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太子,不,現在叫他紀念比較好,和他和解之後虞挽的生活恢複了平靜。
後來紀念把當時沒好好做的預算方案重新做了一遍,虞挽看了之後表示,這小子之前果然是故意的。
不過他現在不給她找麻煩,她也樂得跟他打好關係,該誇就誇,毫不吝嗇。
於是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一份更加細化完整的方案,幾乎可以直接采用,不必再做補充完善。
虞挽很滿意,覺得這才是手裡有實習生應該享受的便利。
當然了,如果紀念能不像個監刑的堵在她身旁,她會更滿意。
不是,有什麼事不能直說嗎?她試圖用眼神交流。
可是紀念仿佛是個睜眼瞎,牛高馬大地站著,既不走,也不說要乾什麼,繃著一張拽臉,眼神飄忽一圈後就會在她身上停留幾秒,黑眸亮亮的,像在等著什麼。
她靈光一閃,他不會是在等她的誇獎吧?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把紀念從方案到人不帶重樣地誇了一遍。
非常奇妙地,1米86的大高個瞬間像被摸順了背毛的狼狗,彆彆扭扭清著嗓子,還要像模像樣地謙虛一句“還行吧。”
如果不是看出他腳步輕飄,虞挽差點真信了他的話。
她藏在顯示屏後麵偷笑,覺得好像有點摸懂紀念的性子了。
還有點可愛算怎麼回事?
紀念的方案被她原封不動的交了上去,被采用那天,兩人坐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明目張膽的摸魚。
“上班時間出來喝咖啡,你還真不把我當外人。”紀念用吸管戳著杯中的冰塊。
虞挽叉一塊蛋糕喂進嘴裡,慕斯在嘴裡化開,中和了咖啡的苦味,她愜意地望著玻璃窗外的寫字樓群,“這點時間還是有的,慶祝一下你第一次做方案就被采用,實習生。”
確實還沒入職的紀念閉上嘴。
“話說,你為什麼來我們部門?不會是為了整我吧?”
紀念噎住。
虞挽詫異,“還真是?”
她認真打量一番紀念,“我敢保證我不認識你啊,難不成你是我媽在外麵生的私生子?又或者你有個前女友跟我長得很像?”
越扯越偏,紀念翻了個白眼,“彆猜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
紀念抿直了唇角,“不說,記不起來算了。”
“那好吧,我不問了,總之能解除誤會就好。”
“你不生氣?”紀念反倒起了一點好奇心,他坦白的那天她好像也不怎麼生氣。
虞挽聳聳肩,“還好,因為我感覺你也沒有那麼大惡意,你要真想給我穿小鞋,應該有很多方法,畢竟你姓紀。”
紀念看著她,心裡有些異樣。
虞挽在遊戲裡也是這樣,喜歡嘴賤冒犯他,被罵了也不生氣,反倒很開心,莫名其妙。
“不過……”她突然沉吟,紀念抬起眼,隻見她一臉一言難儘的複雜表情,“你確實挺幼稚的。”
“……”
紀念耳後發燙,扭過頭去,逃避的態度顯而易見,不愛聽,不承認,引得虞挽哈哈笑。
他們沒敢坐太久,等虞挽吃完蛋糕就起身回去了,兩人拿著咖啡一前一後進了紀洋的大門,老遠虞挽就在電梯口看見一個不速之客。
她情急之下拽住紀念的衣角就想掉頭,紀念脫口而出:“你乾什麼?去哪兒?”
聲音之大,一樓的前台都望了過來。
虞挽對他齜牙咧嘴,你小子嗓門小點兒!!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董伽言驚喜的聲音在後麵響起——“虞挽?”
虞挽刹住車,原地陰惻惻地瞪了紀念一眼,扯出商務微笑轉過身去。
董伽言今天穿了較為正式的襯衫西褲,就是為了來見甲方,因此很難不注意到虞挽身邊一身潮牌過於休閒的紀念。
“這位是?”他露出社交微笑。
紀念比他高小半個頭,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本來臉長得就臭,這一眼頗有點目中無人的味道。
虞挽憶及陳雯說過大BOSS想讓紀念微服鍛煉,於是介紹說:“團隊新人。”
“哦,你好。”
確認紀念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董伽言連自我介紹也省去了,注意力都在虞挽身上,指著她手中的咖啡開起自嘲式的玩笑,“我約你喝咖啡你都說沒空,原來是不想跟我喝啊。”
是啊是啊,就是不想跟你喝,虞挽心裡附和。
那天之後董伽言又找了她兩次,一次約她喝咖啡,一次約她吃午飯,虞挽都懶得應付,通通以“在忙”堵了回去。
沒辦法,工作上的人就是這樣,沒辦法說刪就刪,好在他吃了兩次閉門羹就放棄了,隻能發一些似是而非的朋友圈秀存在感。
虞挽往紀念那邊貼了兩步,敷衍地笑笑,“今天剛忙完。”
董伽言眼睛不瞎,自然看到了她這意味明顯的兩步,再瞧著紀念這張男女通殺的帥臉,表情一僵,但虞挽知道他好麵子,當著外人的麵肯定做不出糾纏的事,就像他從來也不在外人麵前喊她姐姐一樣。
“過來找李絲姐?”虞挽問。
董伽言笑得不太好看,“是。”
虞挽點頭,電梯適時的降到一樓,她先進,紀念和董伽言一前一後站到了她兩側。
原本以為到這裡董伽言就不會耍什麼幺蛾子了,沒成想他突然把手裡的電腦包換了一邊,身體側向她,一副完全忽視了紀念存在的樣子,向虞挽發出請求。
“虞挽,上次的事我想請你吃個飯,你看周六有時間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