。”
許識掙開江月的桎梏,將頭瞥向一旁故作鎮定道:“我們又不是很熟,隻是回到你我本該有的界限罷了。”
說話間他握著小貔貅的手不由得收緊,直至鈍痛從手心傳來,卻不及他此刻心痛萬分之一。
又不是很熟?
許識的話像一記重錘直擊江月腦門,將她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徹底擊斷,她不怒反笑,冷聲質問:“什麼界限?是四年來從不間斷的晚安還是八年來你源源不斷的送錢?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劃清界限,那麼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在邵英的賬號下留言。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憑什麼你現在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玩弄人很好玩嗎?我按照你劇本表演的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江月說道最後已然變成哭腔,像個一敗塗地的戰士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她小心翼翼地捏住許識的衣角開始認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在向你表達愛意後的第二天就急著否認,我不該因為現實的困難就輕而易舉地將你放棄,我不該在你找到我以後又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味地接受你對我的好。是我太自私,是我太懦弱,我總想著再變好一些,能夠再配得上你一些,但我儘力了,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做到更好了。”
在江月的啜泣聲中,許識義無反顧地將江月抱住,力度大到好像要將江月揉進骨子裡,但很快他便放鬆了身體。
他感受到了,江月吃痛地微微地掙紮。
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珍寶正在因為自己而落淚。
僅是意識到這一點,許識便已經潰不成軍。
他將臉埋在江月的脖頸,悶聲反駁:“我從來沒有玩弄過你,我喜歡你,我一直一直都喜歡你,是我配不上你。我這個人很糟糕,情緒總是失控,做事沒有邏輯,腦袋又很愚笨,我想了很久才找到的能夠陪在你身邊的方法被你一眼就識破了,因為我的糾纏給你帶來了很多困擾我很抱歉。我想著不聯係你就好了,這樣你也不用麻煩彆人繼續敷衍我,我也可以忍住不再打擾你的生活,但現在我想鼓起勇氣問你一個問題。”
許識說著抬起頭,用通紅的雙眼認真地盯著江月狼狽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許識緊張到幾乎無法呼吸。
他一字一句真誠道:“江月小姐,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子?”
許識說完臉一瞬間變得通紅,該死,他怎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連忙揮手心慌意亂地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想問你願不願意當我女……”
江月堅定地握住許識揮舞的手,強硬地打斷道:“我願意。”
說完還嫌不夠,補充了一句:“我們今天就領證。”
直到從民政局出來,許識都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像夢一場。
他真的和江月結婚了嗎?他真的成為江月的丈夫了嗎?他以後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江月站在一起了嗎?
江月好笑地看著一副神遊天外的許識,墊起腳在他的頰邊輕吻一口,然後輕聲道:“真的,老公。”
老老老老公…………
許識捂著被江月親到的臉頰,整個人紅得像個剛出爐的螃蟹。
江月牽起許識的手踏進風雪之中。
這一次,積雪上的腳印成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