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忱這一次似乎並未從她的話語當中得到太多的安慰,她還是皺著眉,目光有些急切的在聞羨清臉上逡巡,努力想要捕捉到什麼蹤跡一樣。
“怎麼?虞導是想要做些什麼嗎?”聞羨清抬頭看著她,臉上緩緩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虞忱並沒有找到什麼愛意的痕跡,她稍微鬆了口氣,聽見聞羨清的話又緊張起來,“羨清小姐……是想要在這裡……做嗎?”
最後兩個字語調放得很輕,卻又帶著再明確不過的疑惑,像是真的為此不解想要聽聞羨清的一個解釋。
聞羨清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擴大,眼底的淚花卻強迫性被逼回,她伸手攬住麵前這個年輕美麗的Alpha脖頸,像是懲罰似的踮腳咬在她的下嘴唇上。
嘗到一點帶著陽光味的血///腥味的一個,吻。
虞忱手足無措,嘴唇上的疼痛促使她看向懷中這位大膽的Omega,眼底漸漸浮起不屬於虞忱導演的衝動。
她伸手扶上這位肆意妄為的Omega瘦削的脊背,整個人壓了上去,聞羨清被她有些魯莽的動作逼迫得往後踉蹌著靠在了脆弱的更衣室門板上。
聞羨清蹙眉,抬眼看了一眼虞忱,她正垂眸盯著自己,手卻暫時性鬆開,擰開了背後的門板,兩個人擠了進去。
虞忱第一次和她接吻,口齒之間居然從血腥味當中抿出一些甜。
“羨清小姐啊……”當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內坦誠相見時,虞忱微微歎息了一聲。
她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伸手把聞羨清摟在懷裡,用手指挑起戲服裡的肚兜,伸手給她穿上。
聞羨清抬眸看她,虞忱笑了一下,替她係好了衣帶,又拿起另一件褻衣。
“你會穿?”聞羨清有些累,眼皮耷拉著,腿有些發軟不樂意動彈。
“當然。”虞忱替她穿上了衣服,又蹲在地上翻找著褲子,抬頭看了一眼她,臉上是放鬆的笑。
聞羨清靠在一邊雙手抱胸看她把衣服都理了出來,間或動一下配合虞忱穿衣的動作。
虞忱給她換好了衣服,摸了一下自己還在疼的嘴唇,抿了抿唇,“所以羨清小姐,是非常不喜歡我,對嗎?”她的疑慮並未因此消失得徹底。
哪怕是兩個人剛才的動作都不算溫柔,聞羨清在她肩膀上咬上好幾口,摟住她的脖子輕捏著她的腺體。
她也未曾做出什麼溫柔的回應,反倒是更用力的挺起腰,無數次聽見了聞羨清的悶哼聲,也不肯罷休。
她剛剛好像是短暫的找回了真實的自我,她為此感到興奮,卻又不得不擔心真實的自己會被世人接受嗎?
“虞忱啊……你或許不知道我有多討厭我們這樣不平等的關係。”聞羨清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隻是聽她語氣戲謔,又帶著濃濃的厭惡。
“我做夢都想趕緊拍完戲,早一點和你解除關係。”因為那樣,我就能不違背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好好的擁抱你了。
她抬起頭,臉上有幾道淚痕。
她實在厭惡透了現在的模樣,到底要什麼時候她才能光明正大與虞忱相擁?
虞忱卻從她話語裡的頹喪中得到了自己尋了許久久違的安心,她伸出手把聞羨清塞進懷裡。
聞羨清一愣,然後掙紮起來,最終還是靠在她懷裡不動了。
“羨清小姐,對不起。”虞忱湊到她右耳邊上,用氣聲低低道歉。
羨清小姐啊,是你不幸遇到了我。
虞忱不免覺得愧疚,也不再用這罕見的時刻再去逼迫聞羨清要去做些什麼,她鬆開了手,把聞羨清頭頂的亂發捋了捋,溫柔勾起唇角,“我們出去吧,羨清小姐。”
聞羨清嗯了一聲,跟在她身後出了換衣間,外麵的風扇還在運行工作,空氣中也沒剩下多少信息素糾纏的氣味,虞忱高興了一些。
打開門,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聞羨清,讓開了位置,“羨清小姐,一起吃晚飯吧?”
