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默從口袋裡翻出煙盒抽出一支夾在指間,轉頭看了看虞忱,“你是要去興城嗎?”
“爺爺不過來了嗎?”虞忱和她對視,想了想又說:“還是大姑姑也不打算過來了?”
“老爺子……”金默不慌不忙找出打火機,手指尖磨蹭了幾下打起火。
她眼睛盯著火焰晦暗不明,叼著煙湊近了火,臉上有火光的陰影在跳動。
分辨不出表情。
“大概是不會來的,大姑子,”金默停頓一下,嗤笑一聲,“應該還是會嘗試著來保一下的。”
擾亂公共治安的罪名可大可小,要是丟到普通人堆裡,拘留一兩個星期就出來了。
這次不一樣,正巧碰上新官上任,有預謀,在場的大部分都是AO,觸犯得更多的故意傷害未遂。
二樓豪門財閥的大人物也不少,好在是虞忱發現了,若是真出了亂子,剛剛選舉出的市長估計是要頭疼死。
金默吐了口煙,“這次做得很好。”
“母親過獎了。”虞忱說
“不對,是不能再好了。”金默把半截煙扔在了地上,用腳尖碾熄,勾了勾唇角,“我要去南極一陣子,你回家辦事直接找管家。”
“好的,母親。”虞忱目送金默上了車,直接去了機場,她今晚估計是特意來見虞忱一麵的。
一陣夜風吹過,虞忱覺得有點冷,雙手插進口袋轉頭看了眼亮著燈的“源城警察局”幾個字,頭也不回鑽進車裡。
到了興城,虞忱先被姚助理帶著去了趟醫院做個體檢。
虞忱彎了彎唇沒有拒絕。
在醫院浪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虞忱手臂上被紮了一針,抽了半管血。
體檢報告出來姚助理和胡助理兩個一個去拿報告,另外一個守在虞忱邊上。
虞忱鬆了止血的棉簽扔進垃圾桶裡有點無奈,“不用守著吧?”
“這裡人很多。”胡助理搖頭。
遇到聞羨清後虞忱性格好了很多,偶爾的也能感覺出自己的兩個助理是在關心自己,她就很聽話,如果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都會答應。
虞忱點了下頭,和胡助理兩個人就坐在一邊座椅上等姚助理拿報告回來。
在二樓檢驗科遇上了池矜,池矜見了虞忱愣了下,她身邊的經紀人看她發愣也跟著看過來,是坐在椅子上的虞忱。
虞忱上下打量一番池矜,站起身,“腳扭了?”
“是。”池矜頓了一下才說,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耳尖紅了起來。
“就你經紀人陪你嗎?”虞忱知道池矜經紀人是個Omega,估計是架不住她的,要是又摔了可就不好。
虞忱看了看胡助理,她估計也是個力氣不大的。
於是虞忱上前攙扶住池矜的肩膀,池矜有點吃驚看著虞忱的側臉,下意識靠過去。
“我帶你去看。”池矜抿了抿唇,笑了起來,
“好啊。”
胡助理欲言又止,隻好和池矜經紀人亦步亦趨跟在她們身後,給姚助理發了消息說虞忱碰上了池矜,帶著人上三樓骨科了。
池矜被叫到號進了治療室,虞忱在外麵站著等了等,姚助理拿著體檢報告找了過來和池矜經紀人打了個招呼,“我們走吧?”
虞忱看了看池矜經紀人,“等著把池矜送上車再走。”
“好吧。”姚助理答應了,胡助理去外麵買了些早餐回來,虞忱早上空腹抽的血,現在還沒吃早餐。
池矜腳踝沒有傷到骨頭,就是軟組織挫傷有些嚴重,又紅又腫,鼓起好大一個包,被醫生又用繃帶包紮幾圈看著腫得更大。
虞忱把胡助理給她買的那一份早餐遞過去,她抿抿唇說了聲謝謝,虞忱儘心儘力把人送到了樓下的商務車裡。
“以後注意安全。”虞忱囑咐。
“好的。”池矜笑著點了點頭。
虞忱和上了車,從姚助理那裡拿了體檢報告看了看,身體沒有什麼問題,Alpha很少生病,前幾天隻是太累。
姚助理看她在看說,“醫生說你一直都在用抑製劑和抑製貼對腺體安全不是很好,可以去找個Omega做個臨時標記或許會好一點。”
虞忱手指緊了緊,還是麵不改色把報告塞進袋子裡,“羨清還在事業上升期,不能傳出什麼難聽的緋聞。”
姚助理張了張嘴,最後選擇沉默,她知道,虞忱拒絕了。
虞忱手指支著下巴看向了窗外,她在想或許真的應該去看病了。
不然羨清怎麼辦呢?
她可以忍受易感期的折磨,可羨清是Omega,發情期磨起人是很難受的。
她沒法要求聞羨清要和她一樣對抗本能。
覺得有些冷冰冰的,於是虞忱開口,“把溫度調高一些。”
前排司機打高了溫度,可剛剛車內的溫度是舒適的26℃。
回了公寓,這裡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乾乾淨淨也安安靜靜的,虞忱請的阿姨這段時間把衣帽間外層的衣服都換了一遍,現在天氣已經很冬天了。
虞忱想起什麼,讓胡助理把給聞羨清訂好的衣服送一些到新瑞區去,這些天郊區還要更冷一些。
她回來還在路上就得到消息新瑞區那邊要接條地鐵線過去,這段時間那邊人都很多,官方正準備把那邊空曠的地拿出來招標。
是打算真的要發展那片區域了。
虞忱選了下衣服,不能用太高調的當季主打,隻能選一些看上去低調的,全部打包給聞羨清送了過去。
虞忱進了書房,躺倒在吊椅上晃了晃,她很久沒有空下來。
以前拍戲拍完就大部分都是休閒時間,偶爾的也會把時間分給那些自己當時的對象。
現在好了,和聞羨清在一起反而忙碌了起來,金任生的歌已經寫好發到郵箱裡麵了。
虞忱還沒來得及聽,打算等到周三有空的時候去工作室的錄音間裡麵放一遍,讓音樂總監先把demo弄出來。
她把很多重要的事都和姚助理說,讓她把事情安排得有點緊湊,一些沒必要的商務活動全部推掉,在忙碌的時候總沒什麼時間去多想什麼。
也隻有在緊湊的活動當中有了罅隙,她才能偷偷把聞羨清拿出來仔細想想。
她真的不太習慣,聞羨清不在她身邊。
要是可以的話,真的就想要時刻待在一起,做個純粹的戀愛腦,滿腦子隻有她。
可惜了,她喜歡的人喜歡演戲啊。
那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隻好滿足聞羨清所有的想法。
她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虞忱都有能力幫她實現。
隻是偶爾的時候,虞忱想起來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可言說的,難過。
在她這麼想念聞羨清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想起她,隻能躲在時間的縫隙裡悄悄想念的時候,聞羨清會不會也像她一樣?
想念到不敢時刻念起對方的姓名。
因為心很疼。
疼到讓人根本就不能有彆的想法,隻剩下要見麵的念頭,催促著見麵。
虞忱忽而想起那個充滿水汽的夜晚,聞羨清在昏黃的路燈下有點哽咽著說,她特彆想自己。
或許聞羨清比起自己,並不喜歡得少一點,或許她也會在某時某刻突然的想起自己,然後隻敢馬上掐斷念頭,不然就要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見麵。
她實在太想念聞羨清了,隔著海洋,隔著時差都不能她對聞羨清的想念。
所以她也急切的希望聞羨清能和自己一樣,不能停止這樣無望的想念。
愛情確實是要人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