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什麼機會,郝沅總和虞惻在一塊,也不能這麼說,應當是虞惻總圍著郝沅轉,守得很緊。
虞忱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上麵的袖扣歪了一些,寧甯湊過來替她整理扣緊在衣袖上,“要讓虞惻離開。”
“你打算怎麼做?”虞忱盯著她發頂。
“讓他滾。”寧甯朝後退了退抬起頭。
虞忱一怔,沒忍住笑起來,“這麼狠心嗎?”
寧甯撇嘴,“不然呢?一個廢物,沒必要多花什麼功夫在他身上。”說完側頭看了看,虞惻仍挨著郝沅,哪怕是郝沅麵色難看也沒離開。
“我想辦法帶走他,你想辦法去找郝沅問話。”寧甯和虞忱商量好兩人分工,寧甯先一步去找虞惻。
虞忱斜斜挨著牆站好,寧甯隻是和虞惻說了兩句話,虞惻看上去臉色很差,也不知道寧甯究竟是抓了他什麼把柄,虞惻看了看不遠處人堆裡的郝軒還是跟著寧甯走了。
郝沅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稍稍等了等,看向了虞忱所在的方向,唇線抿直和周圍湊上來想要攀談的人拒絕,拎著裙擺朝著虞忱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郝沅湊過來,扯住虞忱衣袖躲到角落,抿了抿唇抬頭看她。
“你是自願的嗎?”虞忱開門見山,眼神直直盯她。
郝沅臉色沉下來,手指撚著裙擺上的紗,糾結著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可以不用說話。”虞忱笑了笑,抬手把她手裡的紗從手裡救出來,“你隻需要搖頭或者點頭就好了。”
兩個人沉默在了一起,宴會廳裡響起了音樂聲,大概是要準備舞會了吧?連中年男Alpha也會想要準備舞會嗎?
真的是,老土又迂腐。
虞忱躲在牆後側頭伸出去看了看,寧甯還沒有和虞惻回來,宴會廳中央亮起了其他顏色的燈,大部分客人都站在那兒,郝軒似乎是和自己老婆去跳了開場舞。
郝沅伸手扯了扯虞忱衣袖,眼睛發著亮,但看上去似乎快要流淚,虞忱皺了皺眉,有些勉強笑起來,“不要在這裡哭,對吧?”
“我不想,虞忱。”郝沅臉色看上去很差,聲調顫抖得像是下一刻就快要哭出聲,但她依舊忍著,“我不想和一個從不了解的人結婚。”
“好了,我知道了。”虞忱聲音冷靜,動作有些強硬把郝沅的頭按進自己頸窩,“我會幫你的,你會自由的。”
“彆怕,你很快就自由了。”
兩人待在角落不敢單獨待上很長時間,約定了要是郝沅能夠探知到虞惻究竟是抓到了郝軒什麼把柄就努力和虞忱還有寧甯傳遞消息。
郝沅欲言又止看她,虞忱朝她手心裡塞了一個小小的錄音器,是在劇組拍攝時常會用到的,通常隻要藏得隱蔽,體積很小不會被發現。
“我後麵會找機會和你見麵的。”虞忱笑了笑,安撫一樣的抱了抱她,“趕緊回去吧,他該要找人了。”
郝沅點了點頭離開,寧甯終於也出現在外,虞惻卻不見了蹤影,連帶著郝軒也跟著不見。
寧甯找了找虞忱的身影,回身看了眼已經重新回到宴會廳的郝沅,邁步走過來湊到虞忱邊上拍了拍虞忱肩膀,“要走嗎?”
“事情已經說好了,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虞忱和寧甯一起朝外走。
晚上很冷,寧甯抱著雙臂摩挲想要取得一些熱意,虞忱脫了外套披在她肩上。
抬頭看了看天,“或許過些天就會真相大白吧?”
“這可不好說。”寧甯揪著衣領,兩人相視一笑離開了市中心。
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隻是棉城這幾天內人多了許多,或許是為了郝沅和虞惻的婚禮吧。
虞忱端了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朝外看,房門被人敲了敲,隨即被人從外麵用房卡打開。
寧甯抖了抖肩膀,屋內開著暖氣,她身上的大衣就顯得有些多餘,把衣服脫下掛在衣架上,她自覺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還有一個星期郝沅就要和虞惻結婚了。”寧甯坐在沙發上活動活動脖頸,“下周一是議會評選日,你做好準備了嗎?”
