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江醫生,我剛剛去洗手間,順便走候場區看了一眼,山月小姐好像還有兩個就上場了。】
【金:你那邊位置怎麼樣,我這邊人多得簡直爆了。】
還有兩個……那不就是最後一個嗎?
主辦方居然把山月放在壓軸位?這是要給觀眾驚喜還是驚嚇?
江袖白敲敲點點,回過去一句話。
【江·老板眼中釘·醫生:舞台右邊有個腳落人好像比較少,視野也不錯,你們待會過來吧。】
【江·老板眼中釘·醫生:對了,過來的時候幫我個忙。你們去跟打光師說一聲,讓他們不用給山月的T台段打光了,一切保持黑暗就好。】
終端滴滴一聲,金很快回來消息。
【金:哈?為啥啊?你不是說調低屏幕要留給星圖走道嗎?】
【江·老板眼中釘·醫生:我說的是調低屏幕嗎?】
【金:……不是。】
【江·老板眼中釘·醫生:快去,等下位置被人搶沒了。】
【金:好的!】
幾分鐘後,江袖白看見了擠到新位置的馬斯特和金,兩人又疊起了羅漢,看來是完成任務了。
離山月登台越來越近,江袖白的心跳不免鼓噪起來。他抬頭湊著月輝,餘光鎖著舞台,仿佛透過厚重的幕布,描摹正在專心準備的山月的身形。
倏地,他眸光一抖。
隨著主持人一聲令下,兩片幕布拉開,一個白色倩影款款而出。
腦海中,007的童音一閃即逝:
【預設時間到,地獄二號程序啟動,D級異能‘引月’啟動,C級異能‘電能掠奪’啟動,捆綁功能開啟。】
台上,司眠很快覺察出了身體的異樣。他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被種入了自己體內。不,不對,這並不是臨時種下,而是早已埋伏,隻等他上場的這一刻爆發。
想也知道,一定是江袖白乾的。司眠隻是想不明白,明明這幾天都避著跟他見麵,怎麼還是中招了呢?
難不成……是在剛剛的休息室裡?
江袖白到底給他種下了什麼東西?
雖然腦中充滿了疑慮,可司眠僅是詫異了一瞬便調整好狀態,開始了屬於“山月”的走秀。
看清楚出場的人,觀眾席靜默一瞬,轟然沸騰。
“那是誰啊,我看錯了吧……”
“不,你沒看錯,那是……山月啊。”
“山月?前幾屆的那個選美冠軍?宣傳片裡說的神秘驚喜原來就是她嗎?”
“防蚊水呢,我剛還看見防蚊水,怎麼找不到了?”
“她怎麼還敢來啊……”
“嗐,就說主辦方怎麼忽然把場地換到室外,還是世紀花圃,原來是為了‘迎接’山月啊。”
流言蜚語的聲音很大,司眠遠在舞台都能聽見。他麵上維持著忐忑又勉強的笑,心裡卻是暢快無比。
這條狗血的人生,當真是刺激。
可就當他踏上T台中央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燈光滅了。
“怎麼回事啊,燈光怎麼沒啦?”
“這是最後一個了吧,壓軸戲啊,主辦方也太不走心了吧。”
“把山月安排成壓軸戲?效果的確不錯嗬嗬,主辦方真是有才。”
“雖然但是,連燈光都不給一個,也太可憐了吧。”
“可憐什麼啊,早點讓她下台吧,等下異能一出,遭殃的可是我們啊。”
“好煩,我不看星圖走道了行不行,我真的很怕蟲子啊。”
議論聲頓起,很快又戛然而止。
T台中央倏然亮起一束毫無科技感的清冷光芒,打在那個潔白的身影之上。這光並不算很亮,卻足以讓人們看清應該領略的美。有人敏銳地追溯過去,發現那竟然是頭頂的月光。
那清冷而乾淨的光芒打在裙擺的亮線上,在模糊與朦朧中忽明忽滅,仿佛一幅不可褻玩的畫。
在踏上舞台的那一瞬,司眠便釋放了異能,範圍正好,冷香擴散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曠神怡。隻是這個“冷香”是帶有缺陷的版本,是他給江袖白挖的坑,可奇怪的是,這個坑竟然沒有起作用。
沒有蟲子,沒有人用防蚊水,隻有安靜的月光,和陶醉在月光中的觀眾席。
這就是冷香的魅力,能讓人瞬間摒棄一切先入為主和無理偏見,脫水一般擠出混身讚美,隻為滋養釋放出冷香的台上人。
冷香的效用還在,除了不能再自由地鑿出缺陷以外,一切都是正常的,唯獨那月亮,那月亮有古怪。
既然挖坑計劃已經失敗,司眠乾脆琢磨起江袖白的計劃來。他邁開步子,從左走到右,從右走到左,走到哪,那月光就跟到哪。奇怪的是,那一束清冷隻跟著他,絲毫不顧及彆人。
他就像是擁有了吸引月光的能力,引得月亮卸下所有高傲,心甘情願地當一個忠誠的打光者。
聰明如司眠,很快便明白了江袖白到底做了什麼。
他居然把另一個異能臨時植入到了他的身體裡,還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恐怕在他發動冷香異能的那一刻,這個吸引月光的異能也一並發動了。
想到這裡,司眠勾起唇角。
有意思,真有意思,恐怕還不隻植入了一個吧。
果不其然,陶醉於冷香與月光中的觀眾席驀地發出一陣驚呼。
司眠不明所以地向後望去,隻見環繞在舞台周圍的花圃倏地亮起點點熒光,在月光中搖曳,像一隻隻慵懶的螢火蟲。那熒光是朵朵透亮的花瓣,通了電一般,脈絡分明,它們是一群安靜又虔誠的觀眾,為那俘獲了月亮芳心的倩影揮手鼓舞。
舉著終端的金登時看呆了。
這是……這根本就是他的異能啊。
他的異能上選美大賽了!
多麼偉大的瞬間啊。
三項異能加持,本以為這就完了。可當兩麵屏風被推上明暗交接之處的舞台時,尚未偃旗息鼓的驚呼又起高了一個調。
屏風上是用滿天星繡成的彩雲圖,在“電能掠奪”異能的加持下釋放出瑰麗的光芒,打在山月那白色的身影上,似紅霞燒雲,又似楓林落雪。
江袖白本該專心致誌,可耳畔卻出現了一些令人作嘔的動靜。
一旁的胖男人不知何時,解開了自己褲腰帶。他把手掌放到大腿的兩坨贅肉之間,趁人們陶醉得無暇他顧,趁月亮吝嗇施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