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他思憶成疾了,不是為了他好嗎?”
話音剛落,牙商開始捂臉搓揉著,覺得有點吃力,“有些人他不需要正確的答案。放手吧。”
隨後,兩人化如煙雲消散。
而入夜後的鬼市,依然遊人如織。美麗的牡丹燈下寺門被打開,香客絡繹不絕,不分人鬼,隻知拈香佛事。
石獅在鬼魅綠牆前吐舌。
而孔琚,亦不知是第幾遍,又重回到此地,一遍又一遍。
不過,即使是重回到過去的同一幕,又有了點不同。
在青煙嫋嫋中,可以隱約看到一位女子的身影,她的身影漸漸成形,散發著生氣,鬆緩散發出光澤。這次清黎仍然背著一筐菇,在遠處便看到了孔琚,揮手大喊:“阿兄!”
十六歲的她就在那兒笑著向他招手。
上一幕,還有辛夷車,有寺僧,有牙商。
但這一幕,他們通通不見了。
過去發生過的事,是可以修改的。
隻見清黎越過了人潮人湧,在眾多人當中一把便抓準了孔琚的手臂,開口道:“快點,爺爺奶奶等著我們回去。”
劈裡啪啦一頓說,聲響震得人耳朵生疼,孔琚輕笑地,由著她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沒有淚意,隻是恍恍惚惚過了多年。
彌須山這裡沒有悲傷,尤其生死。
遺憾的隻是那些過往習以為常的,沒有波瀾起伏的小事,還沒完成。
明明能走出來,但有些人,仍然選擇留在了昨日。
不過很顯然,無論作何種選擇,過去已經被改變,因未來而變。
一遍遍地,在未來中,被修改。
後來有人說,“管他的,缸中之腦認為是真實的,那便是真實。”
山上明明仍在花開的梨樹,驟然一顆青梨落地。
所以才有人繼續說,“即使命運不可避免地流向你,未來仍然是你可以影響的東西。”