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梁邇說:“要不是等級不夠,我也要做個戰隊隊長。”
沈溪風觀察到有好幾個人往這邊瞧,“沒人邀請你?”
梁邇愣了下,往沙發這邊靠了靠,小聲地說:“也有,但是我野心比較大,所以……沒直接答應。”
沈溪風能明白梁邇的想法,比起屈之於人下,不如自己做老大。不過作為一個新手玩家來說,需要一個帶領人,現在半含糊地答應著,接下來幾個劇本會走得順暢點。
梁邇詢問沈溪風要不要和自己一塊,被沈溪風慢半拍地拒絕了 ,理由是:“不想有人在旁邊對自己指手畫腳教自己乾活。”
這話無法反駁,確實,老手帶人就是有一種居高臨下,指手畫腳的感覺。
梁邇說:“也不是每個老玩家都是這樣的。”
沈溪風敷衍地點頭,沒在意梁邇有沒有看見,他盯著牆壁上的時鐘,在計算著還要多久結束。
大廳裡吵鬨一陣一陣的,梁邇繞了兩圈,回來時拿了兩杯飲料,遞了一杯給沈溪風,等人接過才開口:“在那邊碰到個老玩家,說想來碰個運氣,看看今晚會不會有導師出席。”
沈溪風有印象,邀請函上是寫著 — 遲到是會讓導師不愉快的。
梁邇說:“導師的權力很大,他們可以決定玩家的處罰,可以決定劇本的等級,在遊戲開始前,還可以擅自更改劇本。”
梁邇坐在邊上,話不停地連續說了許久,沈溪風昏昏欲睡,喝的那杯飲料裡帶著酒精,他是十分典型的一杯倒。
“在遊戲曆史中,這裡舉行過五次歡迎聚會,”梁邇輕推沈溪風,確認人還醒著,他繼續說:“上次聚會資料顯示,除導師之外,基本所有玩家無缺席。”
沈溪風眨了眨眼,犯懶的身子又往下倒:“五次聚會,導師都沒出席過?”
梁邇搖頭:“我認識的那個老玩家進遊戲有一年多了,參加過三次新手大會,這三次都沒有導師出席。”
其實這也正常,沈溪風想,這個係統的導師權限很大,不管是在劇本裡還是在日常生活中。
歡迎大會,一般是為了讓新玩家更好地熟悉環境,以及為了讓新老玩家更快認識,而組織的。
來到這裡的老玩家,是想從新玩家嘴裡獲得新手案件的線索,以及評級信息。
新玩家是想從老玩家的嘴裡,獲得遊戲信息,以及更多的規則介紹。
這種場合並不需要導師的出現,也並沒有需要導師出席的目的性。
沈溪風想,如果自己是導師,應該也懶得來這種歡迎大會,看著表裡不一的一群人,嘴上說著些冠冕堂皇的話。
—
陌生的場合,沈溪風沒放任自己喝得爛醉,剩的半杯飲料就那樣放在台麵。
他站在二樓露台吹風,梁邇又混進了人堆裡,想再打聽出來些什麼。
迎麵吹來的風帶著寒意,他把碎發推上去,沒多久,又被風吹下來。
比起身後喧鬨的社交,空蕩的露台沒有燈光,看上去像是個私藏的天地。
半坐在欄杆上,搭下去的右腿勾在欄杆的空隙處,脫下來的西裝外套被扔在一邊,襯衣被他從褲子裡拽了出來,風吹過來的時候,鼓起一個小包。
來晚了的人站在樓下,順著這個角度仰起頭,隔得不遠,是沈溪風轉身就能看清楚臉的距離。少年纖細,像是風一吹就要掉下來。
烏雲散開,今夜的星空燦爛,漫天星夜之下,燭看見坐在欄杆上的少年張開雙臂,仰起頭看著天。
寒風吹起上衣,能看清不經意露出來的腰部線條,昏暗的燈光下,白得驚人。半晌後,少年收回手,跳下欄杆。
宴會結束時已經很晚了,有些新玩家喝得爛醉,被臨時安放在大廳的沙發上睡著。
沈溪風在人群裡找到喝得差不多了的梁邇,嫌棄地把人交給俞伏,才慢悠悠地走出宴會大廳。
原本的那點醉意也被風吹散了,一堆老玩家裡,他一個新人走在小路上,格外引人注目。
轉彎踏上去彆墅那條路,讓身後打量沈溪風的幾位老玩家都愣住了。
小路邊上的路燈很亮,微風吹過,湖邊樹下的長椅已經落了灰,帶著幾片掉落的葉,被人用手撥開。
寂靜的夜,除了湖麵靜靜吹過的風,身後靠近的腳步聲太過清晰。
沈溪風躺在樹下的長椅上,西裝外套蓋在身上,他仰躺著,解開兩個扣的領口,能看清鎖骨線條,手上抓著片枯葉子,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路燈下,男人的臉打著層光,眉眼在光影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柔和,但又因為五官太過於鋒利,這一點很快就被蓋住。
燭往前靠近兩步,僅剩的一點燈光也被蓋住了,沈溪風睜開眼,眼前的人慢慢地蹲下。
稍微地側過身,距離就會被拉得很近。
他維持睡姿,扔掉了手裡的那片樹葉,沉寂的夜裡,聲音很小卻清晰。
“來殺我的?”
低啞的笑聲很好聽,燭蹲著身子,雙手搭在膝上,笑著說:“來道歉的。”
沈溪風側目,因為喝了酒,此時又格外的困,眼神中帶著層霧氣,慵懶又撩人。
燭沒等到回複,因為眼前這人憑空消失了。
【劇本錯誤!請稍候!正在更換劇本,請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