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外套沒關鍵線索,可以不講。
但現在驗出來的DNA是關鍵線索,吳蒙不能再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了。
整理了下情緒,他抖著開口:“洗手間裡有我用過的紙巾,很正常啊!”
“怎麼就正常了?”蔣儷冷笑了一聲,說:“死者的房間裡有你用過的紙巾,這要是算正常,那就沒有不正常的了。”
“今天拍照的場地是我名下的,”吳蒙像是平靜下來了,說道:“今天有空就正好過來看看,中途因為鬨肚子,去房間上了個廁所,其他房間有客戶,再加上我有潔癖,所以也不太方便。”
“外套是那時候落在裡麵的,後來我也打算去拿的,但那時候,死者已經進房間休息了。”
沈溪風無法反駁這番解釋。
因為那外套掛在淋浴區的後方,正好被那道簾子給擋住了,他之前走劇情的時候確實沒看見。
“大廳裡明明就有廁所,你為什麼要那麼麻煩地跑去樓上?”蔣儷忍不住問。
吳蒙這時倒是淡定很多,“那間房是我弟開的,在死者沒上去休息的時候,那間房是空的。我說過我有潔癖,大廳的廁所人來人往,我不喜歡,去樓上上個廁所很奇怪嗎?”
到這裡,沒人再問。
吳德放了一段錄音,結束後,他說:“這人是死者的心理醫生,電話裡他說,死者因為婚前焦慮的原因找他拿了瓶安眠藥,他說死者有比較嚴重的心理問題。”
“另外,今天的攝像師說死者和我的感情非常好,” 吳德抬頭看了一眼沈溪風,才繼續說:“這次拍照的婚紗全是定做的,死者也參與了設計。”
“這些都說明了死者對這次的拍攝很用心。”
吳德說完這段話後,沈溪風把視線停頓在張必先身上,又等了好一會,他問:“這是吳家的產業,他們兩兄弟都在,蔣儷作為母親在這裡也很正常。張老師,你今天出現在這裡是有什麼理由?”
在問話下,張必先倒是顯得很從容,他平靜地掏出手機,打開短信。
—— 張老師,很久沒見,不知最近是否有空參加學生的婚禮?
“莫墨前天給我發信息,問我有沒有空參加她的婚禮?”
張必先說:“很可惜,他婚禮那天我正好在出差,於是我們約好今天敘個舊,一起吃個飯。”
說到這,他指了指吳家兄弟:“也挺巧,我今天的工作正好在這附近。我下午4點才到,他倆都知道的,案發的時候我也在餐廳,他倆聊天的時候我就在邊上。”
沈溪風看了一眼吳蒙,最後用探究的眼神盯著吳德,挑眉問:“所以案發的時候你們三人是在一塊的?”
吳德先點了下頭。
沈溪風音沉了下去:“吳蒙作為老板平時那麼忙,今天正好有空。張必先動不動就要出差,今天又正好在附近有工作,可真的是太巧了。”
說完,他打開手機,“洗手間的垃圾桶我確實沒看,但房間裡的垃圾桶有張紙巾,紙巾上有兩滴血跡。”
他晃了晃手,把DNA檢測的頁麵給張必先看。
“為什麼沾著你血跡的紙巾會在死者的房間裡?”
“你們沒查住宿信息吧?”張必先說:“我昨天就住在這家酒店,和死者是同一個房間。我昨天在房間窗戶邊上割破了手,那張紙是昨天扔進去的,這隻能怪保潔沒有認真打掃衛生。”
沒等沈溪風開口詢問,張必先已經找出了自己在網上的訂房消息。
蔣儷也順帶出示了,剛剛在大廳裡拍到的住宿信息。
沈溪風不信有這麼多巧合。
“你來這邊做什麼工作?”
張必先說:“離這裡不遠的文化院,我有個講座。”
吳德輕咳一聲,把眾人的視線移過來了,才問:“文化院離這裡有15分鐘車程,你有更近的酒店可以選擇。”
張必先無奈:“那邊酒店太貴了,這裡我有會員卡,能打八折。”
不錯,給出的理由很充分。
沈溪風也沒一直薅著他不放,但吳德不知道哪根筋不太對,非要叫酒店工作人員過來問。
陳經理拿來了另一份監控。
監控顯示張必先是昨天晚上九點鐘之後辦理了入住,今天早上八點多鐘退的房。
阿姨說:“怎麼可能哦,這一層樓每天都是我打掃的,我每天搞得可乾淨了,絕對不可能還有垃圾留在房間裡,這是對我工作專業性的侮辱。”
“監控上有顯示我今天上過八樓嗎?”
陳經理搖了搖頭。
張必先笑:“所以說,我今天都沒上過八樓,怎麼可能留紙巾在房間裡……隻可能是昨天留下來的。”
NPC走後,討論室裡沉默了下來。
吳德半天沒說話,沈溪風隻好起身。
“凶器是把水果刀,是吳德送水果進房間的時候帶進去的,我檢測過,上麵隻有屬於死者一個人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