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碎裂的聲音打破了小屋的寂靜。
陸燃看了看手掌的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他突然有種衝動,拿起碎片,讓傷口更深,流更多血。
疼痛的感覺讓他感到安全,當身體疼痛時,心就會暢快許多。
這不正常,陸燃知道,這是一種病。
陸燃克製住自殘的衝動,拿起笤帚,剛剛握住簸箕,稍稍用力,直直的笤帚便彎曲成60度角。
陸燃深呼吸了幾次,說,“我隻是力氣有點大,不是生病,我不能生病,公司不留病人。”
星期日的早公交人不多,陸燃背著一個書包,一副大學生的樣子,其實他已經輟學四年,在一家考研機構教數學。
陸燃的工位在教師辦公層的最裡麵,他穿過排排辦公桌,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的手上纏著繃帶,格外顯眼。
“陸老師,你的手怎麼了?”
陸燃看向說話人秦飛,秦飛是他的同事,清周大學老師,在這裡兼職,他們倆的辦公桌緊挨著,平時有些交流。
“沒事,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陸燃回答。
“你這個月都第幾回了,不是這裡受傷就是那裡受傷,應該小心點啊!”秦飛的語氣有些責備,但她完全出於好心。
陸燃點點頭,清冷地說,“沒事,謝謝你。”
陸燃最近經常帶傷上班,公司漸漸傳出來陸燃是躁鬱症的傳言。
還不到上課時間,辦公室裡的老師們三三兩兩湊到一起,討論著八卦,
“陸老師不會真的是躁鬱症吧?”
“肯定是,有一次他幫我搬東西,我看到他胳膊上有幾條疤痕,深的淺的,就算不是躁鬱症,也一定是彆的精神問題。”
“哎,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