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隱隱約約有了笑意。
[消息]
發送人:長穀川沢介
收件人:太宰治。
內容:完成了治君布置的工作!!>:w<現在準備要去找治君了(愛心)!!!!~
如果是在某棵樹上或者某條河裡找到治君的話,我會很傷心的,真的會很傷心……(哭)
“……”
“還要跟著我嗎?”
長穀川沢介猛然回頭,沉聲問道。發現某隻繃帶精幽靈一樣腳步虛浮地跟在他身後。
長穀川沢介步子邁得大一點,對方就跟得快一點。
太宰治垂著腦袋不回答他。
長穀川沢介憑借超乎常人的視力看到了太宰治被頭發微微遮住的蒼白臉色,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卻發現對方的腰間不斷地滲出血液。
估計是剛剛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被尖銳的樹枝劃傷了…
啊,好多,好多血……
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不管是出於道德倫理還是他所剩不多的良心,怎麼都沒辦法坐視不理吧!!!!
但是,如果再次對那個人伸出手…
命運這種東西本就玄乎妙幻,如果像織毛線團一樣把兩個人的未來卷在一起,那等到想要分開的時候呢?
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可是太宰治的血實在是流得太多了……
從那棵樹下,一直到他身後,斷斷續續地拖出了一條不淺的血色軌跡。
他到底應該怎麼做……
長穀川沢介攥緊手心,疼痛讓他找回了一點清醒的意識。
對,你們現在是陌生人,你根本不需要憐憫他,他也不會接受你的憐憫。離開,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
太宰治,你就這麼倔強嗎?
你就這麼想死嗎?
你完全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嗎。
一定要,一定要……像這樣,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永遠,永遠站在與死亡一尺之遙的深淵之畔嗎?
可我,居然還愚蠢地奢望過救你。
甚至因為你愚弄般的駐足而感到竊喜。
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將你從深淵中拉出呢?
或許有人能救你,但我想…你應該不會想握住我伸出的那隻手。
所以,我要離開了。
我救不了你,我知道的。
長穀川沢介沉默地走著,但太宰治依然跟在他後麵,即使因為失血過多頭暈眼花但還是沒有離開。
他們隔著幾步距離,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
“你認識我?”
太宰治忽然開口道。
“不認識。”
長穀川沢介很迅速地回答。
又是兩相緘默。
太宰治低著頭,長穀川沢介凝視著他毛茸茸的頭發,微卷而淩亂的發絲軟趴趴地搭在臉邊……看起來像一隻黑色的小貓咪。
好乖……等等他在想什麼?!!!
太宰治像貓這種事……長穀川沢介嘴角抽了抽,他用力甩了甩腦袋想把這個荒繆的想法趕出腦海,結果卻是讓對方那張姣好的脆弱容顏在他腦袋裡滿腦子亂竄。
“……”
話說,這個人,不是最怕痛了嗎?
長穀川沢介根本沒辦法忽視對方的傷口,他頓了一下,表情很難看地說道:
“就算是想要自殺,但是這樣不陽光不朝氣不清爽的死掉,你也會覺得很憋屈的吧?”
“失血過多死亡的過程是很漫長的,你是真的對活著沒有一點興趣了嗎?”
可是這個時間對方剛加入港口Mafia,如果長穀川沢介沒記錯的話,太宰治再過兩年就會升職成為港口Mafia最年輕的乾部。
雖然太宰治總是說著自殺自殺,但長穀川沢介從沒設想過有一天對方會真的死掉,甚至是死在他麵前!
即使他離開太宰治後都沒想過這個可能。
“唔。”太宰治抬眸,“你好像很了解我。”
“……”
“不,沒有。”長穀川沢介忍著怒意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微笑。“我們第一次見啊,先生。”
騙、人。
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你明明見過我千次萬次,但那是在什麼時候,你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嗬。
太宰治盯著他,鳶色眸中黑泥翻湧。他薄唇輕啟,表情似是嘲諷,卻又如同抓到了老鼠的貓咪一般頑劣。
“騙、子。”
長穀川沢介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