“嗯。”聞羨清路過時看了她一眼,眼神瞟過她嘴唇上的咬痕,收回了視線,出了門。
藍休還坐在原來的位置,眼神挪揄地在兩人之間晃了晃,虞忱和聞羨清坐了過來,虞忱問:“盛約呢?還沒過來嗎?”
“嗯哼。”藍休聳了聳肩,伸了個懶腰,“時候還早,要等天黑了以後才開拍呢。”
他支著下巴盯著虞忱嘴上的傷痕,“話說小枕頭你確定不先拜拜再開機?萬一出什麼事你說是吧?”
虞忱讓胡助理去看看還有沒有盒飯,聽他這麼一說又轉過頭,像是仔細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接過胡助理遞過來的盒飯打開蓋子後放在聞羨清麵前。
“按算好的日子來。”虞忱自己的盒飯已經冷得差不多了,她收拾好飯盒,扔進了垃圾桶。
藍休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製片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還在低頭吃飯的聞羨清,轉向虞忱,眉頭不著痕跡皺了皺,“虞導,就今天拍嗎?”
虞忱點頭,“這不是離開機還有兩天時間嗎?”
“也行吧,那後麵時間還是照舊對吧?”製片人又問。
“是,盛約呢?”虞忱看向他身後,又看了看時間,“再過個一倆小時就該天黑了。”
製片人一愣,皺起眉拿出手機,手指點了幾下,“盛約已經到基地門口,就是工作人員說他沒有工作證沒有讓他進來,讓我們去接他一下。”
虞忱站了起來,“那我去接接他。”
製片人點了點頭,“可以。”
“我和你一起去。”聞羨清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她。
虞忱愣了一下,沒答應,轉頭走出了大棚,聞羨清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唇,沒想到虞忱手上拿著一個口罩又走了回來。
聞羨清有些困惑看著她,虞忱俯身替她戴上口罩,又整理耳邊的碎發,笑著說:“那就麻煩羨清小姐和我一起過去了。”
藏在口罩底下的臉染上緋紅,聞羨清眼底水光瀲灩,暗暗閃過細碎的欣喜,站起身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她們二人才走了出去,藍休就又繞了回來,製片人還坐在大棚裡,見他來了,眉頭皺了起來,“虞導怎麼回事?嘴上怎麼有這麼深一個咬痕?”
“這不是擦槍走火了嘛。”藍休滿不在乎,不過是Alpha天生的情欲在作祟,再正常不過了。
製片人卻並未因為他的安慰鬆開眉頭,有些憂愁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聞羨清餘光瞥了幾眼身側的虞忱,猶豫一下還是開口提醒,“嘴上的咬痕不處理一下嗎?”
“很明顯嗎?”虞忱抬手摸了摸傷口。
“嗯。”聞羨清有些臉熱,畢竟這個傷口確實是她一個人太衝動了造成的,而她自己卻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痕。
虞忱不太在意地放下了手,笑了一下,扯著了傷口,眉頭輕皺了下又鬆開,“沒事,不影響。估計過幾天就會自己好了。”
“羨清小姐不用為這個擔心。”虞忱看了她一眼,溫和安靜的眼神,確實令人心安。
聞羨清不再說話,一路跟著到了基地門口,盛約和他經紀人就在大門口,頭上隻有一頂黑色的棒球帽,身上穿著寬鬆的紫色T恤,看見虞忱來了臉上揚起笑。
“虞導。”門口的工作人員也認識虞忱,看了一眼她又看看外麵的盛約打開了門,“虞導,這是您劇組裡的人嗎?”
虞忱對盛約笑了笑,轉向工作人員,“是,我們還沒到正式開機那天,所以工作證還沒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