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風笑著問:“我觀察過,你的書桌擺件和臥室衣櫃裡的掛鉤是同一種材質的,是一起做的?”
“也不算,中間隔了幾天。”枕藝術說:“這是一種習慣,總喜歡做點稀奇古怪的小擺件放家裡。”
沈溪風得到回答,也沒過多廢話,迅速讓出了位置給下麵一個人。
顏爸爸感覺像是處罰的後勁上來了,半趴在桌子上,渾身無力,仔細看額頭還流著細汗。江媽媽開講前還倒了杯水給他,得到了枕藝術鄙視的一句:“矯情。”
“我們到達咖啡廳的時候,先是詢問了咖啡廳老板。”
江媽媽說:“咖啡廳老板是個32歲的女人,單身、很獨立、是本地人。她說認識死者是因為死者找兼職過來應聘,本來店裡是不招兼職的……但看死者乾活勤快,手腳也挺麻利,小姑娘性格不錯,大大方方的,就留下了。”
轉賬記錄的截圖被放大,“死者在咖啡廳工作了半年多的時間,基本上每天去三個小時,有時是上午,有時是晚上。”
“一個小時18塊,月結,老板這邊發的工資每個月都是按時到位的。從公司轉賬上能看出來,因為高考的原因,近一個月來,死者去的時間少了。”
“你也是在咖啡廳認識死者的?”燭偵探突然地開口,打斷了江媽媽想要放錄音的想法。
被詢問的人是沈溪風。
“我跟長離認識三個月了,”沈溪風舌尖舔了一下上頜,開口的語調緩慢而慵懶:“我對她一見鐘情。”
燭偵探笑而不語,視線從沈溪風眉間轉移到唇角,停頓了大概五秒,沈溪風開口:“可惜,我的窮追猛打她沒放在眼裡,認識三個月來,我們之間的交流,大概隻有她來做兼職的那幾個小時。”
他可惜地歎了口氣,“平常不聊天,我剛才也說過了,那天去燒烤,算得上是私下吃的第二頓飯而已。”
“你們當天聊了什麼?”燭偵探繼續問:“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難不成你們就是出去坐坐,聊家常嗎?”
“聊了些大差不差的小事,”沈溪風打著哈欠說:“其實隻是她高考壓力太大,需要找個人訴說,需要排解一下這段時間的壓力。”
“ 嗯,盧學姐也是這樣說的。”江媽媽卡著這個空隙放出錄音。
“盧學姐說她和死者的關係並沒有多好,隻能說是聊得比較多的同事。當天叫去吃夜宵,其實一開始是想要拒絕的,因為想跟男朋友去看電影。”
“不過想起之前答應過死者,所以不好意思拒絕。但去了也沒待多久,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聊的都是些日常,無非就是最近工作怎麼樣,學習怎麼樣,沒什麼特殊。”
“聽久了,也就覺得無聊,吃了點東西就走了。”說完後,江媽媽收起了錄音筆,皺著眉頭說:“我覺得當天死者約飯這件事情很奇怪。”
哪裡怪?
沈溪風想,當天死者的那項舉動就是很奇怪的做法,先不說按舍友和家人對死者的了解。
從小到大,在學習這件事上,死者並不需要發揮太多的精力,就能得到收獲。老家房間書桌上的成績單很好地說明了一切,這個成績保持下去,高考時基本是沒壓力的。
一個追求者,沒有打算答應。一個沒有太多聯係的同事,不是很熟。但是卻專門約了一個時間,去跟這兩個人講日常講最近高考的壓力……這就是看上去很正常,但細想又很奇怪的事。
在江媽媽和沈溪風思考的時間裡,顏爸爸和枕藝術半趴在桌子上休養生息,與整個氛圍有些格格不入的,是腦回路與眾人不同的燭偵探。
他也是思考了一番,但卻問出了一句:“當時死者才17歲,談戀愛算早戀吧。”
江媽媽:……
沈溪風一本正經地說道:“都高三了,高考後就是名大學生了,仔細說也不算。”
“但還沒成年,”燭偵探重複:“才17歲。”
“要這麼說,我就很好奇了,”枕藝術趴在桌上,頭靠在左手手心裡側頭,邊笑邊說:“偵探的初戀是在什麼時候?”
燭偵探嘴角的笑容呆了,隨後臉色正正經經地說:“忘了。”
沈溪風:“偵探沒早戀過嗎?”
燭偵探:“忘了。”
“什麼都忘了,偵探今年多大了?還記得不?”沈溪風打趣道。
燭偵探溫和地笑道:“這個記得,今年18,正是大好年華。”
“歡迎各位給我介紹對象,我喜歡腿長腰細,皮膚白的。不用多有錢,我挺富的。脾氣不需要很好,我這人皮厚,挺耐打,沒事欺負兩下,當出氣筒沒問題。”
“最主要的,”燭偵探搓了搓手,一臉的期待:“我長得這麼帥,我對象一定也得長得好看。”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