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文二十歲的時候,景洪泰就果斷把他扔出去曆練了,一路南行,走走停停,懲惡揚善,再北上回家。景洪泰美滋滋的開始了退休倒計時。馬上就能去被陽光曬的暖暖的草坪撒歡了。
長子靈動聰穎,繼承家業,次子沉穩可靠,從旁輔助,等小女兒再年長些,煜文也回來了,就可以帶著小女兒出去見見世麵,以後莫被混小子輕易騙走。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景煜文離家第一天,景煜武興高采烈,失去了往日的沉穩,終於沒有哥哥捉弄自己了!
景煜文離家第三天,景煜武開始想似乎哥哥在也挺好的,之前生活不會這麼無趣。
景煜文離家第五天,景煜武是一隻蔫蔫狐了。
畢竟兩人是親兄弟,感情極好,差了一歲,幾乎形影不離,小時候一起在府裡打滾追蝴蝶,一起當臟臟狐,一起曬太陽,一起被大狐狸撥動地滾來滾去,紅毛黑毛亂在一起,長大了以後就是一起上課,哥哥捉弄人,弟弟看熱鬨,哥哥捉弄弟弟,弟弟氣得跳腳,兄弟倆變回擬態打成一團。
自從景煜文走後,課程隻有景煜武一個人上了,沒有景煜文的課堂真的好無趣啊。終於,景煜武,這個一向被認為是可靠的孩子,逃課了!
不太熟練的翻上牆,馬上就要把最後一條腿從府裡挪出來的時候,牆下一個小女孩脆生生一句“姐姐,這隻紅毛狐狸為什麼騎在牆上啊。”差點讓景煜武栽下去,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形,用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跳下來,景煜武摸摸鼻子,被小孩一眼看穿了原形什麼的,也太尷尬了。
“囡囡,不許沒有禮貌。”一旁帶著麵紗的少女款款走過來,有著清澈悅耳的聲音,“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妹很少出門,不懂規矩,小女子這廂賠罪了。”
景煜武整個人,哦不,他在兩人眼裡是整隻狐的紅毛都耀眼了起來,隻覺得被老師蹉跎了許多天的耳朵都清明了許多。“不會不會,是在下學藝不精,小姑娘很可愛。”
一般情況下,隻有壓製性的靈力修為才能把一個人的原形看出來。畢竟一般人都會加以掩飾,省得被彆人一眼看出來是個什麼品種,有點相當於裸奔,這樣一來,所需要的靈力壓製就更大了。一般人也沒有興趣費這麼大的勁去判斷一個人是什麼東西。
景煜武也不由有點鬱悶,自己的修為是多差,小姑娘都能一眼看穿,都怪哥哥老是捉弄老師,讓自己無心聽課。也不想想是誰在哥哥走後覺得課堂都沒意思,還逃課了呢。
少女點點頭,行了一禮便帶著小女孩轉身離開。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少女還在小聲教導小女孩在外不得隨意說出彆人的原形,這是不禮貌的行為,會被人討厭的。
“那剛才的大哥哥為什麼反而給我們道歉了?”
“那是大哥哥人好,看你沒有惡意,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隨意暴露彆人原形的理由。”
言語交談漸漸隱去,景煜武不由得為這段神奇的經曆開心起來。
“景煜武!”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從身後傳來。
景煜武僵硬的回頭,果然是自己的爹和一個陌生人在府門口怒氣衝衝地看著自己。
景煜武縮了縮脖子,大喊:“爹,我天黑前回來!”,一溜煙就沒影了。
景洪泰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旁邊的林家家主林鶴,笑了一下,“小孩子嘛,活潑點好,總比無精打采到你覺得生病了把我弄過來的強吧。”
景洪泰無奈地搖了搖頭,“林兄與我也許久未見了,不如進來喝杯茶再走。”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而現在算是光明正大出來的景煜武,正在大街上閒逛。一路上招貓逗狗,順帶給角落裡乞討的老人小孩放點錢。
遠處人群有些騷動,似乎是一家酒樓,景煜武往前湊去,內心暗暗可惜,這個時候哥哥在就好了,一起看看熱鬨,如今隻能我自己獨享了。
近處一看,卻是那個麵紗少女與小女孩,正與一夥人對峙。
“你這小娘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臉色蒼白眼神渾濁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要上手去摸。
麵紗少女把劍橫在身前,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呦嗬,還有人跟咱們動手,怕不是不知道咱的名頭。”
看著周圍百姓不敢上前的表情,小女孩拽了拽麵紗少女的袖子,有點害怕,“姐姐。”
麵紗少女把手放在小女孩頭上,“囡囡不怕。”
“兄弟們,上,留活的。”話音未落,形勢一觸即發,麵紗少女的利刃也半出鞘了。
“我當這是誰呢,楊散啊,剛被放出來,又想進去?”景煜武撥開人群,笑嘻嘻的,眼底一片冰冷。
楊散,勉強稱為采花賊,為什麼說勉強呢,采花賊是偷摸進行,他偏偏光明正大,而被他糟蹋的少女不知為何卻無一人報官,好不容易逮到他的小辮子,拿到關鍵性證據,關進去了幾年,剛放出來又來招惹小姑娘。
當時這案子還是景煜武和哥哥第一次辦案,費了不少事才搜集全了證據,這麼說來也對是楊散知根知底。
因此楊散看著景煜武可謂是咬牙切齒,“二少爺好啊。”特意加重了二這個音,似乎在提醒他不過是一個少爺,一個做不了家主的少爺。
景煜武微微一笑,景家的教育極好,兄弟鬩牆是不可能的,哥哥乾活弟弟躺平,不是很舒坦嗎,為什麼非要爭搶。“不敢當您問好,您名頭多大啊。”挑釁反諷一條龍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