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我喜歡的,彆的孩子有的我都有,
看吧,我應該學會知足的,我比太多人要幸運,得到的愛更多。
我不該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說我病了。
“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他們說。
我倔強地拒絕。
日複一日地沉淪在痛苦和迷惘之中。
我在想人生有什麼意義呢?
一花一世界。
小的時候看螞蟻搬運糧食,齊心協力,有時候故意在前麵製造障礙物,看他們怎麼辦。
有些比較調皮的小孩子,甚至會故意把某些螞蟻弄死。輕而易舉。
那我們這一群“螞蟻”呢?
當跳出固定的視角,看著一堆螻蟻在建造著它們的帝國,其中的某些“官僚氣息極重的”螻蟻,某些點頭哈腰的螻蟻。其實也不過是可以隨意碾死的存在。
而我呢,巴拉巴拉地強調,我們螻蟻帝國創建史是多麼的輝煌,我們應該記錄它,記住它。為我們的螞蟻帝國歡呼。(教師)
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我覺得生病的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問題,它應該存在嗎?它本身就不應該存在。
我們在做什麼?那為什麼要努力奮鬥呢?
每一天想死的念頭的很強烈,但是父母就像綁在身上的繩子,我不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我知道他們很辛苦,很不容易。我什麼都不敢做。
找朋友們聊天,就說每日腦子裡想的都是割腕還是吃藥。我說跳樓怕疼。
她說“真正想要死的人,是不會想疼不疼的。”
所以吧,還是因為我自己情緒不好,但還沒到份上。
那現在在做些什麼?
忙著生忙著死,仿佛卡BUG。
生,活著也活不好。死,又死不掉。每天隻能臆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然後開始無休止的內耗內耗內耗,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想做。
終日昏昏。
周三,參加培訓,題目名為“教師心理疏導”。
心理老師在講台上解讀著一副畫,樓樹人。
當時恍惚之間,我在腦海中也構築了一副畫。
一個女孩在站在五樓還是六樓的走廊上,整座教學樓都是空空的,隻有她,和初春凜冽的風。
明明正午的陽光很璀璨,但是沒有眷顧她。
風從樓道呼嘯而過,一同穿過心裡的洞。
“就這樣吧。”
陽光終於照到她的身上,似乎變得粘稠,金色中包裹著暗紅。
後來,學校後勤習以為常地衝洗,淡紅的水流又到土壤裡,被矮樹的陰影遮擋。
這個畫麵在腦海中定格,“XXX示範性中學”的牌子還在樓頂閃耀著,鮮紅的色彩。
半夜,改了一條個簽“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