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有對策?
白尾大步跟上她,並示意其餘妖精不要靠近,怕豹子精再衝動傷了誰。
昨晚他就發了幾次瘋,不讓靠近。
薑穹月慢步朝豹子精跟前去,儘量不驚擾到,但她還未走到豹子精跟前,豹子精突然眼眸發紅,躁動不安的在原地亂動,他一手抱著女孩,另一隻手突然施法變成利爪,在空中胡亂的揮舞,指著薑穹月怒吼:“你彆過來,你彆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那架勢,似是真要把人撕成兩半。
白尾連忙拉住薑穹月,不讓她再靠前,厲聲道:“豹子,你冷靜點,這位是白澤上仙,來幫你的。如果你再不知數亂來,午時三刻之後,就等著挫骨揚灰吧。”
這話很有威脅力,但豹子精已經失去理智,他抱著昏睡的女孩起身,原本乾淨整潔的西服上,因為他坐在殿裡地上的蹭刮,袖子和後背沾滿了黃色塵土,臟兮兮的。
豹子精伸著利爪,背部緊緊靠牆,往他自己右手邊小步退,他大聲吼:“什麼白澤上仙、什麼來幫我的,都是騙子,她和風尊一樣,無非是想讓我轉化成人和小然分開。你們要是再靠近一步,我把你們都殺了。”
白尾看他這副不知好歹的模樣,想發怒罵他,但又不能激怒,憋屈的握緊拳頭。
薑穹月沉了眸,倒沒管這豹子精發什麼瘋,目光隻注意到他懷裡的女孩穿了件很薄的吊帶裙子,現在無意識的被他托著走,後背白色的內衣帶在他掙紮中露了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
薑穹月正色厲聲,“豹子精,你就是這樣愛著你的女孩嗎?你配嗎?”
豹子精一時沒聽明白,停下了。
手中的利爪也不再揮舞。
薑穹月再次邁步,繞過大殿內的柱梁朝他走去,“你低頭看看你懷裡女孩的衣服、還有她光著的腳,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豹子精低頭去看,女孩原本漂亮的長裙不知何時變得褶皺不堪,後背露出了大片,內衣帶也若隱若現,他頓時懊悔的收起利爪,不安的把女孩子的衣服整理整齊。
但當他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才看到,女孩裙擺處滿是臟兮兮的塵土,沒穿鞋的雙腳在地上從剛才的位置滑到這裡,右腳大拇指似是滑到了碎片,這會兒正在往外滴血。
豹子精再也抑製不住的攬腰抱起女孩坐下,脫了西服外套蓋在女孩身上,擦著女孩腳趾上的血漬,邊哭邊說:“對不起小然,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不配喜歡你。”
身後的妖精們見狀,歎氣低頭。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薑穹月這次走到了他跟前,彎腰慢慢蹲下,幫女孩掖了掖身上的西服,說:“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給我一個態度。做人和做妖一樣,求的是一個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你能用法術哄騙女孩的父親,但女孩呢?你也打算用法術讓她活在你給她製造的謊言裡嗎?你也許可以騙女孩一輩子,但你自己呢?也甘願活著謊言裡嗎?”
豹子精抓住女孩的手貼在心口,滿目疼愛的看著女孩,“我不願,我想和她過平常的生活,但我什麼都沒有。”
“我有。”薑穹月告訴他,“我可以給你一百萬,你去轉化殿成人,好好和女孩在一起。不過這一百萬是你欠我的,要還,而且還要找份穩定的工作,不許再欺騙。”
豹子精不敢相信的看著薑穹月,聲音顫顫巍巍:“你,真的願意幫我?”
薑穹月點頭,軟了厲色,“嗯。”
“謝謝你。”豹子精抱著女孩撲通一下跪在她麵前,垂下腦袋,“謝謝。”
第一次這麼直觀看到愛情,說實在的,薑穹月並不懂豹子精的堅持,但當她低頭看著豹子精無論如何都沒有鬆開女孩的手時,心中某個地方又被他們深深的觸動著。
也許吧。
也許這就是千百年來萬妖的向往。
薑穹月收回目光,正準備起身,大殿中央突然吹起一陣狂風,殿裡的掛著的黃布呼呼飄起,地上的塵土也被卷起。
薑穹月抬手捂住鼻息,豹子精則用衣服遮擋著懷裡心愛女子的麵容,怕被塵土沾惹。
白尾則走過來站在薑穹月身側護著。
眾妖似乎知道來著是誰,並沒有動手,唯獨老龜拄著拐杖走在塵風中,慢悠悠站在了薑穹月他們麵前,轉身麵對來人。
薑穹月起身,走過去和老龜並肩站立。
來人憑空出現在大殿中央,風慢慢停下,一群人金衣鎧甲,手持長槍,看起來威嚴十足,這神仙就是神仙,出場方式都不一樣。
為首的是個年輕英俊男子,身著黑色錦袍,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長袖飄飄,右臂內側架著一個黃色的三角形旗子,上麵寫著令字,那應該是天帝給的,見令如見天帝。
“浮雲大人,怎麼在此啊。”
說話的正是為首的那人,風尊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