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大街驚鴻一瞥(1) 共情——02……(2 / 2)

梅念卿在一旁,本就十分鬱悶,嘴角同時抽搐著。聞言,有些僵硬的緩慢地把頭轉了過去,盯著那人。

那人覺察到有一股冰冷而又帶著些許殺氣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心中疑惑,回頭一看,正巧看到國師的眼神,眨了眨眼,繼續專注共情去了。

見狀,國師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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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一人穿過漆黑的宮門道,迎麵奔進了皇宮,朗聲道:“國師大人,為何還不發令出門?時辰馬上就要過了,大家都在外麵等急了!”

來人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姿筆挺,個頭極高,小麥膚色,背後背一把黑色長弓和雪白的羽箭筒。他嘴唇緊抿,眉頭緊蹙,年紀雖淺,目光卻堅毅。國師一見這少年,一把抓住他道:“風信!你家太子殿下呢!”

風信一怔,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眼中染上盛怒,怒視一旁慕情。而慕情已經一聲不吭地重新戴上了妖魔麵具,不見其神。風信沉聲道:“現在沒空和您解釋了!馬上出發吧,太子殿下不會讓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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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青玄道:“南陽將軍為何這樣怒視玄真將軍?”

風信回道:“哼!”

師青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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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了。華台拉出去沒有悅神武者是死,遲遲不出去壞了時辰也是死。國師絕望地一揮手,道:“奏樂,出發!”

得令,笙簫管弦一起,長隊最前列,一百名皇家武士齊聲高喝,邁開步伐,引領著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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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茗道:“這位國師真是進退兩難,已然絕望了。”

較遠處的君吾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很快,他便又是重新恢複那似乎永遠完美的,一塵不染的麵容及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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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在前,象征的是世路之中披荊斬棘。其後緊隨著的,皆是萬中選一的童貞少女,嫻靜貌美,素手攜籃,天女散花,零落成泥,碾作芳塵,清香如故。樂師們端坐黃金打造的金車之上。一出宮門道,便引得陣陣驚歎,眾人爭相搶奪花朵。不過,這些縱是再華美、再鋪張、再隆重,都隻不過是重頭戲前麵的鋪墊罷了。華台,最後的華台,就要出來了。

十六匹金轡白馬拉動的華台穿過幽深的宮門道,緩緩呈現在數萬人的眼前。台上,一名黑衣妖魔,頭戴猙獰麵具,將一把九尺□□橫於身前,沉沉地拉開了架勢。

國師的心一陣緊繃,盼望著出現奇跡。然而,奇跡並沒有出現。人群嘩然。高樓上,王公貴族們微微蹙眉,彼此相看,紛紛道:“怎麼回事?悅神武者為何不在台上?”

“太子殿下沒到場嗎?”

“憐哥哥呢?”

高樓中央,端坐著一名麵容英俊的男子,以及一名膚色柔白、眉目溫雅的貴麗婦人,這便是仙樂國的國主與皇後了。沒見到應該出現的人,皇後麵帶憂色地望了身旁的國主一眼。國主握住了她的手,以目光安撫,示意靜觀其變,不必擔心。可下方大街兩側的人潮卻沒人安撫,叫得更凶了,喊聲似要把房頂都掀翻。國師隻恨沒勇氣當場自殺。然而,華台之上的慕情卻是十分鎮定,對手不在,仍是一絲不苟,自顧自地完成他的任務,將那把長刀“鐺”的一聲,重重杵在地上,豎於身前。

在一陣肅殺中,這個黑衣少年,氣勢頗足地完成了作為“妖魔”的開場。

看臉,看身形,慕情都單薄秀氣得像是個斯文書生,可是,這樣一把奇重無比的九尺長刀,在他手裡卻揮得輕巧無比,仿佛完全沒有分量。數十名扮演伏魔者的道人一一躍上台來,又一一被他打倒,趕下台去。平心而論,刀影重重,他打得倒也十分精彩好看,因此也有些人為他喝彩。隻是,更多人卻不是為了看“妖魔禍人”這一幕而來的,紛紛嚷道:“悅神武者呢?!”

“太子殿下在哪裡?”

“我們要看的是殿下扮的神武大帝!妖魔退散!”

高樓上,一個聲音怒道:“我表哥呢?這是在搞什麼鬼?!誰要看這些玩意兒?他媽的,我太子表哥呢?!”

看都不用看,這喊得最大聲的,必然是小鏡王戚容。果然,許多人齊齊抬頭,便看見一個身著淺青色錦衣、頸帶項圈的華服少年衝到高台邊緣,憤怒衝下方揮起了拳頭。這少年隻得十五六歲,粉麵墨眉,倒也明麗奪目,隻是臉含煞氣,仿佛就要翻過欄杆跳下來打人。可這樓太高,跳下去不死也要摔斷腿,於是,他順手就抓了一隻白玉茶盞丟下。

那茶盞急速朝妖魔的後腦飛去,眼看就要砸個昏死當場、鮮血橫流,誰知,妖魔微一錯身,長刀斜挑,便將那茶盞挑在了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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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茗稍加思索,道:“這小鏡王戚容,莫不是那四絕之一青燈夜遊?如果是的話,那這麼來說,青鬼,便是仙樂殿下的表弟吧。”

風信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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