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就坐回了車上,九月份的z市還很炎熱,絲毫沒有入秋的意思,車裡空調吹了十幾分鐘溫度才漸漸降下來。
楊程遠拿著手機不停的翻看旅遊攻略。
說起來也丟人,他來z市十年了,約會還不知道去哪,當然主要是受天氣條件限製,他實在不願意大熱天傻不拉幾的帶何許生逛戶外。電影院太敷衍,酒吧又太輕浮。
好在何許生也不催。
磨蹭了二十多分鐘,楊程遠才下定決心啟動車。
何許生低頭係好安全帶,問道:“去哪?”
“水族館。”楊程遠輕聲問道:“行嗎?”
何許生噗嗤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什麼隻有當地人才知道的好玩的地方。”
楊程遠想了想,“不是沒有,隻是現在外麵太熱了,麻煩男朋友將就一下吧。”
“將就可以,但是彆喊男朋友了。”何許生解釋道:“兩個大男人去逛水族館已經夠膩歪了,你開口再喊一句男朋友。”
他輕輕搖搖頭,以表達那個畫麵很難想象。
聞言楊程遠正經道:“可是出門在外沒人會喊自己男朋友為男朋友,”他稍稍偏頭用餘光掃何許生,“一般都會喊親愛的、寶寶或者....哥哥。”
楊程遠‘哥哥’兩個字的尾音很輕,投向何許生的眼神及無辜又單純。
何許生不禁發怵,倏地將臉彆開,他看著前路,磕絆道:“那你...喊哥,對,正好我比你大,你喊哥就行。”
楊程遠失笑,看何許生的反應有些不太經撩,估摸著沒什麼經驗,他怕把人嚇跑,決定循序漸進,所以也沒再出言調戲。
既不是節假日又並非周末,水族館的人很少,兩人買了票很快就進了館。
館內的冷氣開的很足,一進門何許生的胳膊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輕輕皺眉,被眼尖的楊程遠看到了。
“冷嗎?”楊程遠伸手握住了何許生的手臂,伏在何許生耳邊輕輕問道。
其實在握住何許生手臂的瞬間楊程遠已經了然,後麵的問句顯然成了廢話,但廢話很多時候是禮貌文學,楊程遠覺得。
何許生輕輕點頭,“沒事,一會兒適應了就好了。”
楊程遠沒再說什麼,怪他考慮不周到,說什麼也晚了,他默默的湊近何許生,儘量讓自己的胳膊貼著何許生的胳膊。
誠如何許生所言。
兩人淨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本來在人群裡就很紮眼,湊在一起更是難以忽視,再加上出色的外形,頻頻有小姑娘偷偷看向兩人。
進館後走幾米有一麵很大的地圖,何許生抬頭認真的規劃著路線,沒注意到身後一位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在朋友的慫恿下已經打開了二維碼。
楊程遠見何許生沒看到,偷偷轉頭朝女孩一笑,然後輕撫何許生的腰。
“怎麼了?”何許生先是嚇了一跳,但他下意識卻沒有躲,隻是低聲問道。
“沒什麼,”楊程遠順勢將下巴撐在何許生肩膀上,撒嬌道:“哥你看好了沒。”
“往那邊走吧。”
身後兩位女孩子看到後先是一怔,隨後相視隱秘的笑起來。
水族館進館後的第一個展館是跳岩企鵝。
楊程遠覺得這種企鵝醜的很奇怪,黑背白肚皮,卻有兩條黃色的翎羽頂在頭頂,遠沒有帝企鵝幼崽憨厚可愛。
看著一群隻有五六十厘米高又醜醜的企鵝成群結伴的在玻璃隔板內跳來跳去,楊程遠不禁笑出了聲,引得何許生側目。
“你笑什麼?”何許生不解道。
“就是,”楊程遠正色,“你不覺得它們長的很凶嗎?”
說完楊程遠覺得不貼切,補充道:“又小又凶...還愛亂蹦。”
聞言何許生沒說話,他認真的盯著眼前的一群企鵝,突然有一隻企鵝從企鵝群中蹦出來,蹦到人造斷崖旁邊,開始揮動著兩側短小的鰭足往上跳躍,隻可惜它剛剛跳了四五塊岩石,便由於沒把握好平衡從岩石滾了下來,正好砸中了另一隻企鵝的腦袋上。
被砸中的企鵝立馬撲棱起來,扭過肥胖的身子後立馬用赤紅色的尖喙叨了上去,摔落下的企鵝也不甘示弱,開始反擊,很快兩隻企鵝便扭打在一起。
何許生笑道:“看樣子確實很凶。”
“嗯...”楊程遠嘴角含著淡淡的笑,“不過這麼凶的小東西,對伴侶卻意外的很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