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故人來 女鵝!女鵝!(1 / 2)

同修無恙,宗門安穩,義父也救回,現在心情終於輕鬆了些。玄鳴濤告彆赭杉軍,戴上帷帽披上鬥篷,獨自漫步苦境。

接下來,是該去探望探望久未相見的故友親人。

白日依山,晴空朗朗,正是素秋郊遊好時光——

“主人外出未歸,請改日再來。”默言歆攔門道。

“無妨,吾等他回來。”黑鬥篷說著還是要往裡走。

默言歆繼續攔道:“抱歉,此地乃私屬彆院,外客需具名帖,等主人回返,通報允準之後方可入內。”

“此畫為帖,許吾自由出入。”翻手一揚,畫卷即展,“想必你清楚你家主人的規矩,他從不將繪有此人畫像的卷軸輕易示於外人,遑論贈之。”

默言歆一眼認出畫中道者,竟循規蹈矩地先朝畫中人作了個揖,然後才給黑鬥篷讓道。

“既是主人貴客,恕默言歆怠慢,請入內奉茶。”

黑鬥篷快速收起畫卷,大搖大擺踏進疏樓西風,嘴裡還一邊嘀嘀咕咕:“這孩子現在說話挺利索,以前果然是心理問題。”

話語飄進默言歆耳中,聽得默言歆一頭霧水,不論如何先通知穆仙鳳招呼客人再說。

雪芽雖然在疏樓西風住了好些年,但真正見到疏樓西風景致的卻是弦上玄,可惜前兩回來疏樓西風都是為了正事,各中美景全未落眼,真是白白在苦境走跳數百年。

這滿園的月華,大概是當年白子墨代為轉送的那袋月華種子所繁衍吧,有千年古種,有百年之材,還有十幾年剛剛長成的年輕枝子。

哪怕秋來風涼,借著護陣靈力依然花團錦簇芬芳四溢,尤其在玄鳴濤來到時,滿園月華皆有感應,一如當年迎他魂歸,滿樹齊放榮景綻然。

慢步行至西風亭下,自然而然見到白玉塚碑,看這墳塚的大小頂多也就夠埋埋衣物,大約是個衣冠塚。

碑上卻隻有一句詩,沒有任何署名,這句詩倒是熟悉得很。

原劇裡疏樓西風沒有墓吧,龍宿怎麼會在自己家裡,尤其在每天都來看書喝茶的西風亭邊建衣冠塚呢?多不吉利啊……

玄鳴濤在心裡吐槽,觀察玉碑材質,碑文字跡,與湛天峰下那塊後立的山界碑相差無幾。

難道龍宿多了一項愛好,熱衷立碑?

西風亭還是老樣子,不過經曆多年修繕,奢華中沉澱了歲月的韻味。

院子主人不在,石桌上隻有空茶具,默言歆不是去喚人奉茶了嗎,怎麼來了這麼久一個侍從都沒見到。

當年龍宿曾答應給他留間房,以供玄鳴濤來苦境時隨時入住,雖然房租全免,怎麼說在這疏樓西風,他也算長租客,以後在苦境行動少不得需要暫居於此隱藏身份。

玄鳴濤摘下長長的黑紗帷帽,向那衣冠塚頷首施禮,不管所葬何人,大約是龍宿的好朋友,同住一個屋簷下,總歸禮多鬼不怪。

聽默言歆傳消息說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渾身鬥篷帷帽遮得嚴嚴實實,不知是敵是友。不過憑他手持教宗畫像,也許是個不願真容曝光的暗線人物。

穆仙鳳泡好茶水,藏起防身武器,快步前往西風亭一觀究竟。

未入中庭,已感今日園中異樣,說不出哪裡不對。

主人外出去救雪芽一直沒有回來,疏樓西風兵力皆被調回儒門天下,正是家中空虛之時,穆仙鳳提起戒心小心謹慎,隨時準備喚默言歆入內一同應付。

誰知方入院中,遠遠驚見熟悉側影閉目仰頭,立於白玉塚邊迎風聽花,月華紛飛擦過飄逸白發,一派悠遠疏闊,寧靜安詳。

“雪芽!”

穆仙鳳一聲驚呼,隨手將茶盤甩在地上,提步飛奔到塚邊人跟前,不由分說抬手搭住那人肩膀,環繞壓低他的脖子,抱著那人的頭靠緊自己的肩窩。

“你終於回來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玄鳴濤還沒來得及反應,竟然已被自己的小女兒當成孩子一般摟在懷裡摸頭安慰,尷尬得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任鳳兒緊緊抱著他,彎著腰不敢動彈。

“嘖,龍宿是怎樣教孩子的,姑娘家怎能隨便撲人呢。”玄鳴濤略帶調侃地吐槽,一邊伸手輕輕拍了拍仙鳳的背。

“你……?!”穆仙鳳嚇了一跳,即刻鬆開懷抱驚得連退三步。

身位拉開,才終於將那人看清,明亮的雙眸皓如星辰,從容的神情泰然自若,怎會是那失明失語的小雪芽,莫非是銀鍠雲河?!

“登徒子!”穆仙鳳再退三步,不由分說化劍相對,高聲急呼默言歆入內相助。

“唉呀,又被叫登徒子了……”玄鳴濤無奈扶額連連搖頭。

看那倆孩子聯手向他攻來,正好試試他們的功夫,看看他們成長得如何。於是也不辯解,負手背身立於原地,身不動劍不出,隻稍稍提氣,便叫兩人近不得身,連護身氣罩都未觸及,何況傷他半分。

“魔人退出疏樓西風!”

穆仙鳳怒喝一聲,轉劍疾刺,劍招儘是儒門功法,雖得龍宿招式之形,但功力不足傷害有限。

默言歆沉默配合穆仙鳳,拳掌生風倒也頗具威力,衝在仙鳳之前,時刻掩護著仙鳳,這讓玄鳴濤十分滿意。

粗略試過兩人功夫,在這苦境江湖隻能算中流偏下,莫非是龍宿過於溺愛,隻重詩書修養,不強迫他們練功的緣故?

玄鳴濤透了透袖,氣勁掃開默言歆將他定在稍遠處,提手並指夾住穆仙鳳刺來飛劍。

“功夫還需磨煉,今日就陪你們練到此處,收劍——”

劍指輕彈,佩劍應聲從穆仙鳳手中脫出,錚然插入後方太湖石景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