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年紀·釜底抽薪 被人類忽悠得暈頭……(2 / 2)

“非也非也,此茶是專為招待邪之子所備,隻有你,才配飲此絕品。”弦上玄殷勤介紹說,“邪之子,此回算是我們正式見麵,容吾介紹,這位,就是你素未謀麵的外祖父,俠刀蜀道行。”

邪之子上下打量蜀道行,雖然沒印象,但他聽西蒙提起過蜀道行這個人。

蜀道行也在默默評估邪之子的實力,他根本沒把這名邪子當成外孫,若非弦上玄事先提醒放下殺意,今日必須以溫情一麵應對,恐怕戰端早已開啟。

“蜀道行,嗜血族手下敗將,怎樣,現在是想套關係親近吾嗎?”邪之子狂狷輕蔑的眼神令人不動怒都難,但絕不可輕舉妄動。

“邪之子說得是。”想不到弦上玄還真順杆爬,諂媚道,“尊貴的邪之子如今邪兵衛在握,嗜血者統治的世界避無可避,眼看就要降臨,在下不才,卻也懂得惜身保命之道。想當年是吾抗下正道壓力,力保邪之子母子平安,令你能在闍城平安降生,又是吾保護你的母親不被正道所害平安退隱。今時到了這步田地,非是弦上玄對伽藍佛子不信任,而是天命不可違,吾不能不為自己早做打算,還望邪之子看在往日情分,能高抬貴手,放吾一條生路。”

邪之子奸詐地嘻嘻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正道當前的領導者真是智慧之人。隻要你將吾的母親帶回闍城,吾會考慮給你投誠效忠闍皇的機會。”

“那是自然,因為不確定邪之子心意,所以今日吾先帶你的外祖父前來與你相見。聽說你的母親自從生下你後與你分離,日日以淚洗麵痛不欲生,前不久得了思子病。你也所知你的母親是半嗜血者,若無血親的嗜血者之血相救,恐怕命數不長。”

“思子病又是什麼病?將母親帶回闍城,什麼病都能醫好。”

“蜀道行為了遠避正道追殺,所以他們的退隱之地十分遙遠偏僻。邪之子現在身負奪取剩下一半邪兵衛的重任,絕不可離開中原,而柳湘音孱弱之軀豈能遠行,不如將血滴在竹管之中交蜀道行帶回,讓他救回自己的女兒,也就是你的母親。”

“這嘛……”邪之子猶豫不決。

“吾既願投效,必先表現誠意。據吾自血堡教父那方探得的情報,嗜血族有一秘寶名喚移形導氣,此物可以直接將邪兵衛吸出。而七日之後,正是西佛國的禁武日,為期五天,屆時鎏法天宮上下不能動武,正是吸取梵刹伽藍身上邪兵衛的最佳機會。邪之子自去奪取邪兵衛,隻需半管鮮血讓蜀道行帶回救女,等你凱旋,你的母親也回歸,豈不雙重美事?”

“禁武日的消息可有準確?”邪之子真被唬住了,“莫非又是一場騙局?”

“什麼騙局?”弦上玄裝傻道,“鎏法天宮的禁武日乃是西佛國傳統節日,請柬這幾日就會送去北嵎王朝,邪之子隻管放心前往奪取。”

看上去很真誠,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邪之子畢竟初出茅廬,不懂人心險惡多詐,更不似西蒙經驗老到,言語之間已被蒙騙,加上弦上玄主動釋出情報,真以為這名禿驢是看清局勢誠心投靠。

邪之子心中甚至自鳴得意,很快就貢獻出半管血交給蜀道行,還裝模作樣地喚了蜀道行外祖父。

蜀道行始終一言不發,差點讓邪之子誤會他是啞巴……誰叫蜀道行跟傲笑一樣耿直,這種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萬萬做不到的。為免露出馬腳,還是不說為妙。

“恭送邪之子。”

抱拳笑送邪之子離開,他一離開,弦上玄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此時從內中禪房又走出一人,隱匿氣息多時,乃是以防邪之子動手開殺的伏兵,深造再出的元元心。

“假笑這麼久,臉都笑僵了吧。”元元心好奇地嘗了一口蓮子意,果不其然跟邪之子一樣也把茶水呸了出來,“呸,這什麼玩意?”

