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歸一,一掌返無,天下武學儘歸本元。”一頁書若有所思地說。
早先玄鳴濤已將軍神武學關竅詳細說明,一頁書研究多時,此回正是有備而來。
海天兩人在夕陽峽穀舊址研究軍神,落日故鄉內,鬼祭宗煌還在糾結,一旁恨鐵不成鋼的莫召奴儘管憂心如焚,依然不動聲色地等著鬼祭宗煌自己開竅。
山壁崩塌愈發嚴重,方圓數十裡整夜地震不斷,落日故鄉中頻傳哀嚎之聲,已有不少百姓被亂石砸死。
天亮時分,眼瞅山壁即將完全崩解,軍神大軍也全部整裝待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山壁上那個‘軍’字,等待最後的時刻到臨。
正堂,一頁書與擎海潮攜手而來,他們居然是來告辭的。
“大戰將啟,我們留之無益,告辭。”一頁書不慌不忙地說完,兩人轉身就走。
“沒時間了,丸太郎。”莫召奴催促道。
鬼祭宗煌急得團團轉,他不信中原人能對抗得了無敵的軍神,可眼下開戰時間轉瞬將至,似乎走投無路了。
“等一下!”鬼祭宗煌大喊道。
海天兩人對視一眼,擎海潮仍然腳步不停地走出了正堂,看得鬼祭宗煌更加慌亂。
“何事?”一頁書淡然問。
“我……我願意用鬼之瞳做交換,請你……請你們……保護落日故鄉……保護村民!請幫助我……拜托你!”鬼祭宗煌取出鬼之瞳,雙膝落地跪求一頁書。
莫召奴在一頁書的默許下接過鬼之瞳,心裡總算稍感寬慰。
“你終於明白了。”
一頁書也很是欣慰,旋即轉身飽提真氣,拂塵揮灑,磅礴掌氣似飛龍穿雲,刹那炸山碎石,轟隆直衝高聳後山。
‘軍’字之上,乍然再添一字‘破’!
‘破軍’二字氣勁互引互斥,竟將危在旦夕的山壁全然穩固,不複動蕩。
威勢一掌,震撼三軍,震驚眾人,可這一掌最多隻能維持三天的安然,山脊已毀,強弩之末難以久持,戰爭還是避不了。
果然沒過多久,櫻千代帶回草一色被擒的消息,莫召奴本想親身去換草一色,被一頁書及時阻止。
與軍神之戰不可避免,無須迂回拖延,早一刻解決戰爭誘端,早一刻回歸中原。
震蕩不寧的後山山亭中,軍神與梵天見麵一會,以鬼之瞳與鬼祭宗煌為賭注,約定七天後,八山柱一戰。
源武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還跟淵姬商量,想給一頁書多點備戰時間,以免梵天敗得太快,導致落日故鄉所有人陪葬。
源武藏本不願開戰,奈何天皇的命令不能違背,隻能儘量拖延讓出餘地。
豈料一頁書主動提出隻要七天……
那中原和尚不是瘋了就是自命不凡目中無人,難道一頁書真有與自己抗衡的能為?
無敵太久的源武藏不相信。
雙方驗看鬼之瞳之刻,源武藏果然出手欲試一頁書能為,早有準備的一頁書不肯泄露半點實力,足尖輕點靈巧避開歸一之擊。
源武藏這招居然沒有打空,一頁書身後莫名出現一抹雪羽身影,憑空弄海掀浪,雷雨共織,歸一猶如泥牛入海,被逐一卸勁。
前來助戰的擎海潮翻袖反擊,打出一式浪逐千秋峰,源武藏運使返無輕鬆解除。
後方觀戰的一頁書瞧得一清二楚,心中更加有譜。
此人根基修為絕不在一頁書之下,源武藏驚豔不已,直歎中原能人輩出,反手再加三成功力,又一掌歸一噴薄而出。
對接第三掌,本就傷勢未愈的擎海潮勉力一擋,瞬間被擊退數步口嘔朱紅。
一頁書見狀,即刻飛身將人接住,留下一句‘七日後再會’,迅速化光離開現場。
擋不下歸一,破不了返無,想取勝絕無可能。源武藏覺得自己多操心了,一頁書他們根本贏不了。
當天晚些時候,莫召奴提議去找源武藏的情人淵姬幫忙,淵姬總想讓源武藏拋下軍職回歸神無月的身份,若是八山柱之戰源武藏勝了,就必須出征中原,那對淵姬來說全無好處。
淵姬自然願意幫忙,但時間隻有七天,她對一頁書完全不抱希望,還語帶嘲諷地說一頁書狂妄雲雲,好在還是帶他們去軍神曾經練功的石洞一觀。
這是必行的一步,擎海潮作陪,一頁書泰然入洞,有了前戰的經驗,擎海潮是最好的陪練者,兩人閉關共研返無歸一。外圍莫召奴與神遺一族的天狗護法,力保他們練功順利。
……
八山柱之戰迫在眉睫,遠在另一方的夜叉洞中,三把劍的交鋒從未中斷,劍氣拉扯對抗有來有回,始終沒能分出勝負。
數日來,兩名劍者沒有開口說半個字,卻已神交多時,彼此產生惺惺相惜之情。
隻歎無暇之劍未成,不能立刻證劍,柳生劍影在劍意中傳達求戰之意。
元元心欣然接受,遇到這麼脾氣相投的劍道中人,這一趟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好任務。
正準備開啟下一輪的劍意比鬥時,夜叉洞終於來了一名‘不開眼的人。’
“柳生劍影,我要拜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