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妙計定天下 賠了摯友又折兵……(2 / 2)

“發生何事?”弦上玄關心問。

“是疏樓龍宿,他說雪芽思念義父時刻哭泣不止,不忍見摯友如此悲傷,故此約吾明日傍晚在闍城王城舊址見麵。”

“摯友?嘖,真是諷刺。”弦上玄哂笑道。

“若非擔心傷到雪芽,區區疏樓龍宿,擎海潮還不放在眼內。”

“前輩不可大意。龍宿用心未免過於刻意,顯然是有恃無恐,邪之子明日必定在場,是欲將前輩擒住威脅吾等。”

“不管如何,吾都會前往。”

“去是一定要去,不過是我們一起去,請前輩容弦上玄排布一番。此回,吾要龍宿斷去雙臂,徹底淪為孤家寡人。”

……

黃昏下的天禁不日城,夕陽餘暉映在斷墳殘垣上,昔日巍巍王城古堡,早入曆史殘章。龍宿重束造型,儒冠儒衣一塵不染,今日依舊是光彩照人的疏樓龍宿。手搖珍珠扇,一派悠然自若立在亂墳之間,身邊的雪芽又拿起之前不見了的龍宿布偶娃娃,自顧自玩得起勁。

人未至,鯨濤怒潮先降,狂浪排山而來,劈頭蓋臉襲向龍宿,龍宿轉身旋扇急擋,不改輕盈瀟灑,功體已複的龍宿神態自如,甚至還略帶幾分挑釁。

“什麼條件說來!”不想與龍宿廢言,擎海潮開門見山說。

見他真敢單獨前來,龍宿眼中笑意更濃,“沒什麼,確實是雪芽思父心切,吾好不容易才用這隻布偶哄得他雨過天晴,若汝能隨我們回天禁不日城,龍宿與邪之子當奉汝為上賓,好生招待。”

明知是騙局,擎海潮佯裝不察,假意思索片刻,依照計劃,緩步走向龍宿兩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雪芽乃是嗜血者,留在正道隻會被當成異類,汝身為義父,不如加入吾方,如此才能兩全。”龍宿不懷好意地笑道,意圖在擎海潮接近的瞬間將他也嗜血化。

擎海潮卻在十步開外停下不走了,彎腰拍拍手逗道:“雪芽乖,到義父這兒來。”

正笑他癡妄,對著不可能聽到他講話的人說話,轉頭卻見雪芽好像有了反應,踩著高低不穩的亂石,顛簸著腳步向擎海潮一點點靠近。

“雪芽,回來!那不是汝的義父!”兩人同時衝上前扯住雪芽的一條手臂,嚇得雪芽左顧右盼六神無主。

弦上玄假扮的擎海潮倏地揭破偽裝,佛氣大作逼退嗜血龍宿。

感應佛氣,雪芽想起龍宿出發前的交待,然而在他當下的認知中,這個拉著他手臂的人是義父,為難之下還是沒有出手。

弦上玄順勢一把將雪芽搶回,運功將孩子向後用力擲出十數丈。龍宿想追已遲,真正的擎海潮早等在後方,化光將雪芽接住直接返回雲渡山。

“怎樣?龍宿先生還等著邪之子來救場嗎?”弦上玄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從擎海潮那裡借來的羽氅,穿著可真暖和。

“可惱!”龍宿怒然出掌,隻有一個弦上玄,對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

“你的對手不是吾。”弦上玄足尖微點,輕巧挪移瞬閃後退數十步。

緊接著,熟悉的古塵劍芒疾射而來,老朋友,也是老對手,龍宿突感頭疼萬分。

“順便告知你,邪之子早被吾以佛劍的名義約去血篁嵬坡,百分之一萬是回不來了,因為佛劍已帶著佛牒邪刀將他堵在異空間中,勸你不用心存僥幸。今日你們兩名好友一對一釘孤枝,我們其他人都不乾擾。吾說過,至極的孤獨,龍宿你是該好好享受。”

弦上玄邊走邊說,邊說邊笑,將戰場留給劍子,自己愉快地回雲渡山去。

“龍宿好友,弦上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將你打一頓出出氣,之後就沒事了。所以你放心,此戰絕非搏命之戰。”劍子嚴肅地玩笑道。

“劍子,汝劍上功夫,可比得上耍嘴皮的功力?”

明明約定將這班人一網打儘,邪之子居然爽約,自己去打佛劍搶邪兵衛,己方如此分崩離析,真是敗得無尤。

被愚弄的仇,被騙走的神兵,龍宿怒不可遏,招招不留情,式式不留命,似要將所有鬱結在心的怒氣化為劍氣,殺除擋在眼前的所有障礙。

劍子也不跟他較真,沒有佛牒傷不了嗜血者這點劍子很清楚。待拖延夠時間,劍子虛晃過幾劍也瀟瀟灑灑地退得無影無蹤,留龍宿一人在王城廢墟中自怨自艾,徒歎時不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