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亂,太子私自下凡未果,人麵疫泛濫,仙樂國破。一代奢華輝煌的王朝隕落。
從此無“仙樂”,唯“永安”。
好不容易過了十多年皇室生活的小鏡王,現如今又被打回原點,比起謝憐那邊的不適應,戚容倒是無所謂什麼偷還是搶,他隻知道害他到這地步的是永安那群老狗,姓郎的也是、永安跑過來的人也是,占著仙樂的土地,用著仙樂的東西,沒一個好東西!
除此之外更加不可原諒的,就是那個私自下凡放出大話,最後又抱頭鼠竄的他的太子表哥。
……
“嘿!看看看看!我那風光無限的太子表哥啊,廟宇信徒遍布的仙樂太子啊!看看這廟,嘖嘖嘖……”
戚容用腳碾了碾地上的碎石塊,這原本也是仙樂太子像的一部分,卻已被人用什麼利器敲得粉碎,絲毫看不出原樣來。
戚容轉了幾個圈,反複欣賞這一片看不出原樣的廟宇,點點頭覺著自己乾得相當不錯。轉頭對身後人揮揮手道:“來來,抬過來抬過來!放這兒。”
沒多久,幾個人就晃晃悠悠地抬進來另一尊謝憐的石像。隻不過這石像不再是仗劍執花,而是被人塑成了跪地的模樣,表情痛苦,看起來狼狽不堪。
“唉唉唉!彆放台子上啊!放台子上乾什麼放地上!”
戚容指揮著,等這幾個人把石像放到了地上,戚容一腳踩上“謝憐”的肩膀,哈哈笑道:“呦!不錯!沒想到我這太子表哥還是塊上好的墊腳的料子!”
說著還狠狠跺了兩腳。隨後才對剩下的人道:“看見了沒?這才是正確用法!去晦氣。瘟神的像可不是用來拜的,越拜越倒黴!”
他說完,又超上麵“呸呸呸”地吐了幾口口水。
聚集在這座廟裡跟著他鬨的,都是在人麵疫下存活下來的曾經仙樂國的國民,有的因為戰爭流離失所,有的妻離子散孤寡一人,這群人多多少少都對謝憐有些怨恨。
看著麵前這個眉眼和謝憐有三分相似的“小鏡王”,從謝憐的第一擁護者變成現如今帶頭燒廟砸殿塑跪地像的樣子,人們雖是解氣,心裡也都不免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那邊戚容跺得狠了,腳疼得罵了一句“他媽狗日的謝憐”,這才放過那尊跪地石像,哼著小曲兒丟下那群人離開了。
現在的他本該說是“流離失所,無人可依”的狀態,但他硬是靠著偷搶和逃跑的本事,過得還算吃得上口飽飯。隻是因為前幾年太過驕橫任性,一出皇宮就肆意妄為,惹得底下平民百姓雞飛狗跳不得安生,若是被認出來了,總免不了要被人尋仇。
好在現如今曾經的仙樂國皇城底下遍地是永安人,想必哪怕給他們十個腦子,也想不到這個滿口汙言穢語整日陰陽怪氣的小混混會是仙樂皇族。
今天還沒吃過早飯的戚容摸了兩把發癟的肚子,來回望了幾圈,見一麵點攤上的肉包子不錯,立刻就確定了今天的不早不午的飯吃什麼。
這家店鋪看起來異常火爆,明明不是飯點,卻還是有一群人烏泱泱地圍著。
戚容熟練地擠進人堆裡,往前麵擠,伸手打算順兩個包子走。指尖剛感受到包子柔軟的觸感,突然就被人用手帕從身後捂住口鼻,還沒等回過頭看,就感覺眼皮發重。
他心裡暗罵了一句“哪來的龜孫子綁我,真倒了八輩子血黴”,沒堅持多久便暈死了過去。
再睜眼時,先是被黃騰騰的光晃得睜不開眼,戚容愣了兩秒,猛地爬起來道:“我靠!這他媽哪兒啊?!”
他這一句還沒喊完,旁邊就傳出女子的驚叫聲,回頭一看,原來是被這突然的一句嚇壞了。戚容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輕薄的衣衫和漂亮的臉蛋,皺著眉低下頭自顧自嘟噥道:“嘶…?我不讓人給綁了嗎,怎麼在青……”
這不低頭還好,一低下頭,看見自己身上穿的比對麵的女人還透的紗衣時,戚容這後半句話也卡住了,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啪嚓一聲,裂了開來。
“我草你奶奶的!哪個狗兒子把你老子賣青樓來了?!”
負責看門的女人許是壓根沒見過這種看起來細皮嫩肉發起脾氣卻能罵得草天日地的男人,嚇得把門一鎖丟下他就跑了。
“靠!你等會兒——…哎呦!”身上迷藥的勁兒還沒過,戚容剛要站起來就被過長的紗衣絆倒,“咣當”一聲摔了個狗吃屎,隻能罵罵咧咧地看著大門關上。
過了半晌,這邊戚容還在掙紮著想辦法爬起來,那邊大門又打開了。這次來的是個濃妝豔抹的肥胖女人,看起來應該是這座青樓的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