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騎著小電驢踩點進入校門。習慣性地繞開學生走的主道，卻發現另外的這條小道上，人頭攢動。我們這違規裝了遮陽傘的小電驢，在人群中更顯得擁擠。隻是稍微感到疑惑，也許是學校有什麼活動吧，突然間集中到科教樓這邊的小道。之後繼續艱難地和學生們一起湧向教學樓。

午睡過後，好像精神了，又好像沒醒。騎車經過一棟教學樓，前麵水泥地板都是衝洗過的水痕，一直蔓延到六七米外，那一排半大不大的樹苗。最後瞄了一眼，才注意那邊還有兩個後勤人員在衝洗。

衝坡，刹車，踢腳搭，擰鑰匙，一氣嗬成。

剛下車，就遇到個女孩子，和我打了聲招呼。

“老師，中午好呀，老師你一看就是剛睡醒吧？”之後笑嘻嘻地走開了。

我的確剛睡醒，實際上不過躺了十幾分鐘，至於睡著沒有，這就不太確定。

我想著，今天中午還給我留了點時間午休。我現在精神狀態可還行，怎麼就一眼看出才睡醒的狀態呢？

湊近車鏡一看，頭發淩亂，果然像是剛從床上下來的。明明之前梳了頭，抹了口紅。

昨晚忙到淩晨三點，一早又是高三宣誓晨會。

來不及啦，趕忙跑到辦公室，又要踩點上課了。

一進入辦公室，聽到他們在說”中午不回去休息，怎麼沒人發現？”“男生女生？”“怪不得地板都是水。”

“今天中午高三那邊又有事情啦？”我問。

坐我隔壁張老師點點頭，繼續說道：“還好那時候學生還在午睡，後勤都來把血跡衝掉啦。”

“這些孩子真是...”年紀較大的金老師顯然還不太能接受。

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那個詞，彼此都心領神會。

辦公室又說了幾句，就各自上課去了。

14：28

31班，在頂層，當我氣喘籲籲走到教室門口，剛好響起鈴聲。

剛走進班級，張彥朝我擺手，問“老師，有沒有聽說，今天中午有人跳樓？”

“剛知道，怎麼了？”

“老師，信息太滯後了，我們今天中午消息都傳遍了，還是我朋友給我發的信息。”

不想繼續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我打斷了他。

“怎麼缺了那麼多人？”掃一眼教室，就發現少了將近四五個學生。

張彥回我：“他們去圍觀現場，被嚇到了。”

我走上講台，簡單地說了類似“要堅強，想開點”。

打開課件，接著講課。

之後又連換班級上課，不過是把內容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