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和相對 換句話來說,他們徹底讓……(1 / 2)

清黎正在闡述的時候,突然被打斷,“吱”,隻見桃林冒起一股青煙,一座寺塔立地而起。

天幕倒下了,又再次是非常熱鬨的情景,出現一群又一群人不知在塔前說什麼。

有人湊到清黎眼前,放大地做著鬼臉和怪樣,清黎怕得呆若木雞,瞳孔放大了立在原地,剛剛擺動的手也停頓在半空中。

此時阿樹上前拍了拍清黎肩膀,鎮定的眼神示意,她才回過神來。

這時他們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著旁人的議論,皺著眉頭才聚神才聽得清,可這聽清了,又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他們似乎在互相吵架,又似乎在互相討論。

比如他們旁邊的人兒討論的竟然是吃西瓜不吐籽的好與壞。

“西瓜籽有嚼勁,會影響西瓜的口感,必須吐籽。”

“不吐籽更方便,不用擔心籽會卡在牙縫裡。”

“西瓜籽會讓肚皮不適。”

“錯了,生吞可以減少咀嚼難度,更可以減少俗世留下的殘渣,因為籽沒有被扔掉浪費。”

清黎已經聽得說不出話,和阿樹麵麵相覷,這些人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

那麼沒影兒的邏輯也行?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有人舉牌在正方劃下一橫加壹,西瓜不吐籽贏了。

隨之他們又聽到有人說,“吃西瓜就不應該吐籽。”

清黎和阿樹觀察著人群,隻見他們把話說得越來越急疾,已經開始聽不清他們說什麼,至少一息間便吐了九字,甚至可能不止,因為已經嘰裡咕嚕的,一盞茶的時間約莫能吐有八千字,他們把話語說得如同咒語了,極致地快。

更有甚至,聽起來已經是無法理解的詞語,噪聲回響。

清黎已經沒有在想該如何歸家,因為她已經陷了進去,她注意到這裡荒謬的,不合常理的邏輯是完全可行的。

輸家之所以會輸,隻是僅僅輸在沒能即刻反駁,並不是因為對家才是正確的。贏家留下的論據,每留一個把據,多出一分。

而愈言愈疾,如同咒語般快,為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裡,比對方留下更多的論據,更具有優勢。誰在限時中留下的痕跡最多,那就是贏家。

這裡的規則就是在有限之際,沒有被反駁的論斷就會被視為真實,本然之真實,即使多麼離奇狡辯,隻要沒能被及時駁斥回去,那麼它就會被留下在記案中,留下痕跡。

根據規則,無駁之議為實,沒有被反駁,也就是說這個離奇無理的說法就是真的,非捏造出來的。

這裡沒有中場休息,天幕逐漸添上暗色,黑咕隆咚的,巨大的寺鐘聲敲起,空地之上便騰擲出很多飯桌,清黎眼前也就莫名多了一張布滿了不同菜色的飯桌,上麵盛有碗筷。

人群突然就安靜地坐下來了,他們拿起碗筷,清黎疑惑地想,是不是飯點到了。

她和阿樹也不敢聲張,混進裡麵安靜地坐下,舉起碗筷,清黎兩雙眼睛不時小心翼翼的張望,惶惑地生怕出什麼差錯。

結果沒到半分,他們又開始辯了,一邊吞著白米飯,夾著菜,一邊嘴上不停地辯。

換句話來說,他們徹底讓生活陷入了意識的相對化。

食飯,談話,勞動等日常。

因為在辯論之中,沒有絕對,包括生命。

飯桌上的葷與素菜,有一萬個理由該吃與不該吃,無論他們站在哪邊,總要想到它的反麵。

當這種東西融入了生活,不斷重複,以至於意識世界不再有“絕對”,隻剩下相對,相對化地看待任何事物。

“不,不行。”在嘈雜的人群聲當中,她小聲地對著阿樹脫口而出。

可是阿樹也就在此時提出疑問,“他們這樣做又有何不妥,完全符合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