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車菊 遇見與幸福(1 / 2)

沒過多久,咕唧咕唧的水聲響起,不久又傳來粘稠液體落到地板上的嘀嗒聲響,明明隻是些及其細小的動靜,落在江袖白耳朵裡卻顯得格外突兀。

他的眼裡瞬間浮起濃鬱的厭惡。

這是他的月光,怎麼能被彆人這樣褻玩?

當場動手?好像有點不太像話。

那麼……

江袖白敲醒007,掃了一眼資源庫,拿出一小粒黑乎乎的藥丸。

胖男人正沉浸在難以言說的歡愉中,根本沒注意旁邊人的舉動。倏地,他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拉了拉,糜爛的神色稍微斂了些,他轉過頭,“乾嘛?”

身旁的青年笑眼彎彎,友好地問:“先生,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沒有。”胖男人三兩句否認完,轉頭望回,眼見著台上的倩影就要離場,他著急忙慌地把手探進褲子裡,額上沁出了汗。

見那胖男人雙手全都“忙”得不可開交,江袖白叫住了他,低聲說了句什麼。

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沒有人敢說不慌。胖男人燥熱的緊,又不敢不應聲,奈何他根本沒聽清那聲音說了什麼,憋得他嘴一下撐大,像隻倏然被放光了氣的氣球,“你、你說什麼?”

“沒什麼,”江袖白輕聲道,他眼疾手快地揮過去,夾在指間的藥丸精準無誤地落到了胖男人張得老大的嘴中,順著喉管咕咚一聲,滑倒了胃裡。

整個過程順滑無比,沒有給胖男人留下一分一秒的思考和反抗時間。他甚至沒察覺自己吞了個藥丸,隻覺得身旁那人奇怪的緊,叫住自己,卻又不說話……

噫!糟了!該不會是發現了他正在乾什麼吧!

胖男人火速抽回手,拉上褲鏈,心虛地四下張望起來。慌亂間,他的視線又撞到了舞台上,這麼一下差點沒給他整出心臟病——

台上哪還有什麼穿著白裙,身披月光的美女,隻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和一個正噴著鮮血的,緩緩栽倒在地上的身子!

“啊——”

胸腔劇烈起伏,胖男人再也憋不住,驚叫一聲又一聲從嗓子破出。

觀眾席的掌聲戛然而止,人們紛紛回過頭,目光梭巡。江袖白迎著目光,神態溫和,坐姿端正,渾身氣質就不像個搞事人。於是人們默默地忽略他,把目光移到胖男人身上。

地上的攝像機懟過來,空中的無人機飄過來,哢擦哢擦。

胖男人這下簡直快要哭出來,自己做的齷齪事被發現還在其次,最最重要的是,原本正常的人在他眼裡都成了一個個瘦骨嶙峋的人形骷髏,熱鬨的比賽現場如夢般破碎,拚成了人間煉獄。

“有鬼!有鬼!”胖男人拖著沒整理好的褲子,哭著跑了。

未免把人嚇出心臟病,在確保胖男人離開會場後,江袖白立即取消了藥丸的功能。

見鬼丸,真是個好東西。

就在江袖白忙著欣賞自己的整蠱結果時,童音冷不丁響起:【我可告訴你啊,見鬼丸可就這麼一顆,你這就是妥妥浪費曉得吧。】

江袖白:“起到作用了就不浪費……話說你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玩意,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誰知道左淵從哪搞來那玩意的。】

見它主動提起左淵,江袖白有些意外,追問兩句,007卻什麼都不願再多說了。

“隻有一顆,還留到了現在,一定很寶貴吧,早知道我就不用了,”江袖白道,“真不好意思啊,你也該提醒我一下才是。”

本以為007並不會回答,哪料它沉默了一會,忽而沒頭沒尾地道,【都擺到麵板上來了,哪有什麼寶貴不寶貴的,用了就用了吧。】

江袖白總覺它話裡有話,有說不出的古怪,卻無從問起,問多了也不說,便隻得作罷。

山月離場後,主持人上場陳詞,第一環節的比賽就到此結束了。觀眾席的人隨著散場逐漸稀疏,江袖白特意多留了一會,確認山月的分數也被歸為隱藏之列後才離開,邁步前往休息室。

休息室裡嘈雜一片,有人歡喜有人憂。

“你的分數出來沒,我才六十多啊,丟死人了……”

“這有什麼呀,艾琳達小姐才七十三呢。”

“哎哎,那山月的舞台效果簡直絕了,我還以為主辦方找她是來……”

“你彆說,我也以為,而且她分明是釋放了異能的對吧,怎麼什麼異常都沒有啊。”

“完了完了,山月又變回以前的山月了,這可怎麼比啊。”

“何止啊,她簡直比以前更強了好吧。”

“你們說,這會不會和那和風美容院有關?”

司眠還坐在那張軟沙發上,他雖然不參與聊八卦,可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兩隻眸子一眨一眨,看起來有點乖巧,又有點可憐。

過來便看到了這幅場景,江袖白忍不住逗他:“你說,要是她們知道你的真實性彆,會怎麼想?”

司眠挑了挑眉,抬眸看他:“你該不會以為,她們全都是真的女孩子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江袖白一下子怔住了。

司眠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人拉下來坐到自己身邊,而後抬手指著一個方向道,“看那邊,看到那個女生了嗎,那其實是拉斐克家族的三少爺,他們家族的遺傳異能就是變性,一變能變三天,比我的玲瓏相還要厲害,他的母親還跟我母親是閨蜜,倆人還一起約著出去逛街來著……”

“慢著,”江袖白著重點的能力一向不尋常,“你的母親……她的異能也是玲瓏相嗎?”

“嗯哼,SSS級,我生下來時可嫌棄死她了。”司眠說。

江袖白:“那反過來說,她的相麵豈不全是男人?”

“你想什麼呢,”司眠古怪地看著他,“當然是女人,按照常理,我的相麵也都應該是男人,畢竟我是男性。可我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就希望是女孩,吃飯念叨,洗澡念叨,睡覺前還要念叨,全天二十四小時就沒有她不念叨的時候。可能是為了彌補她的遺憾吧,我的相麵就全都是女孩了。”

江袖白撲哧一聲笑出來,又在司眠威脅的眼神中堪堪忍住,“這有什麼可惜的呀,男孩子也很好呀。”

司眠歎氣:“我啊,還有個哥哥。”

江袖白故作恍然:“怪不得都叫你小少爺,原來你們司家還有大少爺呢。”

司眠想撲過去打人,顧及形象,這蠢蠢欲動的手好歹是摁住了。

江袖白順著他的長發抹了抹,仿佛在順毛,嘴裡笑道,“小少爺乖,小少爺不生氣了。”

司眠睨他一眼,垂下眸子,“江醫生。”

“嗯?”

“你變了。”

江袖白但笑不語,也不再逗他,而是道,“這麼說來,這選美大賽的性彆還真是真假難辨,主辦方收集資料的時候這麼馬虎的嗎?”

“這本來也沒說是‘女子選美大賽’,再說了,美就一定得是女性嗎?”

江袖白眼裡倏地浮現出銀發的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