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再次詢問:“太傅可有解決之法?”
魏太傅老神在在:“回避,依臣來看,諸位老大人不過是布滿陛下獨寵魏貴嬪,冷落了皇後娘娘和安貴妃,陛下便多去看看皇後娘娘和安貴妃,少寵一點魏貴嬪就好了。魏貴嬪的性子老臣是最知道的,斷不會在意這些。”
孟澤嘴角一抽索,險些要被這老狐狸氣死。
這話還用他說嗎?
他就是想知道除了這個之外還有沒有彆的辦法!
再說的明白一點,就是想讓魏太傅和這幫老臣對上,能氣死幾個最好,正好他也可以把勝的敗的一塊罰下去,好削一削這群老臣的勢力和氣焰。
但顯然,魏太傅這老狐狸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孟澤隻能勉強道:“太傅說的有理,是朕考慮不周了。還有勞煩太傅將門口的幾位老大人勸回去。朕犯了這樣簡單的錯誤,實在是無顏麵對他們。”
是怕出去之後繃不住臉吧?
魏太傅心裡的不屑並不會影響到他表麵上的恭敬,行了禮便退出去勸自己那群頑固的老朋友老對頭去了。
王公公恭恭敬敬的將這位老大人送了出去,前腳剛邁出店門還未接觸到冷風,便聽見身後傳來響亮的瓷器碎裂聲。
王公公的表情頗有些尷尬,魏太傅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心裡對這位少年帝王的評價降得更低了一點。
大概是在皇位上這幾年做的太順了,竟連最開始那點隱忍都丟了。
不像話。
“魏大人。”王公公一直將魏太傅送出了聖宸宮門,到了一個僻靜處,才悄悄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魏太傅,“這是皇後娘娘讓奴才轉交給您的。”
魏大夫驚訝地把紙條拿在手裡,既震驚於江寧的手段,又迷惑於江寧的自信:“皇後娘娘便這麼相信臣不會站在陛下那邊?”
王公公笑了笑:“皇後娘娘說了,魏太傅是清流文人,畢生的追求便是國泰民安,頓不會見陛下這樣昏庸下去。”
寒風打著旋兒的吹過來,大紅的蟒袍上不免沾上了幾片潔白的雪花。
魏太傅沉默了一會兒,彆向著鳳儀宮的方向深深一拱手:“論通透,臣遠不及皇後娘娘。”
“若是人人都能與皇後娘娘相比,那才是真正的國之幸事呢。”
王公公有些驕傲地笑起來,隨即便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有緊張的看著魏太傅。
魏太傅卻隻是笑了笑:“公公說的是。”
他沒有問王公公是怎麼和江寧相識的,也不問他為什麼對江寧這麼忠心。
混跡官場多年,,這點眼力見總還是有的。
“這位公公,老臣有個不情之請。”魏太傅把紙條塞進袖子裡,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了。
王公公卻笑著製止了他:“皇後娘娘說了,若是有關魏貴嬪的事,便不用多言了。魏貴嬪是個可憐人,她自會多多照應。”
“皇後娘娘大恩大德,老臣無以為報,必定為皇後娘娘效犬馬之勞。”魏太傅老淚縱橫,向著鳳儀宮的方向便拜了下去。
他與發妻是年少相識,家中沒有妾室,伉儷情深。
發妻給他生了一兒兩女,兒子已經進了官場,是個心思玲瓏才華橫溢的,也頗受重用,倒不必過多關心。隻是這兩個女兒,他終究虧欠的太多。
王公公並未阻止他,隻是和他一樣,望著鳳儀宮的方向下拜。
虔誠無比,像在拜什麼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