“哈,就是蓮子心和蓮花瓣,不過工序沒這麼複雜,都是吾胡說八道。阿彌陀佛,悉曇無量,誑言,誑言呐。”弦上玄收起玩笑之態對蜀道行說,“柳湘音的半管血也交吾吧,邪之子的生辰八字世人皆知,有了這兩份血,吾可以去找陰陽師討救命之恩了。蜀道行,他畢竟是你的外孫,難為你了。”

“不必有所顧慮,邪之子不過是借吾女之腹所出的邪物,並非吾的外孫,當日多虧你們,我們父女才能平安遠離江湖,伽藍佛子又將湘音身上的嗜血邪氣全部淨化,她現在已記不得嗜血化後的任何事了,一切回歸平靜,多謝你們。”

“待嗜血者徹底消滅,你也可以重回退隱之地,才是真正的平靜。現在,吾與元元心前往找尋陰陽師,你先回鎏法天宮協助眾人保護佛子。”

“好。”

……

頹敗的王城,滿目斷壁殘垣,瀕死的王者撐著最後一口氣,癱坐在斷裂的王座之上,殷殷盼著嗜血族的期望回來見上最後一麵。

“父王!”

誰知昨夜一彆竟是永訣,邪之子撲倒在西蒙懷中放聲大哭,氣息奄奄的西蒙說不出多餘的話,隻能將最後的力氣全部凝聚,抗到這個時候,就是為了將闍皇之能傳承給下一代。無言交托,父王眼中的不甘與期盼深刻在邪之子腦中。

邪功源源不絕灌入,邪之子形貌丕變,由七八歲的孩童頃刻變為與西蒙如出一轍的樣貌。是功力的傳遞,也是責任的交付,闍城一脈最後的闍皇西蒙軀體灰化儘散虛無,承繼希望的將是一統嗜血全族的嗜血之王。

“父王身上的傷痕,是四分之三的銀槍以及佛牒,此仇不報,吾枉為嗜血之王!”怒然氣勁橫掃,邪之子威能更盛,成|人之|軀令他運氣不再窒礙,功力更上層樓。

“啊?闍城發生何事?西蒙?”怒意當口,聽得熟悉儒音,是龍宿。他本搖扇緩步前來,見到闍城一片狼藉急忙趕到王座前詢問。

“父王已經被驅魔人跟佛劍分說殺死。”怒極反冷,邪之子冷酷異常。

“什麼?!吾去處理北嵎王朝的事情才離開一夜,竟發生此事。”龍宿裝出一副極為震驚的模樣,“那汝,是邪之子?”

“哼,這個仇,吾一定要報!”邪之子用不容反駁的口氣命令道,“龍宿,吾現在需要閉關融合父王傳承給吾的真氣,在吾閉關期間,你去王者墳場取出移形導氣,待吾出關,趁西佛國禁武日那幾天,隨吾一同殺上鎏法天宮,戮儘那班該死之人!”

邪之子現在氣勢驚人,周身籠罩駭人邪氣,龍宿不敢貿攖其鋒,心忖也可順便觀視雪芽進化狀況,隻好暫時答應。

昨夜在西蒙的掩護下順利逃脫的龍宿本想前往雲渡山喊邪之子回城救援,但轉念一想,萬一來回時間耗損,趕到之時西蒙已被殺害,說不定反而讓邪之子懷疑他跟正道沆瀣一氣陰謀密害西蒙。邪之子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對象,保險起見,隻能出賣西蒙明哲保身。

沒了老謀深算的西蒙,邪之子就算厲害非常,也不過是個毛頭孩子,對龍宿而言更易控製,如此有邪之子和雪芽兩名至強戰力,這太上皇也做得。

……

“你不是說邪之子是佛劍分說的天命,其他人不能插手乾預嗎?”

一路上,弦上玄已經向退隱多時的元元心全麵介紹當前中原局勢,輪到元元心提問了。

“確實,天機所示畫麵是這樣沒錯,但現在出現了天機以外的人攪亂天數,令吾不得不多個心眼。”

“誰?”

“是雪芽,佛子曾言連他都看不到雪芽的命星,令吾生疑。天數混亂,吾已多次無法參透天機。為確保佛劍大師順利誅邪,陰陽師這邊的咒命術將是一重強力的保障。”

“原來如此。若不是秦假仙把你的狀況說得慘歪歪,吾還舍不得離開師尊出來幫你呢,師尊一個人孤孤單單實在可憐。”

“唉呀,吾現在比你師尊更可憐呀,元心你就勉為其難,暫時陪吾渡過這段最艱難的日子,也許用不了多久,不出半個月,你就可以回家了。”

“半個月就能解決嗜血之禍?這麼快?”

“半個月是吾的時間,最後還是要看佛劍大師。”

“什麼時間?”

“天機啊,分說,不分說,不由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