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 逼婚?(1 / 2)

一連數日,玄鳴濤白天去千竹塢照顧白子墨,晚上回疏樓西風休息,有人等,有飯吃,有留門,倒是頗有種家的歸屬感。

放出去的銀翎帶來了赭杉軍和元元心,元元心首次與玄鳴濤本尊相見,他卻很自來熟地以好友相稱,如同當年沒來由地全然信任弦上玄一般,對玄鳴濤本尊的好感度不減半分。

作為曾經弦上玄的專屬保鏢兼打手,如今本尊回歸,元元心自然而然成為玄鳴濤劍定中原的第一戰力選擇。

玄鳴濤借龍首的名義調動儒門天下的探子,先行查探東瀛鬼眾的行蹤消息,又將疏樓西風作為正道的秘密聯絡點,約同誌在此見麵商談。

赭杉軍和元元心協助玄鳴濤,暫時接手東瀛侵略之事,素還真等群俠仍從正麵戰場,應對苦境本土的反派陰謀家。

龍宿以辦酒會為由,邀了許多心腹儒吏司馬來疏樓西風作客,實則用心良苦,想將真正的教宗介紹給儒生們。

拜訪的人一茬接一茬,酒會辦了一場又一場,玄鳴濤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有時從千竹塢回來晚了,儒生們竟一個沒走,全都精神亢奮地陪龍首等教宗回來再續酒會。

知曉自己酒量一般,龍宿就將所有敬酒都推給玄鳴濤,然而每天隻有儒生們東倒西歪地被架回儒門天下,教宗大人沒有一次微露醉意。

怎料最高興的居然是劍子,每一場的疏樓酒會他都沒落下,閒得在家養傷實在無聊,鄰居辦酒,不來搭個便車豈不暴殄天物。

有些清閒的夜晚,吃過晚飯後,玄鳴濤會指點穆仙鳳和默言歆術法醫術等,劍子時常在側旁觀,他對玄宗的術法不太感興趣,因此從不多言置喙,隻在觀星占卜上多說幾句附和教學。

每每這時,龍宿總會親自下廚,做些美味的甜湯消消食,眾人都能一飽口福。

龍宿的這倆好友,一個蹭住的,一個蹭吃的,真是前世修來的孽緣。

旬月間,鬼夜母一夥鬼怪被清理得七七八八,玄鳴濤卻有意放鬼夜母一條生路,留著她跟東瀛即將到來的侵略大軍首腦犬若丸相互鉗製。

借力打力,方是上策。

這天,玄鳴濤照慣例在千竹塢照顧白子墨,一個多月來大白調養得不錯,已能坐起身做些不吃力的慢動作。

現在白子墨靠坐在榻上,玄鳴濤正在喂他吃粥,一勺一勺吹涼後才送到他嘴邊,事無巨細,照看得麵麵俱到,生怕大白師兄燙著。

誰知門外莫名吵鬨起來,有一男一女來到千竹塢,天不孤擋住了他們,不讓他們橫衝直撞直接闖入醫廬。

“吾隻是來尋人,不是來鬨事的。”

玄鳴濤立刻聽出來人聲音,分明是緋羽怨姬。

緋羽怎會來此?莫非是為了自己?

“來此地者,隻有病人與大夫,你是哪一種呢?”天不孤不緊不慢地撫了撫袍袖,指間已暗暗拈起七神針。

“吾是大夫。”緋羽正色道。

天不孤斜眸挑了眼緋羽身後一臉戒備的男子。

“白雲兄,這是吾自己的事,你先離開。”緋羽替天不孤下逐客令道。

“吾好不容易才將你從異度魔界救出,絕不可能再讓你孤身一人,萬一又遇危險,吾定不能原諒自己。”

“白雲兄,他就在這兒,吾不會有任何危險。”緋羽眼神堅定地往醫廬敞開的木門中望,已然望見玄鳴濤端著粥碗的側影。

心中激動難以掩飾,緋羽說著又想直接闖入。

天不孤再度阻攔:“無禮者,退出千竹塢。”

“那他呢?!”緋羽指了指屋內的玄鳴濤。

“他是吾的貴客。”天不孤曖昧地瞟了眼玄鳴濤,轉而看向緋羽,挑釁的意味甚濃,“姑娘若能通過七神針的試探,吾也將奉你為上賓。”

“好,有何能為儘展來!”緋羽心裡著急,後撤半步直接抽出佩劍,當即做出防禦之態。

她身後的孟白雲不肯離開,也同時抽劍站到緋羽旁邊,準備與她一同接受考驗。

醫廬內的玄鳴濤始終未動,恍若未聞,依舊喂榻上的白子墨吃粥,仿佛醫廬外的事情他毫不關心,將一切都甩給天不孤。

緋羽知道玄鳴濤聽得見,也清楚她來了,可不知他為何不肯出來見自己。當下隻能儘快通過這道阻攔,當麵問問玄鳴濤。

“小玄,緋羽姑娘來了……”白子墨猶猶豫豫地提醒道。

“我知道。”玄鳴濤沒事人一樣地拿勺子刮著粥碗。

“那你還不出去見見她?”白子墨被糊了滿嘴瘦肉粥,口齒不清地說。

“明知沒有結果,何必相見。”玄鳴濤冷靜回答。

“她也為你吃了不少苦,是聚是散,總要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玄鳴濤沉默了一會兒,放下粥碗,抬手輕輕揩去白子墨嘴角沾染的粥糊,扶他躺下,確認沒有壓著傷口,才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轉而步出醫廬。

“停手吧。”沉穩的聲音打破對峙的緊張氛圍,玄鳴濤麵無表情地來到院中。

“公子,吾可是為你擋了不少時間,這份報酬下回來時記得補償吾。”天不孤掩嘴輕笑道,一個旋身瀟灑回屋,將場地留給玄鳴濤。

“銀鍠雲河!”孟白雲戒備地怒瞪玄鳴濤,護在緋羽身前,不讓她靠近玄鳴濤半步。

“白雲兄,我有話,想單獨對他說。”緋羽一雙美目死死盯著玄鳴濤,目光對視一瞬,克製不住地眼眶迅速泛紅。

孟白雲也知無論如何都阻攔不住,收劍剛想讓開幾步,玄鳴濤倒率先給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