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年紀·釜底抽薪 被人類忽悠得暈頭……(1 / 2)

佛邪不兩立,自古便如是,一方除惡務儘,一方自甘沉淪,佛欲度邪,邪欲噬佛,對立始終,不死不休。

未曾想有這樣一名佛者,在正道與嗜血族鬥得如火如荼的情況下,竟然派遣使者光明正大送名帖入闍城,開誠布公邀請邪之子前往雲渡山品茗作客。

幸虧傲笑紅塵還在北嵎沒有回來,他若知曉此事,又得懷疑弦上玄對正道的忠誠度了。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出使重任秦假仙自然當仁不讓。老秦也是給正道長足了臉,真不愧中原智慧之星,麵對闍城陰森恐怖的氛圍,獨對三名嗜血王者,老秦不驚不懼不卑不亢,儘顯正道底氣與自信。

當然離開闍城後被嚇得腿軟走不動道,最後由蔭屍人背回雲渡山收|驚又是另一說了。

闍城大殿之中,西蒙,龍宿,與已經全然吸收一半邪兵衛的邪之子正在商議此事。

鎏法天宮的邪兵衛剛被奪走,弦上玄馬上派秦假仙正麵交涉,直接送來請柬邀邪之子前往一敘。西蒙擔心內中有詐,猶豫著還未答應邪之子想要赴約的請求。

“邪兵衛已經融合,邪帝武學吾也融會貫通,這世上,還有何人可懼。此時派人來送信,也許是探查吾現在實力高低,也許是知曉末日將臨想為自己謀條出路。”邪之子輕狂不屑地說。

“不可輕敵。”西蒙慎重道,“弦上玄素以詭詐著稱,為人陰險狡怪,隻怕你一人前往不妥,要慎防他暗中做手,不如讓龍宿陪你一同前往。”

“不用,吾一人足矣。”邪之子一聽他父王不信任他的能力,滿臉不快地拒絕道。

“邪之子如今功力,天下無人可懼,弦上玄縱有通天謀略,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過螻蟻搏命,西蒙,汝實不必過憂。”龍宿跟著吹捧說,“他要探查情況,我們也可趁此機會探探對方的底牌,若雲渡山沒埋伏,邪之子甚至可以將弦上玄當場格殺,令正道失其肱骨。”

“龍宿所言極是。”邪之子又開始得意起來,“父王,就等吾的好消息吧。”

西蒙心中總有莫名不安,但思忖邪之子早就今非昔比,若沒有邪之刀,就算十個弦上玄也不可能殺得了邪之子,在與鎏法天宮的最終戰打響之前,先赴約試探一番也無不可。

王者的第六感總是異常靈敏,就在邪之子離開闍城半個時辰左右,懾人聖氣出乎意料充溢闍城四野,煌然佛威自半空降下。

“這種當麵拆厝的缺德主意,也隻有弦上玄敢提,還讓我們來替他背鍋。哎呀,又是損友一名啊。佛劍,吾先拆,接下來就看你了。”劍子不改嚴肅地玩笑道。

說罷足一頓,旋身上空,古塵出鞘,引漫天星鬥化為龐大太極圖印,旋成萬劍疾射闍城古堡。

“萬引天樞劍歸宗——”

毫無防備,整座闍城瞬息之間地動城搖,巍峨巨堡竟被千萬劍氣削成亂石廢墟。城塌地陷的驚爆中,西蒙龍宿兩人措手不及,忙著閃避突如其來的劍流和紛紛亂石,根本無法騰出手護住闍城王城古堡,屹立千年的闍城王城竟在片刻化為烏有。

外圍佛劍半闔眸,靜待對手出現,古堡傾塌當下,見得兩道光影飛縱而出,當即肩頭微動,佛牒輕拋,沉沉落土,登時開啟梵陣不讓嗜血者脫離闍城範圍。

“佛劍分說,又是你!”西蒙兩人落地,見得佛劍一夫當關,毀城之恨急怒攻心,西蒙即刻化現嗜血相欲殺佛劍,龍宿忙攔住他。

“不對,方才的劍氣,分明是古塵。”龍宿急忙回頭,恰見手握古塵的劍子飄然而降,穩穩將他們後方的退路也阻擋。

心中大歎不妙,此時又聞——

“還有我們!”

