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時的目光孔禪感覺到了，他不想理會。恰恰給了程非時機會可以仔細觀察孔禪。

孔禪的樣貌生的極好，飽滿的前額，高挺的鼻梁，似有星辰的墨瞳，嘴角微翹的薄唇。他好似天生笑貌，但在平常生活中卻把嘴角壓下，讓人感到疏離。他要是笑起來，該有多好看。

“先生，到了。”簾外車夫出聲提醒，讓程非時受驚地顫了下，收回盯著孔禪的目光。孔禪也睜眼了，看著程非時慌亂的樣子已在意料之中。

“走吧，順便可以聽聽這裡說書先生講故事，好好改一下你的遣詞造句。”在程非時下車後四處望的時候，孔禪拉住他的手，把他拖進包房。

程非時念念不舍地看著久違的街道，卻隻能被孔禪拉進房間坐好，幸好窗外可以看見街道小販與行人的熱鬨景象。

“那狐妖自是不肯放過書生。從哪再找一個如此絕色的雙修對象呢？書生最開始也是抵死不從的，可怎料那狐妖會媚術…”聽著樓下大廳說書先生沉浸地講述狐妖與書生的故事，孔禪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招來小廝，緊皺的眉頭暴露他的疑惑，“唐先生今日怎麼講這些，以往不是程門立雪之類的故事嗎？”

那小廝一聽趕忙彎腰道歉：“不知孔先生不喜這類故事。主要是之前講的故事不吸引茶客，先生知道我們是小本生意，這也是為了招攬客人才特意找來這些稀奇故事。”

“那唐先生什麼時候能正常說書。”孔禪聽聞此事，瞥了眼一旁憋笑的程非時，更加冷氣逼人。

小廝撓了撓頭，為難道：“孔先生這…要不我去問問東家再回您話。隻不過小人估摸著這會兒生意這麼好，應該是長時間都會繼續講類似的話本了。”

“…”孔禪沉默了一會，“退下吧。”

見小廝走遠了，程非時真的崩不住了，直接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先生運氣倒好，碰見個這麼有趣的話本，我一定學習，不知先生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掃一個月雪。”孔禪端起茶盞慢慢喝了口，冷冷地說道。

如期看見程非時傻眼的表情，孔禪的心情好了點，隻不過那話本實在是不可入耳，剛舒展的眉再次緊鎖。

在外麵喝了半天的茶，程非時覺得整個人都是茶味了，忒沒趣了。正準備回房躺會休息時，孔禪又幽幽地提醒他掃雪，程非時隻能敢怒不敢言地去拿工具，老老實實地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