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落在她身邊,而後才移到她臉邊,他回答的嗓音有些啞,可能是一路都沒怎麼說話,聲音聽著也很平淡:“謝謝。”
“不過你們平時訓練多嗎?”
實在是好奇,但又不知道能問點什麼,沈清梨乾脆腦袋裡想到了什麼問什麼。
“ 挺多。”
時逾白點點頭,很利落的回答她這個問題,眼看她隻顧轉頭聊天沒有注意前麵的樹,時逾白連忙往前走一步把她拉住。
“你後麵有樹。”他說著話,解釋了一番。
“……”
沈清梨扯扯唇角,遲疑著轉頭,果然看到一顆長的奇形怪狀的樹木。
她看著時逾白很快鬆開的手,還記得他的手心冰涼的很,她說了謝謝,兩人往外側走了走,繼續往飯店走去。
包間裡蘇還和江直喝的可開心了,兩個人喝的酒已經堆滿桌麵了,等兩人回來再落座,蘇還抱著沈清梨就訴苦說江直欺負人。
“你看看你看看,他喝的還沒我多,是不是欺負人。”
蘇還一喝醉酒就喜歡抱著沈清梨,沈清梨個子不矮但是骨架小,瘦瘦的感覺雙臂一抱就能把人抱起來。
時逾白時不時搶過江直手裡的酒杯,他是不能喝酒的,所以經常阻止彆人喝酒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眼看勸誡沒有用,江直和蘇還各自還不看著對方,兩人間空氣瞬間就像凝固了一樣,反正誰也不看誰,都把頭偏向遠離對方的方向。
蘇還抱著沈清梨不放手,沈清梨臉色肉眼可見的迷茫,但她還是安慰對方。
江直觀察幾秒,冒出一句醉酒傻子的話:“你倆貼這麼近,沈清梨你放開我女朋友。”
沈清梨:“……”
蘇還:“誰是你… 女朋友啊!彆扯犢子!”
沈清梨:得了,看著是真醉了。
江直起身就要把兩人分開,時逾白手快,連忙把人扒拉回來,按在椅子上,江直看抱不到蘇還了,就反過來抱著時逾白,學著蘇還貼沈清梨一樣。
時逾白:“ ……”
這倆人是喝了多少酒啊!
怎麼會瘋成這個鬼樣子!
時逾白秉持要把兩人各自安全送回家的原則,急忙道:“我看著兩人不好再喝下去了,感覺再喝下去都分不清家在哪裡了。”
“......”沈清梨看他一眼:“我把小還帶去我家,你能把江直送回去嗎?”
按照沈清梨發現的,時逾白好像平常都看得見隻是看不清,有點像深度近視的人沒帶眼鏡的感覺。
看他玩手機都會把手機貼在眼前很近的地方看手機上的信息,所以沈清梨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
時逾白看了看江直,想了想剛準備說他其實可以的,但沈清梨先說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沈清梨的意思是她家有三個臥室,不如都扛去她那,她煮點醒酒的,時逾白記得看著江直吃完就行。
反正她家每個屋子都是密碼門,這也是方便之前的房屋出租特意裝修的。
“我隻是建議,不過如果你能看清路抗江直回家的話,那你就帶他回去好了。”
沈清梨無所謂時逾白帶不帶江直去她那裡,反正她負責把蘇還帶回去就好了。
隻是她看著蘇還好像還喜歡江直,就這樣放著不管,她擔心時逾白帶人回去的時候路上摔了,最後心裡難受的可能還是蘇還。
“那… 我帶他去你那邊吧,我留下照顧他。”
時逾白本身不想這樣的,他不是很習慣突然去一個女生家裡,隻是聽她說家裡每一個屋子都是密碼門,主臥有獨衛,那應該還算方便。
“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什麼的,蘇還是我朋友,她的朋友能照顧的我都會儘量幫忙,要換成我家不是密碼門的話,我就不會這樣說了。”
沈清梨把蘇還搭在自己身上,扶著她往外走著,時逾白沒有跟她繼續在聊這個話題的興趣,走在她身後扛著江直,時不時喊著沈清梨不要走太快,距離遠了他就看不清了。
後來到了電梯,沈清梨隨口問道:“你和江直是怎麼認識的?江直是不是經常讚助你們,他那個是什麼品牌產品是什麼啊?”
時逾白聽著她問的,下意識看了眼聲音來的方向。
真要問起這個,他現在還清楚記得,他比賽完被江直攔下來問他是不是接受讚助,當時他不是很理解能有什麼讚助的,比賽的時候基本所有一切都是官方規定。
但江直卻說,讓他幫他公司的墨鏡進行推廣,沒事的時候就帶著墨鏡保護眼睛也能很自然的展示個人形象。
當時怎麼說的?
“任何人在任何行業都需要有個人的風格,你是一個運動員,是一個體育運動的選手。”
“你的發色和白化病就是最大的特點,我知道這樣說不合適,這顯得我完全沒法感同身受你的一切。”
“商人是冷血的,商人隻看結果,但我也想跟你成為朋友,我不想你在訓練上有任何資金的為難,有了錢,你就不用考慮家裡的事情,沒有什麼能攔住你繼續訓練,繼續發光。”
“我確實給了你一個非常商業且冷漠的建議,但你做些和彆人不同的改變,最簡單就是外貌上的不同。等你成為一名有個人記憶點,個人風格的選手,你就有了更多成功的機會。”
“你們所有的選手都是會艱苦訓練的,而請你相信我,在同等訓練和努力中,我會幫你成為最有記憶點的選手。”
這完完全全就是商人的視角來看這個活動,甚至在時逾白看來是對體育賽事的不尊重,而且對於這個比賽也是非常不專業的觀念。
但… 時逾白明明白白知道江直給的讚助費用能讓他心無旁騖的訓練。
帶著墨鏡他遮擋很多陽光保護眼睛,時間久了,他也沒有那麼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