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醉酒的時候跟他說過。
他這是投資,投資他能成為這個體育賽事裡最耀眼的存在,就像耐克飛人喬丹籃球鞋,商業對於運動賽事是可以相互成就的。
時逾白正好抬頭,隔著墨鏡跟她短暫對視不到一秒,淡聲說:“就是這個墨鏡。” 安靜了片刻,他繼續回答,“品牌名字嗎?宇森,說是宇宙銀河的森林。”
沈清梨看向他:“好看的。”
聞言時逾白眉梢微微動了下,他點點頭:“還好,不過確實平時挺保護眼睛的。”
他也懂一些代言人什麼的,不過品牌一般都照明星代言,那樣比較能有人關注和購買產品,宇森也有明星代言人。
不過江直作為主理人還是有關注很多體育屆的選手,零零散散他也讚助了好幾名選手,看得出來他很關注體育行業,選人合作模式也很符合品牌調性(1)
宇宙銀河森林有千千萬萬顆樹,就有千千萬萬顆閃光點,機會總是在相互成就中開始的。
電梯到了,時逾白注意到沈清梨抱著蘇還移動,然後緊跟她的步子往前走,蘇還喝完酒總喜歡對人摟摟抱抱,不過她倒是知道抱她的是沈清梨,緊貼著她的時候還叫她大梨子。
開門也費勁,要不是密碼門,她還不知道要怎麼拿鑰匙開門。
沈清梨騰不出手拉開門,就隻能用腳去把門拉開,隨後扶著蘇還踉踉蹌蹌走進屋的時候,她一鼓作氣把她搬去自己的臥室,放在床上,然後才走出來幫時逾白打開另外一個門,看著他把江直扔到床上。
“那行了,我去煮點東西,半夜餓了兩人應該會起來覓食的,現在先弄點醒酒的蜂蜜水,我去燒點,你客廳隨便坐,遙控器桌上,看電視的話你自己打開就行。”
兩個醉酒的屋子她都沒關,大大方方地打開,她就去廚房燒水了,先是拿了兩個杯子,想了想又拿了一個杯子。
然後去櫃子裡拿出來那種勺裝的純蜂蜜,一杯裡放了一個,多出來的杯子是空的。
水咕嘟咕嘟的燒著,沈清梨準備卸妝的去幫蘇還卸妝,擦臉,洗臉,摸麵霜,這一流程結束水也燒好了。
半杯涼白開倒了點熱水,就這樣把蜂蜜水衝開,她端著杯子回來的時候,放了一杯在時逾白桌前。
他隔著墨鏡看不清,還以為是蜂蜜水,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停沈清梨留一句,你的是普通溫水,啥也沒有。
而她已經一人一杯蜂蜜水放在各自屋裡的床頭櫃上了,江直被她拿著枕頭打醒,盯著他喝完蜂蜜水,就扔了個套塑料袋垃圾桶放在床邊。
而蘇還坐靠在沈清梨的身上被哄著喝完一口又一口的,桌邊也放了一個垃圾桶,就怕她半夜起來吐了。
差不多都處理好了,她才回了客廳。
時逾白規規矩矩坐在那,不知道是不是拘謹,他看的是新聞頻道,播放的也是關於最近的體育賽事。
沈清梨把水壺放在桌上:“你最近還有什麼比賽嗎?”
時逾白:“有,不過要8月份了,最近要訓練,還是集中在訓練上。”
沈清梨:“ 那不會耽誤你明天訓練吧?你住的地方離訓練基地遠嘛?要不我把我小時候鬨鐘找出來給你,明天把你和江直一起鬨醒。”
注意到她語氣裡的笑,時逾白扯扯唇角跟著笑了:“沒事,我就住這個小區,距離都一樣。”
沈清梨笑了下說:“所以大家都住這個小區啊,咱們大家還挺有緣份的。”說完之後,沈清梨順手給兩人杯子都倒了點水,她邊想邊說:“你有什麼忌口的嗎?就你們運動員好像很多東西不是不能吃嗎?”
時逾白點點頭:“對,不過我們一般去訓練場地裡的食堂吃飯,師傅們都會注意這些給我們做飯。”
隨便找了幾個話題,兩人還是有一句沒一句聊著。都是想到啥說啥,有時他問問她那些偶娃,有時又講講自己的訓練。
時逾白問的問題都很禮貌的控製在方便回答的問題裡,就還挺有邊界感的,可能是她是江直朋友的朋友,又是一個小區裡的,或者還有什麼原因,反正時逾白默默把她放在“自己人”的範圍裡。
臨各自回屋前,他還說以後想邀請她多來看看比賽,沒有解釋什麼,就好像知道她肯定會答應一樣。
沈清梨給他倒了水,自己找了個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坐在地毯上,打開自己剛收到的外賣,反正吃甜點一個胃,吃飯一個胃,更不要說她沒吃多少。
手邊又有奶茶,又有燒烤,還有炒粉,她埋頭吃的開心,等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屋裡這個選手,就讓人家乾聞味道這麼久,沈清梨抬頭看向他,抿著嘴唇思考了一番,尷尬道:“那個… 不好意思啊… 我太餓了… 但是我這外賣就是沒吃的,這些肯定也不敢給你吃… ”
話音剛落,屋裡就響起聲音,沈清梨連忙起身去查看,就看到蘇還抱著垃圾桶就在那吐,吐完了還知道自己喝水,看到沈清梨的時候還記得說了句她明天起來收拾。
看來人還清醒著。
沈清梨忍不住點了點頭。
轉身回去後,就看到坐在原地的時逾白正順著聲音看過來,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看起來很平淡,語氣也很平淡回答剛才她說的話:“沒事,本來我們吃東西也有注意的。”
時逾白本身很多東西不能吃,很多飲料也不能喝的,他已經習慣了。
沈清梨又啃了一個雞翅,繼續問:“那要不你能吃什麼?我網上買點菜送過來,你自己煮?”
還不是很晚,外賣還能送。
最後一口吃完,沈清梨把東西清理一番,然後打開換氣係統,等了很久很久,才把客廳的香薰蠟燭的燈打開,沒有多久屋裡就有淡淡的陽光琥珀的椰奶香。
她偶爾自己也會做香薰蠟燭,今天新換這個是滴了挺多陽光琥珀,反正奶香奶香椰子味簡直不要太好聞。(2)
時逾白拒絕了她,隻說沒有那麼餓,他今天就睡客廳沙發行不行,沈清梨問他為什麼,時逾白說:“這個香味很好聞,像椰子。”
行吧。
沈清梨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隻留了一句有什麼事情叫她,然後就留時逾白一個人在客廳,安靜的聞著香氣。
客廳的燈時逾白找了開關關上了,他坐在沙發上,屋裡光線很暗,幽白的月光照進窗,伴著香氣映在他的臉上。
他靠在沙發上,嘴唇緊抿著,下頜線的弧度利落清晰,月光裡安靜的坐著,唯一不安靜的是睡得正香江直,不是突然起來吐了,就是輕輕的打呼嚕。
時逾白默默移開目光。
要不是他有點看不清路,怕自己帶他回家路上摔了他,時逾白才不會帶他來沈清梨家。
甚至他連密碼也不問,門也隻是虛掩上。
最後還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