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走開了。
盛約看向聞羨清,有點奇怪,虞忱見他眼神實在太過明顯的好奇,聞羨清卻是一副冷眼相對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在看什麼呢?”
“哦。”盛約被虞忱叫得回了神,同她對上眼神,虞忱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有些羞赧,“就是,聞小姐臉上是上妝了嗎?左臉有點腫。”他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側臉。
他的經紀人為他這樣直言不諱的性子有些頭疼,表情緊張地看著虞忱的反應,沒想到虞忱僅隻是笑了一下,“是,不過你觀察倒是仔細,戴了口罩也能發現左臉腫起來了。”
“我觀察人都習慣了。”盛約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跟著她們兩人往回走。
現在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有些劇組已經收了工,譬如,郝沅的劇組。
他們回程時,正巧碰上身上穿著短袖,及肩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小束馬尾,臉上都是不耐煩的郝沅。
郝沅見了虞忱先是一愣,而後臉上表情有些複雜,“你也在拍戲?怎麼沒見你?”
聞羨清敏感察覺到她的神色並不對勁,抬眸看了一眼虞忱,虞忱表情還是淡淡的,她說:“我就今天,開機要這個星期六。”
郝沅懵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不大自然的抿唇,看向她身邊的聞羨清,眼神裡的情緒忽而冷了下來,唇角邊上勾起像是譏諷的笑容,“這是你的新女主角?”
聞羨清有些莫名,她看向這位她並不認識的女人,她直覺認為這個女人應當是Omega,還是個與虞忱有過糾葛的Omega。
想到這裡,她心裡不舒服起來,看著郝沅的眼神更冷了些,也不說話,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動。
虞忱居然並未因此生氣,她像是看著發脾氣的愛人一樣,無奈笑,“是,她是我新戲的女主角。”
郝沅看她居然是這幅神情,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皺眉嗯了一聲,“我走了,沒吃飯呢還。”說著她從聞羨清身旁擦了過去。
聞羨清餘光瞥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身邊的虞忱。
剛剛,虞忱是什麼意思呢?
郝沅一定和虞忱有什麼糾葛吧?那會是什麼呢?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能有什麼糾葛呢?
聞羨清眸色暗沉了下來,這算什麼?前任來示威嗎?
她不在乎這個,畢竟她並不覺得郝沅會成為自己的對手,又或者說,她遇見過比郝沅更具有威脅力的漂亮Omega多了去了。
她隻是擔心,虞忱,會不會對她仍有舊情呢?畢竟虞忱剛剛可沒有明確替她說過話。
聞羨清藏在口罩地下悄悄抿緊了唇,眼神晃動,她該怎麼辦呢?
虞忱似乎並沒有把這一次的碰麵當作什麼很重要的事,依舊往前走,隻是下一次運氣似乎不是那麼好,她碰上了池矜。
郝沅拍的古裝劇,池矜頭上仍帶著發簪梳了發髻,隻是身上的戲服全部換成了她本人的衣服,乍一碰見虞忱,她先是一愣,而後眼裡冒出鋪天蓋地的欣喜和掩蓋在欣喜後真實的小心翼翼。
她抬眸目光掃過虞忱身邊人,多在聞羨清身上停頓了一下,抿起一點唇,“好久沒見。”
“是。”虞忱唇角往上揚起,仔細打量一下池矜,像是有些感慨一樣,“池矜小姐好像在郝沅劇組待得不錯。”
池矜像是有些無奈彎了彎唇角,“郝沅很凶。”她語氣發軟,像是在向情人撒嬌一樣。
虞忱覺得自己似乎在路上耽誤的時間也太長了些,沒有回她的話,禮貌提出先離開,池矜點了點頭,有點緊張扣著衣擺,“那過幾天,我請你吃飯?”
“好。”虞忱笑著應了。
池矜看上去心情好了些,路過之前,她不著痕跡看過那個虞忱身邊帶著口罩的女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她新戲的女主角,也是個Omega。
她回頭看了一眼虞忱的背影,正巧碰上那個戴著口罩的女Omega也轉頭,兩人眼神碰了個正著。
池矜一愣,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朝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聞羨清心頭一跳,眼神複雜看著虞忱,所以在未曾與她相遇之前,虞忱是有過許多豔遇嗎?