廢墟現場又出現四個人,是血堡教父查理王,四分之三,半分之間和蘇安。驅魔人和教父都到齊了,此回恐怕凶多吉少。

“龍宿,你離開吧,好好輔佐邪之子,隻要邪之子仍在,嗜血族的希望就不會破滅。”西蒙低聲說。

“四麵楚歌,要怎樣離開?”龍宿也低聲回道。

現在局麵再清楚不過,要麼他們兩人同死,要麼犧牲一個保下另一個。讓龍宿為西蒙斷後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西蒙不說,龍宿也早在佛劍出現的那刻起就開始盤算退路。

“吾來拖延,你覷準時機就走。”西蒙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慨然堅毅。

無暇多言,戰機一觸即發,西蒙手中化出嗜血族最強兵器邪之刀,功力猛摧,炸起廢墟亂石遮擋視線,龍宿捉準機會毫不猶豫即刻逃離。

可龍宿沒想到今日誅邪聯軍的目標本就是西蒙,在西蒙欲掩護龍宿時,佛劍就及時收起了梵陣壁壘,留出空隙讓龍宿化光而出。不是眾人不小心讓他逃走,而是故意放他離開。

以為好歹為邪之子保住了一份力量,西蒙心中再無牽掛,一身王者氣度凜凜,赫赫邪威儘顯闍皇風采。

“吾,闍皇西蒙,闍城是吾的起源與根基,吾死,也不會離開闍城。”

“西蒙小子,你跟你的老爹一樣冥頑不靈,非要搞滅絕希望的世界,人類都死完你們就痛快了是吧。嗜血者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今天這麼多人來收你,你也可以瞑目了。”

“查理王——”麵對查理王的反戈,西蒙不改從容,既是死到臨頭,何妨泰然以應,“你是嗜血一族的教父啊,背叛自己的嗜血天性,與人類,驅魔人為伍,你是嗜血族最大的恥辱,不配與本皇對話。”

“彆廢話浪費時間,等邪之子回來或者龍宿搬來救兵,就殺不了西蒙了。”半分之間不耐煩地率先開啟攻勢,四分之三等驅魔人也同時行動。

“佛劍,依照弦上玄交待,你不可展露實力,就讓吾主攻,你壓陣適時奪下邪之刀為要。”

多年摯友自有默契在心,劍子提劍襄助查理王,五人一同圍鬥西蒙,佛劍掠陣緊盯西蒙手中嗜血族至寶。

這口邪刀,據說是唯一能殺死嗜血王者的兵刃,也是他們此行的第三件任務。

……

薄霧繚繞,茶香嫋嫋,清晨的雲渡山,破曉晨曦絲絲縷縷的陽光籠罩靈山佛境,彆有一股出塵聖氣飄渺山林。

今日的邪之子,已非往日曝於陽光下會被灼傷身軀的幼弱嗜血童子,邪兵衛在身,又有邪帝武學功力加持,倒是有了幾分王者風範,大搖大擺踏上雲渡山毫無所懼。

山上有兩人在等他,名號聽過數回,真正見麵卻是第一次,邪之子心中也有好奇。想必這個光頭的禿驢一定就是名叫弦上玄的佛者,那麼旁邊這個身穿灰色蓋頂長袍,右眼有一道刀疤,一身滄桑落拓的刀者又是誰?

“邪之子大駕光臨雲渡山,貧僧榮幸之至。”

弦上玄臉上堆滿笑意,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熱情地招呼邪之子來石桌邊上座,一邊忙著給他倒茶。

“辰時破曉就飲茶雖是早了些,但客遠道而來,總需奉上敬意。”

邪之子從沒喝過茶,他謹慎地戒備著正道兩人。

“耶,邪之子不必擔心茶中有毒,弦上玄怎會行此低端不堪行徑。”弦上玄給自己和蜀道行也倒了一杯,“此茶名喚蓮子意,乃取百年白蓮之蓮子之芯,搭配未綻放白蓮中最嫩的一片花瓣,以三分溫水反複濾其苦味,七次之下隻得這一小盞。品之,微微的苦澀之感猶存,但蓮香繞齒經久不散。正是——舊聞稚兒啼,誰知憐子意,江湖泥水濯,難彆是春暉。”說罷抿嘴淺嘗,苦澀的茶味實在難以入喉。

“嗯?”邪之子被忽悠著也嘗了一口,立刻呸了出來,“什麼苦藥!你敢耍弄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