“還有三天。”虞忱歪了歪腦袋,落地窗外前麵不遠處是棉城市政府大樓,“不如說說和議會長談論的結果吧。”
她繞過桌子坐在寧甯側麵沙發上,杯子放在桌上輕輕嗑響。
“不怎麼順利。”寧甯吸了口氣,“模棱兩可,沒說同意,也沒明確拒絕。”
大概,是想要隔岸觀火吧。
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但虞忱和寧甯心知肚明。
倒也沒有多令人意外,在議會長看來她們兩人這麼年輕要是和郝軒這個老狐狸鬥的話,估計勝算很小。
議會長不和官場內其餘人撕破臉,維持平和哪怕隻是假象也是好的,總好過選擇站隊且輸了要好。
“那找到當年劃分住宅基地的通告資料了嗎?”虞忱抬手摁了摁眉心。
“找到了。”寧甯微微鬆口了氣,這些天也不算是一點收獲也沒有。
“公章有嗎?”
“有。”寧甯點了點頭,“我看過日期了,從通告日期到後期修建起來,然後到現在,郝軒並不具備有開工的資格,而且通告到現在為止,仍然有效。”
虞忱彎了彎唇角,“檔案記得要保存好,接下來,我們就需要從市長那裡入手了。”
“市長?”寧甯擰了擰眉,沉吟片刻,“估計不怎麼好辦,罪證什麼的或許都被消乾淨得差不多了。”
“你是從檢察院內部找的吧?或許你可以去找一找公安局的檔案。”虞忱指出一條路,“我可不信他的手腳足夠乾淨。”
棉城的天空起了烏雲,黑沉沉一片,似乎快要下雨,虞忱轉身麵對著窗外側了側頭,抱起手臂在胸口輕聲說:“或許很快就會下雨了。”
寧甯起身聽了虞忱的話去了公安局翻找檔案,虞忱在下午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是個女人,不怎麼清楚是什麼第二性彆,報了個地址讓虞忱過去。
虞忱手指搭在咖啡杯上低頭敲了敲,看著被子裡自己的倒影被一圈圈暈開,變得模糊,起身下樓按照對方給的地址一個人開車過去。
地址在棉城市圖書館,對方甚至給出了具體的區域和桌位號。
按照地址找了過去,桌上坐了一個年輕女孩兒,紮著馬尾穿了件灰白色的短款羽絨服正在低頭看書,虞忱走過去在書架上仔細找了一本書放在自己麵前。
“虞忱?”坐在虞忱對麵的女孩兒小聲問。
虞忱低頭翻了一頁,“郝沅找你來的嗎?”
“是,我是她朋友的學生。”女孩兒的聲音有些發顫,大概是在緊張害怕,“郝沅這段時間找到了些證據,讓我把錄音筆給你。”
錄音器夾在薄薄的書裡看不出什麼痕跡,女孩兒把書推到虞忱麵前,抿著唇微微點了點頭。
虞忱抬頭,笑了笑把書交換過來站起身在手心裡敲了敲,站起身低頭仔細看了看書脊的編號,循著編號分區找了過去,無名指指把書頁裡頭的錄音器勾出來放在手心。
拿到錄音器回了酒店,虞忱找了自己的筆電過來,把裡頭的儲存卡插進讀卡器,放出這段音頻。
郝軒和兩個男人到談話,虞忱聽了一陣,發現裡麵有個人是虞惻。
居然是虞惻。
虞忱聽完全部,這可算是找到了郝軒賄賂市長的直接證據,而虞惻,他分明是知道這件事的。
那虞惻,究竟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虞忱合上電腦,手腕撐著下巴搭在桌上,這可真算是一個有趣的發現。
有人在外敲了敲門,虞忱說了聲進,姚兆推門進來,後麵跟著拿著文件夾的小胡,
“老板,我們不能在棉城久待了。”姚兆開口第一句話有些沒由頭讓人開始跟著這句話緊張。
虞忱抬頭看她,“為什麼?”
小胡把文件夾拿了過來放在桌上,“是藍休的事。”
“藍休?”虞忱挑眉翻開文件夾,裡麵是藍休的起訴書,起訴之前虞忱非法盜用他的劇本進行影視拍攝。
翻完了全部,比起嚴絲密合的控訴,倒不如說是一種無路可走後的歇斯底裡的威脅恐嚇。
虞忱發笑,“就這個?壓根不需要我回興城,找律師直接代替我出麵,之前的協議還留著,讓人直接帶著協議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