尤其是像池矜這樣的,池矜和郝沅不一樣,僅隻是第一麵,她就知道,像池矜這樣的人想必是驕傲到了骨子裡。
虞忱會喜歡這樣的人的,但她不同,她並沒有這樣的驕傲,若是有也是之前家境還算不錯的事了,她早就被打磨得圓滑。
她有些緊張,如果她是虞忱,她一定會在自己和池矜之間選擇池矜。
有誰又會拒絕勢均力敵呢?
隻有無能的人才會拒絕,但虞忱,她不是。
幾人到了片場,盛約和他經紀人被拉著去換衣服,虞忱帶著聞羨清進了化妝間,裡麵一應俱全,甚至燈光顏色都偏自然色。
年輕的一個男Beta把她口罩取下來之後皺起眉嘶了一聲,虞忱就在一旁,有點擔心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倒也沒什麼,就……現在這麼腫著?一會兒傷後妝怎麼辦?”化妝師有些難做。
虞忱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聞羨清,想了想,“那就先這樣,不動她,等一會兒打後你再來化妝,等到時候在原本就有的傷口上再加深一點顏色就好。”
化妝師聽她說完,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就到一邊去玩手機刷視頻了。
“看看台詞?”虞忱俯身手撐在背椅上眼睛發亮對上鏡中聞羨清的眼神。
聞羨清點了點頭,虞忱去外麵找了她的台詞本過來,遞到她麵前,翻到今夜的戲,手指點了點上麵用筆劃了線的台詞,“就到這裡。”
這場戲隻到丈夫扇了阿蒙耳光後,滿不在乎離去,阿蒙捂著臉低聲哭泣結束。
“好。”聞羨清又開始背詞,虞忱見她進入狀態走出了化妝間,看見盛約換了衣服出來,褲腳有不大能分辨出的布料拚接上的痕跡,袖口又長了些,腰間係上深藍色的布帶。
藍休坐在原位放下了手機,手撐著頭點了點,“看上去還可以。”
盛約挽了挽衣袖,腳上也是一雙布鞋,晚上沒早上這麼悶熱要稍微好一點,他笑了一下,“所以先去上妝?”
“可以,小張,你帶盛約去化妝間,假頭套也可以裝上了。”虞忱叫了一個場記讓他帶著盛約進了化妝間。
“走吧,我們去看看現場。”虞忱拍了拍藍休的肩膀,他站起身伸了個腰,跟在虞忱後麵從一堆器械線子裡擠了進去。
虞忱到監視器後麵看了看,讓一號位和七號位的先動動設備,打光可以打起來,裡麵的燈光全部熄滅,點起蠟燭。
房內一瞬間就變得漆黑,隻有點著蠟燭的一小片地方有昏暗的亮光,虞忱眼睛直勾勾落在監視器前拿起對講機,“一號機,往你左前方推進,對上那個蠟燭,推過去。”
攝影師推了過去,虞忱看著喊了一聲停,“開燈,再補兩根蠟燭。”
身後的場記趕緊下去找道具組的去了,虞忱走到前麵,到點燃的蠟燭前看了看,吹熄了朝著其他地方看了看,叫了打光師過來。
“等一會兒,你不要開小束的光,放大片的,朝著這邊撒,隔遠一點。”虞忱看燈光師點了點頭,又看向拿補光板的工作人員,“板子一會兒稍微朝著蠟燭這個方向傾一點。”
見兩人都點了頭,虞忱又回到監視器麵前,隻是調試,沒有場記出來打板,虞忱拿著對講機讓一號機又像是剛剛那樣推過去,這一次光線稍微強烈了些,保持在半昏暗裡。
虞忱喊了停,又換了七號位,中央鏡頭太大,調不進來,最大的機械是三號機,三號機在正對麵下麵有支架不動。
虞忱在狹小的空間內熱出了一頭汗,內裡空間太小,胡助理和姚助理都在外麵,中途胡助理進來送了一個小電扇還有礦泉水過來,虞忱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她背後的短袖已經被一層薄汗黏在後背,很不舒服,她皺起眉把手伸到後背扯了扯,擰開瓶蓋灌了一口,“去問問她們妝上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