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蘭院裡,景媛愈想愈氣,尤其是剛剛景煜武對她說的話,不由得咬牙切齒,他的父親,他親愛的父親,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要把她送回南方,剛見麵時的許諾去哪了,母親說的果然沒錯,男人就是靠不住。
隻能想辦法讓那個外人消失了,她再向父親求求情,自然很快可以回歸大小姐生活。
景煜武在前廳走來走去,回憶起剛剛看到景媛震驚的表情他心裡也不好受得很,想著要不要再給她一個機會。
過了許久,他歎息一聲,認了,罷了罷了,本來就是他欠下的債,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他理應護著他們的孩子,這是他的責任。
景煜武起身,向墨軒院走去,葉澤霖估計不會同意,但若是取得林然暄的原諒。這件事就簡單了許多。他想。
“啊,嗯,您怎麼來了。”擼狐狸擼的開心的林然暄聽到下人彙報二少爺來了,趕忙出去,卻又開始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是好。不由得懷念起沒有任何人際關係的以前。
小狐狸在門後看著景煜武的樣子,就看出來他二舅是想替景媛求情,心裡也是十分無奈,他二舅也不笨,偏偏在景媛的事情上領不清。
無奈之下也怕林然暄吃虧,從窗戶裡蹦出去,化成人,再大搖大擺地走回去。
景煜武剛坐下,屁股還沒暖熱乎凳子,也還沒好意思開口,就又有人來彙報,“太子殿下來了。”
聽到這話,景煜武臉猛然漲得通紅。剛剛給自己的侄子保證了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現在又來求情,饒是已經做好打算也尷尬得不行。
葉澤霖一進門就看到了站起來的紅臉二舅,也沒有留情,“二舅是想好處罰來給阿暄一個交代來了?”
景煜武一怔,心一狠,求情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葉澤霖沒想到他都明示成這樣了,二舅還是如此執著,不由得強硬的打斷:“二舅,慎言。”
這求情的話說出口,以後林然暄能否放心安穩待在景府都是個問題。
景煜武怔了一下,也明白了什麼,歎息一聲,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什麼也沒說就告彆了。
葉澤霖最終打算不給舅舅“驚喜大禮包”了。還是循序漸進一些,照顧一下“愛女如命”的舅舅,“二舅不妨去問一下伺候過孫小姐的下人,偏聽則暗,兼聽則明。”
是的,雖然名義上是自己表妹,但是葉澤霖的稱呼一直是“孫小姐”。
林然暄腦子轉的快,這時也琢磨明白了,這是找他求情來了。不過就算真的說出來也隻能失望而歸了,他是不可能去幫一個傷害他的人說情的,更何況當時還有護著他的人,要是他幫著求情,豈不是讓打算堅持嚴懲的葉澤霖和義父下不了台。
雖然他也感覺出來葉澤霖和義父有彆的目的。再說了,父親處罰女兒,看那女孩的嬌縱的樣子,也知道這處罰又能嚴重到什麼程度呢。
“快到午膳時間了,你是不是要去做飯了?”葉澤霖充滿暗示,來都來了,不蹭頓飯怎麼說得過去?更何況林然暄的手藝這麼好。
林然暄無奈,隻是昨晚做出薯片,早膳的時候,他那義父就來晃悠了一圈,但是很可惜,他起的可比義父早多了,來的時候桌上隻有殘羹剩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狐狸飼養員,還是一大家子飼養員。
其實也不用區分啦,用不了很長時間,林然暄就會知道,這兩者也沒什麼區彆。
“殿下,你…您想吃什麼。”林然暄還是有點拘束。這規矩來規矩去,一個現代人處處說您,還不能自稱我,真的是不習慣極了。
葉澤霖也發現林然暄怪不自在的,相處這麼久,給個特權又怎麼啦。葉澤霖飛快給自己找好理由,認真道:“阿暄,你看我都叫你阿暄了,也從未在你麵前自稱本宮,你也不必如此拘束,稱我阿霖便是了,大舅既認了你做義子,你便叫二舅伯伯,叫外祖祖父,你救過小狐狸,現如今你尚不懂他的重要,但是大家是真心沒有將你當下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