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晚上果然沒過來。
江寧早就猜到了,乾脆也沒等著,早早的便睡下了。
孕期之人總是嗜睡,是以哪怕頭一天睡得早,第二天醒的也晚。
於是匆匆過來賠罪的孟澤又被晾在了偏廳。
醒來的江寧聽到這個消息簡直煩不勝煩,不知道什麼時候孟澤竟然變成了她的黏人精。
老牛就算想吃回頭草,也得炒同意才行啊。
左右目的已經達到,她也沒心思陪孟澤虛以為蛇,裝出一副矯揉造作的樣子來,於是便乾脆讓人回了。
反正她的身體是真的不好,孟澤就算去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被江寧一個“身體不適”打發了的孟澤心情有些不美妙。
但他隻覺得江寧是在鬨脾氣,並且不想縱容江寧的脾氣,於是再一天便不來了,等著江寧讓人去跟他賠罪。
但他屬實是想的有點多。
他不過去江寧高興還來不及,飯都能多吃兩碗,怎麼會哄他?
於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的孟澤,又繼續把他這位皇後在心底打入冷宮了。
原本心有緊張,怕帝後二任關係緩和的安芷兒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有些不解,不明白這麼好的機會江寧為什麼不把握住。
安芷兒其實是不怎麼相信江寧流產的消息,哪怕那個消息被所有人言之鑿鑿的傳播。
她以為江寧和她一樣是借對方的手布局,以此來博得孟澤的疼寵。
江寧若是知道安芷兒的想法,隻怕會笑話自己悲哀。
不論是朋友對手還是孟澤本人都覺得他愛慘了孟澤,覺得他會願意為孟澤付出一切。
可是憑什麼呢?誰還記得江寧從來不是願意低頭彎腰的人呢?
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江寧在他們眼裡已經變成了一個為了奪取皇帝寵愛,不擇手段卑躬屈膝的皇後,在世人口中甚至都要被稱上一句“可憐”。
試探的消息送到鳳儀宮,卻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意料之中。
安芷兒撫摸著指甲上新染的鮮紅丹蔻,唇角染上一抹笑。
希望這位皇後娘娘是真的清醒了吧。
***
“娘娘,咱們真的不回複安貴妃的來信嗎?”春雨有些憂慮,“咱們現在還是同盟關係呢,鬨得這麼僵會不會不太好看?萬一安貴妃在背後陷害咱們……”
江寧並不在意,從旁邊的盤子裡撿了好久沒有的新鮮水果:“你錯了,我們和安芷兒從來就不是同盟關係。隻要時機到了,陷害是必然的,就連出賣也不是不可能,不會因為回不回信而改變。”
之前春雨的憂慮中有一句說的很對,和安芷兒合作的確是與虎謀皮。
但隻要做獵人的比虎強大,動作夠快,讓虎追不上,也就無所謂那些威脅了。
“今天是什麼菜?”江寧嗅到一抹辛辣,眼睛瞬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