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許融聽了林凝素這話,麵上立……(2 / 2)

本想悄悄瞧一眼便回去,沒成想卻被王府門前的侍衛當成了刺客,直接捉拿了去。

既丟人,又讓人想笑。

林硯將她領了回去,她不爭氣,鼻子一酸,當即撲進了林硯懷裡哭了許久。

“哥哥,你會保護我,保護父親母親的對不對。”

林硯沒回答,卻也沒把她推開。

這些都不能夠算是噩夢,林凝素唯一不敢回首,隻能在深夜中悄悄舔舐的一段回憶,乃是林硯登基之後。

那段時間,父親幾乎一夜白頭。

前太子孟桓被囚,前程未知。她也知道自己父親是太子的師傅,與太子關係甚為密切。

她不明白,但也知道現在父親和作為新帝的林硯的關係算不上好,甚至仇大於恩。

朝政大事林業笙從不和她說,她隻能天真地問父親,現在哥哥是不是比孟桓要厲害的多….

那是不是,林硯會娶阮清呢。古時候也不是沒有那樣的先例。

林凝素想去問個究竟,是問林硯對自己的答複,也是替父親問問,林家還能在這場風雨飄搖的政變中撐多久。

她還想問:

如果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夫君,那麼還願意做我的哥哥嗎?

林業笙不讓林凝素出門,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兒從前十分任性。之前與柱國將軍之女的親事,竟有林凝素的一份參與,他真是將女兒寵壞了。

雖然有昔日兄妹情分在,但難保….

可林府是關不住林凝素的,她再一次偷跑了出去。

皇城不比平陵王府,她走了足有兩個時辰,才一瘸一拐地來到玄門。

人不是每次都有好運氣,她報了守衛,說自己是林硯的..妹妹。

“當今陛下何來妹妹?”守衛冷冰冰地回道。

她進不去皇城,卻不敢回林府,因為林父要是知道她這樣偷跑出來,會直接遵從母親的話,直接將她塞進去鎮遠將軍府的花轎裡。

冰冷的天地裡,她又等了一個時辰。

直到一輛馬車出現在皇城門口,她抬眸望去,注意到馬車頂部的十二琉璃飾乃是昔日東宮才能用的。

倩影柔荑撩開車簾,是阮清。一朝政變,孟桓生死不明,她作為前太子妃亦不好過,清減了許多。

“阮姑娘,能不能帶我進去。”林凝素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向自己一直視作敵人的人低頭。

皇宮禁地,阮清卻能夠隨意入內。

其實從在這裡見到阮清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了。

可她還是想和林硯問問清楚,讓這人親口告訴她,好讓自己死心。

雕欄玉砌,瓊樓玉宇。

成為皇帝後的林硯更加不可親近,本就疏離的人被隔在華貴冰冷的十二冕旒之後,看不清神色。

他在見到林凝素時似乎沒有訝異,隻是吩咐了人將她帶到一處她從沒來過的宮宇。

林凝素不知道林硯與阮清談了些什麼,但她很害怕,一日的疲累和幾個月的惶惶加重了她的不安。

她看著房間內那個巨大的金籠出神,那時的她並不知道這是她日後的噩夢。

那一晚,她問了許多,林硯卻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度過的,隻依稀記得糾纏在一起的發絲,混亂交疊的氣息,和骨節分明的手指。

第二日,她被好好地送回了林府。身著後妃嬪禦的綾羅,挽著孟朝已嫁婦人的發髻。

母親看著她眼下的烏青,差點暈了過去。

父親當即拔劍,向著玄門的方向便去,是林凝素攔住了他,才不致衝動。

往事如水,前塵入夢,少女的麵上卻沒有絲毫欣然之色,反而愁絲滿布。

傷口複發,她驟然夜半發熱,通體滾燙。

“父親,母親,哥哥….”

隔著帳簾,林硯聽見了少女的痛苦囈語,他頓住腳步,遲遲未進入。

林凝素蜷縮在被子當中,額間有細密的薄汗,她唇色發白,峨眉緊蹙。

額頭是滾燙的。

片刻後,林硯喚人拿來一盆溫水來。他擰乾了白巾帕子,輕輕擦拭著柔軟細嫩的手指。

“哥哥…冷….”

林硯將少女扶起,讓其靠在自己懷中取暖。隻可惜他身有寒毒,身上的溫度總是冰冷大於熱意。

少女似乎能感受到熟悉的鬆柏香氣,忍不住地靠近林硯。可是在夢中,那鬆柏分明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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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沈敬安實在放心不下林凝素,想要再最後看她一眼再回去就寢。

“雲鸞,你家姑娘睡了嗎?”

雲鸞搖頭,她歎氣道:“沒有,姑娘突然發熱了,現在是大公子在照顧著她。”

沈敬安聞言,眉間一皺,道:“我去看看。”

手還沒等碰到帳簾,便自裡邊被掀開。

林硯負手立在帳門外,將狹小的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沈敬安拱手行禮,目光卻憂慮地向裡探:“文璞兄,我來瞧瞧阿素。”

他目光涼薄,不鹹不淡地掃過這人:“她睡下了,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