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其舉起和顧渺相牽的手朝李白揮。

等人等到焦頭爛額的李白看著他們仨就頭疼：“烏龜爬步都比你們快，走這麼慢，全班就等你們了。”

陳宏鑫舉手：“老師，還有聞煦呢。”

李白一揮手：“他不算人。”

顧渺幾個離得遠，沒聽見陳宏鑫這句話，以為就剩自己沒到。

生怕李白真在大庭廣眾之下發怒，加快速度一溜煙回到了隊伍裡。

幾個人剛站好，李白就理了理領結，指著一班集體問話：“都排好隊，站直了！年紀輕輕的骨頭就軟了是吧？”

紅歌會前還上了早自習，眾人勉強打起精神，李白也勉強滿意：“這衣服還合身吧？”

李白話裡的‘衣服’，是他為這次比賽準備的秘密武器。

他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拿個好成績，連服裝都要做到最好，還特地去校外訂了表演裝。

男生是黑色立領三開袋的上衣和同色西裝褲，女生是帶盤扣藍色上衣和黑色中裙。

服裝大致和五四青年裝無二，隻是有些細節稍微做了改動。

班裡其他人都覺得挺好，唯獨沈笙有意見。

“不太舒服。”沈笙拎起那條長到腳踝的裙子，有些嫌棄。

陳宏鑫補充：“她嫌衣服太大。”

李白皺眉：“這已經是最小號了。”

沈笙歎氣，剛打算說話，陳宏鑫笑嘻嘻的開始討罵：“沒事兒，多大的衣服她都穿不了，除非給她定小學…嗷！”

沈笙掐住陳宏鑫小臂上的肉，一百八十度擰了半圈：“又找打是吧？”

“我錯了我錯了！！！”

“...”

李白頗為無語：“你們這狀態，上去了也是給六班當炮灰。”

顧渺背著手嘀咕：“本來就贏不了，人家六班可是上屆冠軍。”

李白的耳朵比海豚還尖：“顧渺！”

“我瞎說著玩。”顧渺趕緊否認。

“…沒有追求，一條鹹魚！”

李白痛心疾首：“出去彆說你們是一班的學生。”

一班學生聽這話聽的太多，個個敷衍：“是。”

“行了。”

李白懶得和這幫沒出息的年輕人多談，看著手機上剛收到的消息，他道：“都準備好，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聽見這話，眾人才終於正了正神色。整理好衣冠，有了些許微妙的緊張感。

“…”李白怎麼能看不出來他們的變化，搖頭一啐，“出息。”

彩排畢竟不是正式比賽，走個過場熟悉一下環境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顧渺覺得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時，賽前彩排就已經宣告結束。

顧渺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還在和陳霜其吐槽：“這彩排也太敷衍了吧？虧我還慌了半天。”

陳霜其摟著她的肩：“管他的，正好白得小半天假，走，吃飯去。”

兩個人嬉嬉鬨鬨走到班級門前，安和早就恭候她們多時。

他身旁還有個紮著雙麻花辮的矮蘿卜頭桃桃，被安和牽著，乖巧得很。

一中紅歌會是少數不邀請學生家長參觀的活動，但每年恩濟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有一部分來充當觀眾，這件事顧渺也是前兩天才知道。

美其名曰是“美學教育”，但在顧渺看來，這種教育培養的是不是美學都還兩說。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兩次美術館來得深刻。

今天彩排恩濟的小朋友也在場，和她們彩排的原因差不多，都是先熟悉一下環境，避免到時候出現差錯。

“姐姐好漂亮。”桃桃的嘴比蜂蜜還甜，“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陳霜其迫不及待的發問：“我呢我呢。”

桃桃一向是個很給麵子的小孩，況且陳霜其長得也不差。

桃桃故作高深的圍著陳霜其轉了兩圈，然後揪著書包帶驚訝的哇了一聲：“霜其姐姐當然也是一起下凡的仙女啊。”

“噗。”

喝著茶的安和沒繃住：“小孩就是好啊，撒謊都不臉紅。”

顧渺和陳霜其齊齊翻了個白眼，陳霜其還嫌不解氣，又給了他一拳。

桃桃樂嗬嗬的看了眼顧渺，又看了眼陳霜其和安和，才發現他們穿的衣服有種莫名的相搭感。

桃桃年紀還小，也不太懂這些，於是歪頭問：“哥哥姐姐的衣服都好漂亮，但是為什麼這兩套衣服長得好像啊？”

“像？”

顧渺摸著下巴打量陳霜其和安和，隨口玩笑說：“可能這就是情侶裝吧。”

“情侶？是爸爸和媽媽的關係嗎？”

桃桃捧著小臉狀似思考：“那姐姐和聞煦哥哥也是情侶裝嗎？”

“…啊、啊？”

桃桃好像打開了新世界，一蹦一跳的走到正準備開溜的聞煦身邊。

她天真無邪的大聲發問：“哥哥，你和顧渺姐姐穿的是情侶裝誒！”

此言一出，聞煦眼皮立馬跳了兩下：“…誰教你的。”

桃桃指著顧渺，直接出賣了她媽：“是姐姐！”

不好的預感在顧渺心裡蔓延，但預料的冷眼沒出現，聞煦瞥了她一眼，插著兜轉頭就走。

“他…”

陳霜其才從剛才的驚天之語中緩過神來：“顧渺。”

“…”

被叫到的人翻了個白眼：“說。”

安和看向顧渺，兩腿一搭，深沉的不行：“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和聞煦有一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